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宜凱摳摳眉毛想了想,突然想起這麼一個人,「你是指……袁小春?」
「對,就是她。你為什麼不讓她在日本工作?難道胖和能力有關嗎?」
「關於這事我不想多做解釋,但你應該知道在日本,有許多得出去與各大客戶開會的場合與機會,而日本男人向來貪戀女色,多半得在有女人的場合才能談成生意,這是他們商場上的一種文化。袁小春去了只會受到刺激,我不過是先讓她知道自己的缺點罷了。」
他定定的看她,裡頭不含半點玩笑成分,「你以為在日本真的這麼好混?說穿了,她的能力也不是最好的,再加上身材上的缺點……她未來的路會很艱辛。我的批評或許很毒,但也是想刺激她,希望可以讓她成功減重。」
孟含琳傻傻的瞪著他,「可是……艱不艱辛也不是由你來解答,該由她去適應、去突破呀!」
「這麼說你認為是我錯了?」他瞇起眸。
「我不敢說完全是你的不對,但是依你自己的感覺去扼殺一個人的未來本就有欠思考。」她放下筷子,對他笑了笑,「我吃的很飽,謝謝你陪我。我……我打算去別的地方,你就不用載我回去了,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吧!」
見孟含琳付了帳後就往外走,顧宜凱立刻追了出去,「你要去哪兒?我可以送你過去。」
「我去看位朋友。」她揚起臉,「滿遠的。」
「沒關係,反正我晚上也沒什麼事。」他聳肩」笑。
「大忙人會沒事?」
「我沒說我是工作的機器吧?」
「好吧!我豁出去了,那走吧!」她率先走到他車邊,等著他將車門打開。
「豁出去?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在乎別人會怎麼說我了,反正就讓他們去報導吧!等他們報膩了就會饒過我了,不過這當然也要你不在意才行。」將車門打開,她笑著坐了進去。
「我當然不在意了。」顧宜凱自從在商界出名之後,什麼樣的陣仗沒碰過?他當然不在乎這種事了。
「那就好,往前面的方向一直走就是了。」說完,她便不再多話地靜靜看向窗外。
顧宜凱轉頭睨了她一眼,從她微斂的眼神他發現其中暗藏著諸多心事……
到達台北近郊一處高級的別墅外,孟含琳要顧宜凱停下車,「就是這裡了。」
他看看這地方又看看她,「你朋友住在這裡?」
「嗯。」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男的?」他瞇起眸。
「嗯。」她垂下臉,又點點頭。
「男朋友?」顧宜凱忍不住內心想一窺究竟的慾望,開口再問。
「男……不!不是。」孟含琳直搖頭。
「既然不是,那麼晚了,要不要我在這裡等你?」一個女孩子晚上跑來見一個不是男友的男人,安全性值得考慮。
「不用,你先回去吧!」孟含琳朝他點點頭,「謝謝你送我過來。」
說完,她便推開車門走向那幢別墅,而按下電鈴後沒多久,顧宜凱就看見類似管家的人前來應門。
直看見她走進去後,他才發動車子打算離開這裡。但說也奇怪,為何他腦海裡一直想著她,甚至想著她到底是要和哪個男人見面,以及他們見面的情景。
忍不住,他打了下自己的頭,暗罵自已: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現在應該是要為明天的合約談不談得成操心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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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琳進入豪華別墅後,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二樓,只見一個半張臉被火紋烙的男人坐在一間房間裡正彈著鋼琴。
當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他飛舞的十指便霍然停止。
「是含琳嗎?」他用完好的那邊臉頰轉向她。
「對,是我。」孟含琳站在門外,「你在彈琴?我有沒有打擾你?」
「怎麼會?快進來吧!」他從一旁茶几上倒了杯水果茶給她,「這是管家剛剛才端來,還溫溫的很好喝,試試看。」
「謝謝。」她喝了口,「嗯,真的很香。」
「這是我爸從法國帶回來的純熏衣草花茶。」他露出一抹稚氣的笑容。
孟含琳看著劉嘉勁,這與她同年的男孩。數年前一場意外,使得他不再願意出去面對眾人,這樣的他讓她打從心底為他感到難過。
他是她弟弟的學長,當年弟弟高一、他高三。一天,學校的實驗室突然起了大火,裡頭除了弟弟還有另外一位同學,當時劉嘉勁剛好從外頭經過,在乍聞裡頭傳來的救命聲時,絲毫沒有考慮就衝進去救人。
門一推開後,他卻不慎被撲面而來的大火灼傷了右臉頰!
為此,他們全家人都對他帶有千萬的歉意。雖然他口口聲聲的說救人為重,外表沒關係,但他卻一直將自己關在這間別墅,只讓一位管家就近照顧他,連家人他都幾乎不予理會,這樣的他怎麼能讓她放得下心、過意得去?
「你……還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嗎?」孟含琳輕聲問道。
「這樣有什麼不好?」他扯出了抹笑。
「當然不好,你愈是這樣我就會愈自責。」她走近他,用力轉過他的身子。「看看你,你就不過是半張臉……」
「半張臉還不夠嗎?」劉嘉勁突然大聲反問。
「不管夠不夠,你終究還是要面對外面的世界。走,跟我出去走走。」她用力拉住他。
「別逼我。」他甩開她的手,「我當初救的人不是你,你根本不用自責。當然我也沒要你弟弟自責的意思,總之這一切全是命。」
「那你的意思是說,打算一輩子躲在屋子裡嗎?」
「誰說的?」他指著鋼琴上的曲譜,「你看,已經有不少唱片公司來跟我要作品了,這算不算是我踏出的第一步?」
「真的嗎?」孟含琳走到鋼琴前,當真看見他口中的那些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