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省省你的虛情假意吧!」她咬牙低喊道。
他像是聽若未聞的逕自往下說道:「基於安全起見,我還替你安排一個保鏢,往後你上下課由他負責維護你的安全。」
維護她的安全?她憎惡的想,是為了隨時隨地監視她吧!
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這一切全是他早已部署好的計謀,他有計畫的想孤立她,好讓她更容易掌控,確保自己永遠也不會替他惹麻煩。從何嬸、監視器,竊聽器到轉學,甚至是一個全天候看守她的保鏢,她儼然已經成為被徹底控制的禁臠。
一時之間,悲哀、憤怒、不信與絕望,像是鋪天蓋地的海嘯般朝她瘋狂席捲而來,那種無力的絕望是如此深沉,連巨大的憤怒都無法將她拉出那個無底深淵。
面對他蠻橫獨裁的手段,她沒有哭、沒有憤怒的喊叫,只是木然的坐著,望著前方,眼神麻木得像是全然沒有任何感覺。
如果說人心會死,無疑的,紫茉已經看到了盡頭。
第五章
關驥一個人獨自坐在辦公桌前,回想今早送紫茉上學的情景。
他以為,替紫茉轉學的真相一旦揭曉後,憤怒的她必定會有一番激烈的反抗,但出乎他意料的,她竟沒有。
她平靜得完全看不出半點情緒,清澈美麗的眸底如死水般平淡無波。
看她背著袋子下車,平靜地走進學校大門,那個夾雜在學生群中的粉色美麗背影,如此纖弱卻又與眾不同,竟莫名勾起他心中一絲不忍。
他這麼做對嗎?為了能完全掌控她、監視她,他不惜在她身邊布下天羅地網,只為了防範那千分之一出錯的可能。
他完全不顧她的感覺、她的意願,把她當成捏在手裡的一顆棋,一心只想著要如何擺佈她,才能讓他無後顧之憂,確保自己不會失去繼承權。
但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是不是在一念之間下錯了某個決定,導致局勢全然走樣?
「總裁,您在想什麼?」一道沉穩溫柔的聲音響起,熟悉的香味隨之靠近。
「沒什麼。」關驥迅速斂回神,平靜回道。
姚可欣嘴裡沒說,但目光卻沒有放過他那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打從他將老總裁收養的義女夏紫茉接回家後,她就發現到他總是不自覺的兀自出神。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隱約感到一絲不尋常,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總裁,今天要我留下來嗎?」姚可欣饒富技巧的纖手沿著他的頸項,緩緩滑向他的胸口,嬈好的身軀也大膽貼上他的背。
向來總是能挑起他慾望的身體,今天卻完全引不起他的興趣,面對那雙挑逗摩掌的纖手,他甚至沒有半點反應。
「不必了,你準時下班吧!」他冷漠的回絕道。
一抹失望籠上眸底,但她仍是微微一笑,然後平靜退開身子。
姚可欣是個值得讚賞的女人,熱情性感卻不過分妖嬈放蕩,總是能恰到好處的試探他的需要,懂得拿捏進與退的分寸,不惹人生厭。
「總裁,那我先走了。」微微頷了個首,姚可欣轉身走向辦公室大門。
看著姚可欣窈窕的身影,關驥惡狠狠地詛咒自己的失常,竟是因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而起。
不,他怎麼能被區區一個丫頭擺佈?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等一等。」關驥突然叫住她。
「總裁?」姚可欣手握著門把,驚訝地回望著那張陰晴難測的俊臉。
「過來。」
他低沉地吐出話,一雙幽暗的冷眸卻熾烈得幾乎快將姚可欣吞噬。
姚可欣知道自己早在看到這雙眸的第一眼,就再也逃不開它的魔力了。
她聽話的重新關上門、朝他走去,猝不及防的,她整個人被用力拉進一道堅硬的胸膛裡。
關驥低下頭,惡狠狠吻住那雙柔軟的雙唇,粗暴地擁著她的身軀。
「總裁——」姚可欣螓首高仰,感覺得出他舉止間高漲的怒氣,但她什麼也沒有問,反而是伸出雪白的手臂緊勾住他的頸項,完全不在乎他弄疼了她。
發展潛力無窮的企業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他不需要一個麻煩的小丫頭擾亂他的生活與心思,一旦成為他的絆腳石,他將會不揮手段的除掉它!
煩躁中混雜著一股不明所以的怒氣,他將桌上的東西一舉掃下地,將姚可欣放倒在辦公桌上,極盡所能的在她身上發洩所有的精力,直到徹底釋放為止。
*** *** ***
關驥顯然低估了紫茉這個麻煩,在他布下天羅地網後,她竟還有能耐逃出他的監控?!
一如往常排滿工作行程的忙碌一天,關驥才剛進辦公室一個鐘頭,就見姚可欣急步走進辦公室。
「總裁,夏小姐的學校來電。」
「說什麼?」他緩緩抬起頭,眼底隱約閃著一觸即發的怒氣。
「夏小姐今天沒有到學校去。」
瞇起眼,他的大掌不自覺略一用力,手裡的筆竟遽然斷成兩截。
這個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逃走?!
毫不遲疑的,他拿起電話撥給負責監控的保鏢。
「夏小姐呢?你是怎麼看人的?」電話一接通,他冷聲問道。
「夏小姐?」保鏢顯然也楞了下。「她人一直在家裡。」
在家裡?
「她沒去上課,你為什麼沒有通知我?」他憤怒的質問道。
「您只說要我寸步不離跟著她,沒說她沒去上課也要跟您報告啊?」保鏢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該死!他在心裡怒啐一聲。「看住她,別讓她出家門一步。」
摔上電話,關驥遽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跨著大步往外走去。
「總裁,您要去哪裡?」姚可欣急忙叫住關驥。
「去解決麻煩。」他陰沉地擠出話。
「那等一下的會議怎麼辦?」姚可欣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贊同。「『遠鴻』可是我們爭取了好久的重要生意,您絕對不能在第一場會議就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