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跟那個男孩子說,他要錢我會給他,請他不要再跟著我了。」被個陌生人緊跟著的感覺很差勁,稟瑜一點都不喜歡被人追著跑。她拉著巧書,把巧書送到馬地面前去。
他有話就跟巧書說吧。
「是你!馬地!」巧書一看到男孩便尖叫。
稟瑜雖聽不懂裡貝喜語,但是她聽得出來巧書非常的驚喜。「你認識這個男孩?」跟巧書交談,稟瑜用回中文,因為巧書的英文有日語腔,怪裡怪氣的,她聽了頭就痛。
「認識呀,他就是我稍早跟你說的那個男孩子,很像馮先生的那一個!」
「什麼?!像馮際剛?!」稟瑜瞪大眼睛,再看馬地一眼。
他衝著她咧著嘴直笑,活像是他的笑不要錢似的,那過份熱情的目光盯得稟瑜受不了。
她硬生生的把頭別過去,不看馬地的臉,再咬牙切齒地把巧書拉到一旁去問她,「他哪里長得像馮際剛了!」
「不像嗎?」她覺得很像啊!「他們兩個都一樣的帥。」
「一樣帥就構成兩個人很像的要素嗎?拜託,喬治克隆尼跟木村拓哉都很帥,但是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同型的男人好嗎?」稟瑜進聲道,她就是不知道巧書亮著一雙眼睛到底在興奮什麼。
「梁小姐!」巧書激動的拉著稟瑜的手左右晃,「你也覺得喬治克隆尼跟木村拓哉很帥是嗎?我也是耶!你看過木村拓哉跟山口智子演的『長假』嗎?那真是日劇的經典,我就是看了那部日劇才愛上木村拓哉的,還有還有,喬治克隆尼……」巧書還打算「落落長」的講個沒完沒了。
稟瑜趕緊叫停,她們現在的重點不在於喬治克隆尼跟木村拓哉有多帥、多迷人,而是這個男孩跟馮際剛根本就不像好嗎!
稟瑜惡狠狠的目光猶如一盆冷水燒熄了巧書的興致勃勃,巧書只好收起她滿肚子的追星史,正經八百的分析事情給上司聽。
「可是馬地是這裡最像東方人的異性,如果梁小姐不要他的話,就只能從台灣來的觀光客裡找,但是梁小姐,如此一來,你不怕有問題嗎?就像我稍早所說的那樣,那個人知道你跟馮先生的身份、地位後,便纏上了你。」巧書一針見血地指出事情的癥結點。
沒錯,稟瑜怕的就是事情到最後不能善了。
「再者,馬地只是皮膚黑了點,跟馮先生的細皮嫩肉有點不像……」
「只是有點嗎?」稟瑜瞇細了眼睛反問,在她看來,這個男孩不只是跟馮際剛的細皮嫩肉不像,他的輪廓太深,像刀刻出來的臉部線條不夠柔和,這些跟馮際剛都不像。
如果她有時間,她絕對不會接受這個男孩,但是她不能停留在馬爾地夫太久,馮際剛受傷的事還沒通知台灣家人,紙包下住火,這事愈拖延下去對她愈是下利,所以不論她多不喜歡這男孩看她時的目光,她也只有咬牙認了。
「我接受他。」時至今日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你去跟他談。」
「沒問題。」巧書飛也似的跑過去跟馬地詳談細節。
稟瑜拉長了耳朵聽,想聽看看巧書是怎麼談成這筆交易的,但是他們兩個嘰哩呱啦的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最後她放棄再做這種徒勞無功的蠢事。
但是,她卻無法不去注意男孩的表情。
不是她愛看他,而是他目光熱情得幾乎要燒透她的面頰,她本來想瞪他,讓他知難而退,讓他明白他們兩個有的只是交易,沒有其餘的情感,但她一抬眼,便撞見他的笑,稟瑜見了就沒力。
她別開臉,不見他。
巧書回來,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成交。」她樂不可支,因為她沒想到原本不怎麼熱中的馬地競一反常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趣,她想,或許馬地是愛上梁小姐了,而這也沒什麼稀奇,因為梁小姐本身的條件很優,要不是她常年隨伺左右,太瞭解梁小姐的個性,若她是男人,她也會愛上梁小姐這種美人。
「你怎麼跟他說的?」稟瑜垮著臉問巧書,對於太輕而易舉就談成的交易她有一定的戒心。
「你跟他都談清楚了嗎?不談感情,我只是要他的身體。」稟瑜說的很白,因為她就是個不愛牽扯一些有的沒有的人。
愛情之於她比件Case還不如,她是個不懂愛,也不想談愛的女人,所以她不想因為一樁交易惹來麻煩,巧書最好明白這件事。
「我知道、我明白,你都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全記住了。」才怪。
沒錯,她是記住了,但是她要交涉的對象是馬地這個正直又坦率的男孩,她怎麼可能用這麼世俗的字眼去跟他談?
先前的經驗已經讓她對馬地的個性多多少少有些瞭解,巧書十分明白馬地不是一個可以用錢利誘的人。但,誘之以情可能會是不錯的主意,因為馬地看梁小姐的目光太火辣了,這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看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她就順水推舟,把黑的說成白的,總之她只告訴馬地,梁小姐要跟他交個朋友,她問他願不願意?
馬地高興的點頭如搗蒜,交易就成功了——當然,她沒跟馬地提起錢的事還有借種等等難以啟齒的條件,但,這應該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問題才是,因為她看馬地看梁小姐的目光,她想,縱使梁小姐想勾引馬地上床借種,馬地也會被粱小姐迷得七葷八素,跟著爬上梁小姐的席夢思名床才是。
OK,沒問題,安啦,安啦!巧書這麼告訴自己,她一向都是這麼樂天知命。
第二章
稟瑜做了很多蠢事,比如說她跟馬地去吃飯、看夜景。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她只想跟他上床,OK。
「你去跟他講,我不想跟他談情說愛。」稟瑜再也受不了了,回到渡假小屋之後她便把巧書拉過來,跟她說清楚、講明白。「今天晚上我就要。」她把巧書推到屋外,讓巧書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