「不會有婚禮!你別作夢!」東野雪氣得簡直快發瘋了。「衛溟海你給我聽好了,本小姐就算死——」
詛咒的句子還沒說完,紅唇瞬間就被他俯下的嘴給吻住了——
東野雪錯愕得完全無法反應,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吻、還有隨著他的吻一波波傳遞到自己身上的濃烈男子氣息……
等到東野雪意識到他正在親吻自己,打算張嘴咬人的那一剎那,衛溟海像是早已算準她的舉動似地撤退,似笑非笑地說道:「打人、咬人應該都不是一名千金小姐該有的行為吧?」
跟著,他伸手輕輕一推,將東野雪推離自己的懷抱,雙眼緊緊鎖住她氣惱、不知所措的容顏半晌,這才勾起她的下巴吩咐道:「明天我會來接你,帶你參加幾個宴會,到公開場合露個臉。」
如此等於正式對外宣佈,稻川會多年來的不合,將因為一場即將到來的婚禮完全地統一。
「你憑什麼以為——」
「噓!」
衛溟海伸出食指抵住東野雪的紅唇,制止她說出更多的咒罵。
「東野小姐,私底下我並不介意我的未婚妻像只野貓一樣潑辣。但請你記住,『今非昔比』,我不再是東野家的貼身護衛,而你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東野小姐了。如果你堅持對我保持惡意,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說完話,衛溟海直接轉身,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了。
而東野雪只能伸手摀住剛剛被他親吻過的紅唇,心裡好生氣好生氣,卻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憋了再憋、忍了又忍,最後一直到東野雪再也忍不住的時候,她對著衛溟海離去的方向大聲喊叫,孩子氣地發洩心中的不滿。
「衛溟海,你是一個大混蛋!我最恨你了!」
第七章
隔天中午,衛溟海果然依約來到東野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東野雪早就已經換好一套端莊的套裝在門口等他。
衛溟海接她上車,瞥了一眼東野雪凝重、一臉慷慨就義,像是即將執行死刑的犯人,心裡也十分好奇她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
距離參加宴會的時間還早,於是衛溟海吩咐司機先把車子開到稻川會一間位於山上幽靜的咖啡廳,打算先弄清楚她一改昨日強勢作風的原因。
一路上東野雪神經都繃得很緊,沿途美麗的風景非但沒心情欣賞,就連司機下車為她開門了,她都沒有感覺。
「下車了,東野小姐。」
直到旁邊的衛溟海俯身在她耳邊戲謔的低語,東野雪才猛然回過神。
「啊!」她漲紅臉,很快地下了車。這才發現車子停在她從沒到過的半山腰,風景壯麗、空氣清新,還有一間看起來很別緻的咖啡屋。
「距離宴會還有一點時間,先來這裡喝杯咖啡吧!」衛溟海好心地解釋。
「不用了,我不想喝。」
「你確定?你這一路上緊繃得像是要斷掉似的,你確定和我一起到宴會上不會突然昏倒嗎?」衛溟海似笑非笑。「放心,只是一杯咖啡,我不會在這裡把你殺掉滅口的。」
東野雪瞪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現在自己真的好緊張好緊張,確實需要一杯咖啡來平靜心情。
衛溟海領著她走進咖啡屋,選了一個可以眺望風景最好的桌子,跟著朝吧檯的服務生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上餐點。
東野雪被外頭美麗的風景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裡好漂亮,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裡有一家這麼別緻的咖啡屋?」但說也奇怪,明明是這麼漂亮精緻的地方,怎麼一個客人也沒看到?
「這是稻川會經營的咖啡屋,一般人不會隨便進來。」衛溟海淡淡解釋。
稻川會,又是稻川會……
東野雪想起了今天早上,父親在書房裡氣極敗壞和北野忍通電話的情況,從談話內容聽來,應該是北野家族受到不明的威脅,所以打算終止和東野裕天之前討論的合作關係。
此野家絕對不可能成為你們的靠山。東野雪腦海裡閃過了衛溟海曾經說過的話。
他是認真的,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讓北野家族抽手。
那個叫流川鷹的男人,在稻川會的勢力真的已經大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嗎?
掛完電話後,東野裕天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咚」的一聲坐在皮椅上,臉上看起來疲倦又憔悴。
東野雪被父親臉上的失意嚇了一大跳!
一直以來,父親就是她的守護神,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展開自己強大的翅膀將她牢牢護衛在懷中,不讓她受到任何危險與委屈。
如今,印象中永遠不會被擊倒的父親,卻露出了如此無助、一籌莫展的表情,讓她的心很痛,也讓她感覺到他確實已經年紀大了。
接受我的條件,東野家就會平安無事。
衛溟海的提議,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嗎?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唯一確定的一件事,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該換她來保護父親了!
所以,她泡了一杯熱牛奶,像過去父親安撫自己那樣安慰他,要他回房間躺一下,跟著她回到房間換上套裝、化了妝,等待衛溟海的到來。
「你是不是跑去威脅北野家?」東野雪忍不住開口問了。
衛溟海見她一臉嚴肅,忍不住笑出聲,搖搖頭說道:「天真的東野小姐,北野家之所以和東野家始終保持良好的關係,那是因為看在稻川會的面子上。」
「 所有人都知道稻川會裡真正擁有權力的人是誰,藉婚姻統合稻川會始終是流川先生的想法,任何人要是在這件事插手,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是流川鷹做的?」東野雪再問。
「這種小事還不需要流川先生親自處理,他只要對外放出風聲,說和東野家的聯姻勢在必得,那麼其他人自然會退縮。」衛溟海淡淡解釋。「這個世界的運作方式始終沒有改變過,勝者為王,勝利者得以支配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