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金一郎跪在浴缸邊查看她。
兩眼無神的琉璃,低垂著頭,攤開雙掌承載水滴,嘴裡喃喃有詞。「下雨了嗎?又下雨了……」
金一郎一把抱起琉璃,將她放回床上,溫柔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水珠。
奇怪了?怎麼總是抹不干她臉上的水珠?
原來,那不是水珠,而是琉璃的淚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一郎好心痛,她受了什麼刺激,竟然這麼傷心。「琉璃,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
琉璃沒有焦距的水眸對上金一郎擔憂痛惜的黑瞳。「我……失戀了!」
「宋文健向你提出分手?」他微怔。
「我失戀了,我看見他在飯店……與女人在一起。」她癟著嘴,好不傷心地哭訴。
原來是這樣!
興高采烈偷跑去見情人,想不到卻撞破情人在偷腥,怎能不教琉璃傷心?
宋文健好狠心,竟然選在情人節這種日子分手,他怎能如此殘忍地對待琉璃。
「琉璃,乖,別哭,有我在。」金一郎柔聲呵護懷裡哭不成聲的淚人兒,眼裡卻閃著殘酷的冷芒。
現在,他胸中燃燒著一團怒火,他真的要去殺人了!
裴琉璃哭倦、哭累了,終於在金一郎的臂彎內安然入睡。
金一郎拭去琉璃臉上已干的淚痕,輕輕吻上她的眼簾,決定要替她討回公道!
*** *** ***
私人會所內的酒吧,煙霧瀰漫,四處皆是雙雙對對的戀人。
宋文健嘴裡叼著一根煙,手裡擁著一名美艷女子,與三五好友開懷暢飲。
突然,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在宋文健的頭頂。
來者緊繃著酷容,面色好不嚇人,有種蓄勢待發的壓迫感。
「你跟我來。」居高臨下的金一郎向宋文健冷冷地命令。
金一郎為何來找他?他不是應該與琉璃在一起嗎?百思不解的宋文健感到事不尋常,他沒說什麼就跟著金一郎出去。
金一郎領著宋文健,前往一間隔音設備良好的卡拉OK包廂,然後上鎖。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宋文健搔搔頭發問。
金一郎轉過身來,二話不說,一拳打在宋文健臉上。
「你瘋了,幹嘛打人?」他又快又狠的一拳令宋文健猝不及防,宋文健撫著腫痛的臉龐怒問。
金一郎一個箭步上前,揪著宋文健的衣領。
想到他剛才與其他女人摟摟抱抱的模樣,金一郎就火冒三丈。「你應該清楚自己做過什麼?」
宋文健也不客氣地揮拳回敬金一郎,吃了宋文健一記拳頭的金一郎,憤然與他扭打在一起,兩個男人什麼都不管,先打了再說,最後互有掛綵的他們,氣喘吁吁地怒瞪著對方。
「金一郎,你在發什麼瘋,無緣無故跑來找碴?」宋文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絲。
慘了!他這張臉被金一郎毀了,他明天的錄影怎麼辦?
「你對得起琉璃嗎?竟敢傷她的心!」金一郎鬆一鬆下巴,他仍然氣憤難平。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與琉璃剛剛已經分手了,還說得非常清楚。」宋文健以為金一郎是指責他剛才與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事。
「是說清楚,還是被逮個正著?」金一郎橫眉豎目地斥罵。「你知道琉璃有多傷心嗎?她哭著對我說她失戀了,她看見你在飯店摟抱著女人,枉費她那麼愛你,你竟然背叛她!」
「等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與琉璃的確是分了手,我們……」天大的冤枉!
百口莫辯的宋文健摸不著頭腦,他對金一郎的怒斥全不知情,莫非——
「你知不知道琉璃很愛你,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傷她的心,你到底是不是存心玩弄她?」金一郎咄咄逼人。
約莫猜測到來龍去脈的宋文健反倒平靜下來,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教訓金一郎來替琉璃出氣。
「你有需要這麼激動嗎,我與琉璃的事與你何干,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宋文健向金一郎挑釁。
「我是琉璃的經紀人,我有責任保護她,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金一郎緊握拳頭,指關節發出「喀喀」聲響。
「即使你是琉璃的經紀人,你也無權過問我跟琉璃的私人感情。」宋文健訕訕然指出。「你會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你愛上琉璃?」
「你胡說什麼?」被說中心事,心虛的金一郎更加惱羞成怒。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敢愛又不敢承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宋文健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樣。
「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對琉璃如何根本與你無關。」金一郎很想揍爛宋文健的嘴。
「縮頭烏龜!」宋文健唾罵他。「如果我說琉璃所愛的男人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還敢不敢承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琉璃那麼愛你,你卻做出背叛她的事,現在還要替自己找藉口。」金一郎替琉璃感到不值,她是有眼無珠才會愛上這個無恥之徒。
「我的確已經與琉璃分手了,但是失戀的人可是我,由始至終琉璃都沒愛過我,她所愛的男人並不是我。」不再拐彎抹角,宋文健把話攤開來說。
「你不要狡辯,如果不是你與她分手,她為什麼會失戀,還哭得那麼傷心?」金一郎並不相信他,琉璃梨花帶雨的模樣仍歷歷在目。
「我今晚沒有去過什麼飯店,我一直都待在這裡。」宋文健話中有話。「我不知道琉璃為何這麼傷心,我更不知道她看見哪個男人與女人在飯店,我只知道我與她分手後,她滿心歡喜地跑去找她所愛的人。」
「什麼?」金一郎一陣驚駭。
他好像突然被什麼擊中,又似乎想到什麼關鍵,或抓到什麼頭緒。
「信不信由你。」宋文健真懷疑這個男人的智商。
宋文健離去後,金一郎頹然坐下來,他懊惱地抓緊頭髮,一直反覆思量。
老天!琉璃在飯店看到的男人就是他,是他金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