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意……」
「回家我會讓妳滿意。」打斷她又要說那些想當申太太之類的話,申蔚祈牽起她的手就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俯首對她的手瞧了又瞧。
「我的手怎麼了?」
「只准我牽,在我放手以前,只准我牽。」
他不願意這雙手落在別的男人手裡,但是,他能握著她的手直到永遠嗎?
「那你就不要放手啊!」說著,施夢荷故意將手抽走,想試試他的決心。
申蔚祈反應很快,手指一緊,她的小手還是在他的掌握裡。
他笑了,得意之中混著幾許落寞,表情好複雜。
施夢荷不管他想什麼,她歡天喜地撲進他懷裡,只要貼緊他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她相信那就是幸福的聲音。
申蔚祈緊擁住她,大掌撫著她的背,他明白這女人需要他的呵護,但他現在心不定、情不明,兩人的未來充滿不可預期的變量,他無法應許她任何承諾。
他對她如此放不下,究竟是前仇造就,還是真愛在滋長?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塞在胸口,也許他該想辦法考驗一下自己的心。
不過在這之前,他決定不再讓她去為任何男人服務了,在她真弄頂綠帽給他戴之前,他必須先遏止這個可能!
是的!懲罰結束了。
第八章
「蔚祈你看!」
施夢荷輕盈地往床上一躍,緊貼住正靠在床頭翻雜誌的申蔚祈,將手上拿的一張年歷表停在他眼前。
「要我看什麼?」申蔚祈一點也不熱絡地瞥了一眼,又將視線放回雜誌上。
「你看!你這個月有二十六天留下來陪我耶!」施夢荷的嘴唇輕觸著他耳朵,難掩興奮地告訴他這個大新聞。
「妳很無聊,數這幹嘛?」申蔚祈嘴上不以為意地說著,卻仍拿過年歷表再多看一眼。
相較於前幾個月寥寥可數的圈,這個月的圈圈可真是密密麻麻……
原來他已經有那麼久沒回家了?
怪不得他父母常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在公司碰到妹妹,她也一直將話題繞在他沒回家這件事上,連比他更不常回家的弟弟申蔚華,在偶然一次回到家沒看到他時,還特地打電話來關切他。
他每天下班便無意識地往Casablanca荷居方向走,好像回到她身邊已是天經地義,但萬沒想到會是習慣到這麼自然且不知不覺的地步。
他專橫地控制她的人,她卻以溫柔控制他的心……
「蔚祈你愈來愈黏我了!」施夢荷膩在他懷裡,藏不住得意的笑,才不管頂上被一道略有怒意的眼光給籠罩。
「才不是這樣,妳想太多了。」申蔚祈面無表情地將年歷表還她,重新看他的雜誌,可他的思緒又開始混亂起來。
他這陣子苦思著試驗自己感情的方法卻一無所獲。如今又深陷在她的柔情裡,進退兩難。
「你離不開我了,蔚祈。」施夢荷仰起臉,甜滋滋地笑著,一雙腳丫子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磨贈,她可以感受他的心在輕輕悸動著。
離不開?
申蔚祈一愣,他從來沒去思索過離不離得開她這個問題……
他向來認為只要他覺得對她的懲罰夠了,以及當他不再被那些難分難解的痛恨惹得發狂時,他一聲令下,就會終止包養關係,兩人從此不再有瓜葛,他根本不至於對她存有什麼了不得的依戀,但是——
「說這些幹什麼?」她的挑逗害他沒辦法專心想事情,不禁惱羞成怒。
她的眼神那麼野,煽惑的表情那麼足,軟噥細語那麼勾魂,若非他非常清楚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真會以為這是她的專業。
可他討厭她這樣的美、這樣的媚,好像只要她肯,她就可以在任何男人身上施展吔這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他的心臟一揪,痛楚又漸漸擴散開來,每次只要他的意志鬆動,他總免不了在陣陣心痛中,狠狠對她做出肉體上的攻佔和侵略,他完全無法克制奔騰的恨意。
恨她的理由到底來自何處?
「我只是想確定你是愛我的,但如果我會錯意了也沒關係,我不怪你。可是我愛你,我一定要愛你!」沒發覺申蔚祈的暗自掙扎,施夢荷一隻纖手穿入他衣襟內,感受那因她而升高的體溫以及狂亂的心跳,她的失落感可以獲得幾許慰藉。
至少,她是讓他有感覺的女人,能在他的記憶裡留下印記。
申蔚祈一向不是重感官的男人,但施夢荷總有股強烈的吸引力誘發他的渴望,這一刻,他不得不在她面前臣服。
「還能愛之前,妳想愛就愛吧!」
儘管他已經模擬出一種試驗自己的方法,但滿腔滿腹的熾火狠狠燒灼他,他再也受不了她的挑逗和溫存,他需要她!
申蔚祈忿忿難平地將雜誌往床下一砸,以一記愛恨交織的深吻做為這一夜兩人纏綿的序曲。
至於離不離得開她,這最終答案,將是由他一人執筆的謝幕曲。
*** *** ***
一大早,施夢荷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嚇醒。
Casablanca荷居從來沒訪客,這人敲門卻敲得這麼急,害她很是驚慌,正想起床去應門,身子卻被身邊的申蔚祈一掌給壓回床上。
「我去開。」他有預感這來人不會是別人,而是他的妹妹申佳秀。
一大早就找到這兒來,有得煩了!
不知是淺眠被吵醒不高興還是怎麼著,他的臉色很難看,語調也相當冷淡,施夢荷不敢多表示意見,便乖乖躺好。
申蔚祈不只是淺眠,因著昨夜的決定,他幾乎是失眠一整夜。
他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描繪她的輪廓,撫觸著她的嫩頰,想著她的笑與淚,想著她為他帶來強烈的痛與恨,反反覆覆,怎樣就是捨不得讓自己睡去。
門一開,申佳秀瞧見大哥隨便套了件睡袍,想他鐵定還在床上與他包養的女人溫存。
「還在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