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蠻扯她,大手箝住她的身子,嘴唇挨在她頸項間,這兩個動作立即收到他想要的效果。
她整個人像觸電一般,雙手本能地鬆開柱子,轉而抓住他置在她胸口的手,氣急地直想抗議——
申蔚祈趁此空檔,一把橫抱起她,大步往屋內疾走。
「申董事長!您要幹什麼?請放我下來!」
放她下來?可能嗎?
申蔚祈極度冷酷地低笑一聲,咬牙不語。
她激起他的怒與恨,她還想全身而退?
不不不,女人,別傻了!
她已經是他申蔚祈手下的囚犯,逃脫無門!
第四章
施夢荷被申蔚祈拋在一張加大尺寸的床上,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起碼十幾二十迭的千元鈔票就從他手上拋過來。
她拾起其中一迭,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買她!
拋完了錢磚,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說:「從現在起,妳是我的。」
施夢荷抬起淒迷的眼,漾著一抹故作輕鬆的笑,仰望著他。
「你想娶我?!」
「沒有。我只說從現在起妳是我的,當我拉妳走出Fantasy那一刻開始,妳就是我申蔚祈的女人!」
「可是我說過要娶我才可以!」
「今天妳人在我手中,規則自然由我定,我不娶妳,但妳還是必須成為我的女人,因為我決定要『包養妳』」說完,申蔚祈往床上坐去,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之重,充分顯示了他的決心與不容抗議的霸氣。
「包養?申董事長您要包養我?!」施夢荷不是第一次聽到男人這樣對她說,但今天的對象竟是這心高氣傲的申蔚祈,她著實訝異得不得了。
「沒錯。」
「我不想被包養。」施夢荷低下頭,停頓許久,厚著臉皮說:「不如,申董事長娶我?」
「老婆是娶回來寵的,而不是用來招待客戶的。」
「申董事長,您這是什麼意思?」看來,事情似乎不如她所想像……
「意思就是,我負責包養你,你負責幫我招待重要的客戶。」
原來他打的是這種如意算盤!包養她,讓她當他一人指使的私人公關,替他去服務、招待他的客戶?!
受辱的感覺直襲上心頭,施夢荷咬著下唇,握緊拳,眼眶裡已盈滿了淚,她真沒想到申蔚祈會是那麼卑劣的男人。
「我不要!」
她堅決拒絕,即刻跳下床來,卻被申蔚祈一把就拉入懷裡。
「申董事長!請放開我,我一點也不想被您包養。」
「妳沒有說不的權利。我說過,當我將妳從Fantasy帶出來,妳就是我的,我供應妳金錢,妳聽令於我,這很公平。」
「可是我說過,娶我才可以跟我發生關係,包養的話,不行!」
「妳以為我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她當然不這麼覺得,從他砸下第一個酒杯,用近似強吻的方式灌她酒時,她就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他是霸道、專制而且極度粗魯的人!
然而她卻沒骨氣地奢望著這樣的男人,她甚至沒有堅定的意志把持自己的原則和信念。
「是什麼原因讓您想這樣對待我?能不能告訴我?」
「我不介意告訴妳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施夢荷迎視他的眼,彷彿對上一雙利刀,她心生畏懼,身子禁不住顫抖著。
「從第一次見到妳,妳莫名其妙讓我心痛,又讓我氣得快瘋掉,但我卻一直想不通這種情緒從何而起,所以我必須為這份感覺找到一個出口。」
「出……出口?」難道傷害她、控制她,就是他所選擇的出口?
「錚錚,總之妳是我的了,今後跟著我,好壞都由我處置,妳只能接受我的一切安排,沒有置喙的餘地。」
「我不可能答應您。我雖是酒店小姐,但我也是人。」
「是人沒錯,但若是個讓我心痛的女人,妳就必須付出雙倍痛苦的代價!」
申蔚祈將她推倒在床上,信手拿起一迭鈔票,在她眼前晃了下。「妳要錢,我給,你要我娶你,那不可能!我要你,妳只能回答『是』!」
「不!」
「說『是』!」申蔚祈壓在她身上,強硬地命令著。
儘管白天的他多麼正氣凜然而風度翩翩,此刻在自己的床上,什麼禮貌都用不上了。
只要他想,他不必給她任何承諾,他也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申董事長!」
「說!」他吼著,宛若一隻發狠的狼。
施夢荷未語,卻頻頻搖頭,她不敢再說不,但也不願就此順從。
「說『是』!看著我的眼睛,說!」見她遲遲不肯妥協,怒氣已不可抑制地爆發,他扯著她瘦削的肩膀喝令著,只要聽得到她一句「是」,他可以溫柔點待她。
只要她說一聲!
施夢荷感受到他渾身散發著不可言喻的熱度,他那麼勢在必得,她的原則顯得岌岌可危。
或者她先滿足他的要求,待日後他感受到她的好,他就會想娶她?
沒有退路,沒有勇氣,除了眼淚和認命,她什麼都沒有了。
「……是。」
申蔚祈終於得到他想要的回答,鬆了緊咬的牙關,表情不禁柔和許多,但隨即覆上她唇的吻,卻因情感過於波動而顯得猛烈!
紛爭停止了,施夢荷自傲的傳說已經畫下句點,她不再是那朵孤芳自賞的清蓮。
是為了錢,抑或是為了不知名的情,她無法分清楚。
這是她風塵生涯中第一遭的體驗,但很遺憾,她並沒能如願從良。
終究沒有男人肯娶她……
「妳……我竟是妳的第一個男人?!」申蔚祈在迷亂中驚愕地抬起頭,凝視著她,語氣中的不可置信與她的刻意鎮定形成強烈對比。
「只要您開心就妤,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講再多都沒用了,也太多餘。
他不娶她,他是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都沒意義了,她不再覺得自己過去幾年的守身如玉有什麼了不起。
她軟弱而淒楚地笑著,神情卻有些飄忽。
「妳看著我。」他將她撇開的臉扳回,幾近含情脈脈地與她相視。「在這屋簷下,我允許妳叫我的名字,『您』這個字別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