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紅著小臉,甚至不敢看他。
他情不自禁的再一次將她納進懷抱裡,激烈而又深情的吻住她,只盼能減緩心底那股強烈得讓他幾乎害怕的愛。
愛就像世上最深濘的泥沼,一旦陷落就再也無法自拔。
「總裁——」
正吻得難分難捨之際,突然打開的房門讓緊貼在一起的兩人陡然分開。
姚可欣手上提著幾大袋的東西,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眼中悄悄升起一抹懷疑。
她剛剛是不是看到他們兩人抱在一起?她來回審視坐在床上的夏紫茉臉上不尋常的嫣紅,以及一旁眼神深沉濃烈、散發著異常光采的關驥。
「姚秘書,謝謝。」關驥很快起身接過她手裡的幾袋衣物用品,卻幾乎沒多看她一眼。「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總裁不必客氣。」姚可欣微微一笑,謹慎地沒讓臉上洩漏出多餘的表情。關驥的態度讓姚可欣心中的疑團更深,雖然依舊從容客氣,但她就是感覺有些不太一樣,她是女人,第六感比什麼都敏銳。
「夏小姐,傷好多了嗎?」她不動聲色地微笑,將手裡的玫瑰花遞給她。「這是送你的,希望你喜歡。」
「好漂亮的玫瑰!謝謝姚秘書。」接過花束,紫茉美麗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
關驥寵溺地望著緊抱玫瑰嗅個不停的小人兒,忍不住笑了。
精明的姚可欣沒錯過這不尋常的眼神,像是看出什麼,她目光驀地銳利起來。
第十章
一顆小腦袋偷偷摸摸地從打開的門縫裡探了進來。
偌大的書房裡一片靜謐,坐在辦公桌後的身影正專注的埋首工作,
關驥沒有發現門邊偷偷摸摸的身影,不動聲色地繼續翻著手裡的文件,直到那個小人兒按捺不住,怯生生的開口試探:「驥,你在忙嗎?」
關驥倏地抬起頭,眉頭先是一鬆,又立刻蹙緊。「你才剛出院怎麼不乖乖待在床上休息?況且樓上正在整修,你還到處亂跑,我這就把你送回醫院去。」
「不、不要!」臉色一變,紫茉倉皇失措的猛搖頭。「我立刻回房間去。」
看她一臉緊張,卻又捨不得離去的模樣,叫關驥好氣又好笑。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朝一臉倉皇的小人兒問道:「你有什麼事?」
「沒、沒有!」小腦袋頭搖得宛如波浪鼓,結結巴巴的準備開溜。「我、我走了——」
「過來!」
「啊?」正要轉身逃走的紫茉一楞。
「我說過來。」關驥幽深的黑眸熾烈的鎖住她,像是兩道致命的魔咒,催眠蠱惑著她。
紫茉乖乖的走向他,在幾步之遙外倏然被他的長臂給攬進懷裡。
關驥低下頭,兩片飢渴的唇迫不及待吻住她,狂烈放肆得像是快吸走她的靈魂、撩撥著她,直到彼此幾乎窒息。
兩片緊貼的唇終於稍稍分開,紫茉劇烈喘息著,乖巧的伏在他的懷裡,像個美麗而惹人憐愛的洋娃娃,聽著他由快變慢的心跳,嗅著他身上獨特的好聞氣味。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將臉埋進她的發間,深沉的歎息混和著茉莉花的香味一起飄出來。
「花……花園裡的玫瑰開了。」她神智恍惚的囈語道。
玫瑰花開了?關驥緩緩抬起頭,認真盯住她。「真的?」他的神色帶有幾分懷疑與難以置信。
「嗯!不信我帶你去看。」
紫茉小手興奮地拉起他,在關驥一路叮嚀下往花園跑去。
來到後院,只見冬日陽光下一大片玫瑰開出了數不清的白色花朵,白雪般潔淨的花瓣閃閃發光,教人不禁為之屏息。
紫茉跑到花叢邊,低頭嗅著玫瑰的香氣。「你看!關伯母很開心呢!」
「你怎麼知道的?」關驥懷疑地看著她。
「這些花告訴我的啊!」紫茉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
看她一臉認真,關驥卻還是半信半疑,有時候看這小人兒一派天真,有時卻又覺得她認真無比。
「人死了就不會有知覺了。」那些回憶跟悲傷,也會跟著一起長埋地底。關驥有些僵硬的轉身走向那棵垂掛著鞦韆的老榕樹,心中對父親的恨仍難以消除。
「你還在恨關爸爸是不是?」
她的話讓他的臉色更沉幾分。「別說了。」他不想提起有關那個人的任何事。
一個柔軟的身體驀地從背後抱他,纖細的小手臂卻是那樣堅定地環住他。
「你知道為什麼關爸爸會收養我嗎?」她軟軟嫩嫩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胸口。
「我從來都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有些賭氣的回道。
「因為他想要一個家。」關爸爸跟她說過,收養一個孩子,會讓他擁有家的溫暖,即使她和關爸爸在血緣上、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
「他這麼有錢有勢,會缺這種他當年根本不在乎的東西?」他不屑冷嗤道。「更何況,他那外遇的女人一定很樂意替他生上一打孩子。」
「我不知道關爸爸跟其他女人的事,但自從我進關家後,就不曾看過關爸爸跟任何女人往來,我想……他一定很想你們。」
「你知道的還真多。」他挖苦道。
一碰觸到有關父親的事,總是讓關驥不自覺的防衛、尖銳起來。
「我是說真的,關爸爸他——」
「別說了!」他驀地將背後的她拉進懷裡,低頭認真看著她。「別為了這件事破壞我們現在的關係好嗎?」
「我不說就是了。」紫茉乖乖的點頭。
她知道這份恨意,得靠時間來沖淡,不是她幾句話就能消除的。
「我的小茉兒。」他驀然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突然間,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嫁給我好嗎?」
嫁、嫁給他?紫茉驚訝的驀然瞠大眼,拾起頭望進他認真的黑眸。
「可、可是我——」她才二十歲,還在唸書啊!
「你不願意?」他的眼神黯了下來。漂泊這麼多年,他始終渴望的就是一個安定的家,只是他在人前總是故作堅強,才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內心的真正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