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唏哩嘩啦的,但我還是得離開,我不想讓她愈陷愈深。」說完不再理她,他拿起一本資料開始研究。
「什麼意思?」孟含琳還是不太懂他的意思,他不是說過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嗎?
「你不必懂我的意思。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能不能將對我的好奇心擺在公事上?」話一說完,他就看見她那雙大眼已泛著怒火,這不禁讓他更得意了。
直到下班時間,雖然正式工作才半天而已,但他已經明白為何她會這麼忙碌了。因為方有競信任她,所以交給她不少重要的工作,卻沒注意到她只是個女人,身體也有負荷不了的時候。
「你不下班嗎?」他回頭看著仍埋首在工作中的孟含琳。
「你先下班吧!我還有一堆東西要看。休假果然不是屬於我的福利,閒了幾天沒做事,現在人回來了,事情也全堆在一塊兒了。」她有點懊惱。
「我來幫你吧!」他走到她身邊,拿起她桌上幾疊卷宗翻著。
「你會嗎?我看你連花都還搞不懂吧?」她睨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證明一下?」他扯唇笑了笑,接著說:「你考我呀!」
「好,到時丟臉的話,可別不敢見我。」孟含琳想了想,於是問:「那我問你,花的種類有哪些?」
「除了單花外,就是花序,而花序又可粗分為有限花序和無限花序。」他輕而易舉地回答。
「沒錯,那有限花序的特色是什麼,又分為哪些?」她又問。
「它的花軸生長有限,花朵數目無法增加;花由上而下、自中心部往周圍開放。至於種類則有單生花、聚傘花序、團傘花序、輪傘花序。」他扯唇一笑,「需不需要我將各種花序的特性也說出來?」
「呃……這倒不用。」看他對答如流,才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卻已將這些旁人不會在意的東西全記進腦子裡,說不佩服他還真是騙人的。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他挑眉說。
「別一副我考不倒你的樣子。」她想了想又問:「我們最熟悉的茉莉花原產地在哪兒?特色是什麼?」
「原產地是華南、南亞。它的特色則因為與桂花是親戚,所以花朵和桂花一樣香氣濃郁,是香片茶的主要原料。根部對中樞神經有麻醉作用,可以治療失眠。」
「天呀!」孟含琳的表情愈來愈驚訝,「難怪人家說你是商業天才,我看你不只這樣,還是個記憶高手吧!」
「多謝誇獎。」他淡淡一笑。
孟含琳搖搖頭,接著又轉向桌面繼續她的工作,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她也不小心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顧宜凱拿來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同時間邊看著她的睡顏,心底也起了很大的疑問,「你的心裡到底放了些什麼?難道裡面當真有我嗎?」
看看表,已經八點了,於是他收拾好桌面後,便先行離開公司,只留下猶在睡夢中的孟含琳……
第九章
一陣撲鼻的香味直竄入鼻間,孟含琳先是皺皺鼻子,接著張開眼,眼前居然是一盤還在冒著煙的煎餃,還有一杯熱豆漿!
更有個人還無聊地拿著報紙直將那些香氣往她臉上煽,難怪她會在夢裡直流口水。
啊!糟了,該不會她真的流口水了吧?
她趕緊摸摸臉,卻不幸讓他給看見自己這副模樣,還齜牙咧嘴笑得特別響亮,「是不是流口水了?如果流口水的話,倒不如張嘴吃下肚,那感覺會好多了。」
「你很討厭!」她瞇起眸瞪著顧宜凱。
「是呀!很討厭還來讓我吸引,真奇怪喔!」他回到位子上,吃著自己的那一份煎餃。
孟含琳逸出苦笑,也拿起筷子一個個吃著,「謝謝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吃煎餃和熱豆漿了,不過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走?」
「你平常都幾點下班?」他反問道,沒回答她的問題。
「不一定。」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身體遲早會搞壞的,難道你忘了你才剛從醫院出來沒幾天?」他吃完煎餃,將桌面一收,「何必睡在這裡,還是回去睡比較舒服吧?」
「那你先回去吧!」她伸了個懶腰,「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都來了。」
「不行,你也一起走。」剛剛已經收完自己的,他現在索性連她的桌面也收了起來,「吃飽了就一起回去吧!」
「你這是做什麼?專制霸氣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他給一把拉著往外走。
「是,我專制、霸氣,但不再笨得被你戲弄,這點你擺心上就好。」像是擔心重蹈覆轍似的,他不斷強調這句話。
與其說是警告她,不如說是提醒自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每說一次這種話,就像在孟含琳心口劃上血淋淋的一刀,讓她痛不欲生。
「我知道,而且記憶力也沒退化,不需要你三不五時就提醒我一次。」她頓住腳步睨著他,「你放心吧!」
說完,她甩開他的手,來到停車場開走她的車。
顧宜凱直見她離開後,眸心才緊緊蹙起,並氣惱著自己為何還這麼在乎她、這麼……愛她?
突然,一輛車停在他身邊,他定睛一看,這不是孟含琳剛剛開走的車嗎?
「你應該沒車,上車吧!我送你。」她望著地,「別誤會,我這是在回報你以前接送我的恩情。」
「恩情?說的還真沒價值。」他冷哼了聲,但還是默默的上了車。
「你住哪兒?」
「這個。」他從襯衫口袋掏出一隻名片給她,「這是總裁早上給我的地址,要我下班後就去那裡報到。」
「這是公司宿舍。」她看了眼,「我送你去。」
「你不住公司?」他轉首看著她。
「在進入公司前我已經有地方住了,而且很習慣,也不想改變。」孟含琳輕描淡寫地解釋著,因為她始終記得他說的話——不要再誘惑他。
雖然她沒有這樣的意圖,但就因為愛他的心不變,是不是這樣也會成為他的負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