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後,袁小春來了,孟含琳向老闆娘點頭道別後,便和袁小春一道走了。
「你老闆娘看起來好溫柔,跟你挺搭的樣子,真是不錯。」這是袁小春第一次來孟含琳上班的花店拜訪。
「是呀!她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卻要對不起所有對我好的人。」孟含琳一臉惆悵地說著。
「喂,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袁小春發現她一臉頹喪。
「你或許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和顧宜凱交往了。」走到半路她們索性不走了,就直接坐在街角的休憩椅上聊起天。由於這段小路人潮不多,因此她們可以很安靜的交談。
「什麼?你終於執行你的誘惑計畫了?」袁小春睜大眼笑了笑。
「我……」
不等孟含琳解釋,袁小春接著又說:「太好了,這麼說他上鉤了?哈……那種自大的沙豬沒想到真會中了你的計策。」
「小春,我不是……」
「你不用說了,他現在是不是對你愛得死去活來了?剛好,就趁現在拋棄他好了。」袁小春噘起唇,一副鄙夷的表情。
但就在這時候,提著行李正要去花店向孟含琳告別的顧宜凱卻在街角處清楚的聽見袁小春所說的話。
而孟含琳又恰巧被袁小春這番話弄得心煩意亂,想開口說清楚又見她一個人說得開心,讓她根本插不上話。
好友說的話,孟含琳聽在耳裡雖然難受,但她知道袁小春不是壞心眼的人,她只不過是想要一吐怨氣而已,因此如今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而躲在牆角另一頭的顧宜凱,只能逸出苦笑了,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孟含琳對他不是真心,而只是一場「玩弄」。
她竟然為了好友玩弄他的感情?!
可如今他還有什麼資格氣憤、抱怨?或許他真的只剩下離開一途了。
提起皮箱,他勾起無力的嘴角,一步步離開了這裡,也離開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你怎麼都不說話?」袁小春皺著居問:「那種可惡的男人,你應該……」
「小春,你別再說了。」孟含琳逼不得已的吼回去,「你知道你為什麼可以去日本嗎?那完全是他的幫忙。他說過對你的惡言批評是他不對,但他也強調,如果你在日本,看你不順眼的人就是會這麼說你,難道你沒遇到過?」
「你的意思是……是他讓我去日本的?」袁小春愣了下,「沒錯,在日本我遇到很多說話比他還毒的人,可我還是為了面子忍了下來。」
「他並沒有你說的這麼壞、這麼無情,他……他其實很好很好。」孟含琳忍不住難過的低下頭。
「天,該不會你愛上他了?」
「對,我愛他,從一開始我就愛他,並沒有所謂的誘惑,如果不是真感情,我也誘惑不了他呀!」孟含琳很鄭重地強調,「所以,以後別再說這種話。」
「這……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愛上他,也不知道是他促成我去日本的,剛剛說的狠話就當我放屁,別氣了好不好?」袁小春沒想到她會把孟含琳給弄哭。
孟含琳直搖頭,掩面又大哭出聲。
「只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聽說他……」袁小春把她在日本聽到有關顧宜凱出事的消息說了出來。
孟含琳一愣,「你說……你說他破產了,還被公司遣退?」
「沒錯。」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一個星期前吧!」袁小春想了想。
「那不就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天?」孟含琳全身發起抖,「難怪他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還說他的車被偷……但我卻拒絕了他……」
她倏然站起,回頭對袁小春說:「對不起,我今晚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找他……找他問個清楚。」
「喂,含……唉,難道愛上了,就什麼都亂了?」袁小春一臉詫異地望著孟含琳的背影,她實在很難相信向來冷靜的好友也會有心慌意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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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琳坐著車迅速來到顧宜凱的住處,直到門前她不停按門鈴卻不見回音,等了好久,她只能喪氣的離開。
到了樓下問過守衛,才知道他已將房子賣掉,早搬出去了。
天,怎麼這麼快?他居然一聲不響的走了,連句道別都沒有!
她無力地一步又一步朝前走,看著週遭的一切,想她與他不知在這裡經過多少事,幾乎都是歡笑的回憶。
可現在……
叭、叭——
「小姐,你小心點,怎麼走路不看路呢?」失神之際,一輛轎車差點兒撞上了她,這聲響將她飄遠的思緒喊了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心慌地說著,急急往路邊退去。
「以後走路不要再這麼心不在焉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散漫。」司機罵得痛快後才離開。
孟含琳低頭看著自已不停抖顫的雙腿,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嚇壞了,只是這樣的驚嚇哪敵得過顧宜凱離去所帶給她的心傷?
宜凱,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為何遇到困難卻不肯告訴我?只因為我的拒絕,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嗎?
她不停的想、不停的走,直到天色全然暗下,她抬起淚眼望著天上星辰,她多想請星星告訴他,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坐在休憩椅上,她就這麼看著天空,一直到天亮……
第七章
一年多以後
盂含琳並沒有嫁給劉嘉勁。
因為就在決定婚期的前一個星期,劉嘉勁才得知她會嫁給他全然是受到爸爸的影響,因而主動解除婚約,答應與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孟含琳對他的善意萬分感激,只可惜她也沒能再見到顧宜凱,並告訴他這件事。
然而這段時間剛好也是她人生的轉捩點,因為她幾乎將全副精神都放在花店上。她研究發明了不同的花卉新派插法,雖說這已脫離舊流派,並不正式,但卻非常能迎合現代年輕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