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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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雍竣離開的日子不算長也不短,足足過了三個多月將近一百個日子,他才捎信回巴王府,信裡寫道三日內即將回府。

  福晉接到信,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福晉把織心叫到屋裡,吩咐她:「你的爺要回府了,竣兒屋裡叫冬兒她們要打掃整潔,客房也要騰出清掃,竣兒來信說府裡要來貴客。」福晉交代織心。

  「這位貴客是貝勒爺生意上的夥伴?」織心問。

  「好像跟生意有關,不過信上說,這是摯友。」

  摯友?這兩字讓織心不敢怠慢,她吩咐冬兒騰出最好的上房,預備接待貴客。

  三日後雍竣果然如期回府,這次回京的箱籠有數百箱,陣仗不小,貨品計有上好茶磚及大幅江南繡畫。

  隨箱籠回府的挑夫苦力有幾百人,侍候的婢鬟奴僕卻不多,顯見這名貴客不太重視排場。

  與雍竣的黑色坐騎並駕齊驅的,是一匹白色駿馬,馬上一名女子英姿颯颯,活潑嬌艷,十分動人。

  織心與府中一干奴僕站在王府門口迎接,眾人見到那名女子與大貝勒互動親暱,都面面相覷。

  織心看到她的主子,她的心定下,再看到馬上那各女子,織心的視線便膠著在女子身上,她看著對方開朗的笑與爽利的舉止,若有所感,覺得自己彷彿身繫囹圄,像籠中的小鳥、井底的困蛙。

  然不管心底做何感想,雍竣下馬後,織心立即迎上,將備好置在托盤裡的毛巾、熱茶等呈上。

  雍竣扶女子下馬後看織心一眼,他沒取茶也未取毛巾,只將披風脫下擱在托盤之上。

  「走,紅玉,你未曾到過京城,我先帶你先參觀王府!」他對女子道,甚至拉起她的手往府內走。

  織心愣在原地,原本若有似無、—直壓抑的期待心情,忽然冷卻下來。

  女子離去前,不由得看織心一眼,臉色微變。

  懾於織心清艷絕俗的美貌,女子胸口一震,既感不自在兼且對這婢女留上了心。

  稍後雍竣攜客來到廳中,福晉接見雍竣的貴客,孔紅玉。

  「太谷縣孔家是晉商望族,專營茶莊,名聞天下,我竣兒結識孔家女兒,實在難得。」福晉說場面話。

  實則,她並不喜歡孔紅玉,一見面便覺得不順心。

  她知道孔紅玉是漢女,旗人入關後太宗雖提倡親民漢化,再者孔紅玉為江西晉商之後,與朝廷關係雖好,然滿漢仍有分別並且對立,娶漢女在貴族間尤其不容,福晉見孔紅玉與雍竣太過親近,便起提防之心。

  「哪裡,結識貝勒爺,是孔家好福氣。」孔紅玉客氣。

  福晉與她再沒有話說,於是便問雍竣:「這趟回來見你帶回這許多貨物,總該待得久一點了吧?」

  「起碼一年半載,不會離京。」雍竣承諾。

  福晉聽見他這麼說,才安了心。

  將貴客安置在上房後,雍竣回到屋裡,織心端來熱水以備他梳洗。

  她臉上笑容已不見,冷淡平靜地如常侍候她的主子。

  「三個多月不見我,你迎接我的,就是這張臉?」他調侃她。

  織心沒說話,擰乾濕巾後送到雍竣面前。

  他伸手,未接過濕巾,反而抬起她的臉。「記得剛才在門外還見到你的笑容,現在怎麼不笑?活似我欠你幾百兩銀子!」

  瞪著地面,她還是沒笑,甚至連一絲勉強都不願嘗試。

  雍竣挑眉。「為什麼不高興?」柔嗄問她。

  她不說話,收心息念。

  他放手。「我才回府,不想看見這張臉!」他聲調轉冷,臉色不豫。

  織心知道,她惹他不高興了。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能對他笑,不能虛與委蛇……

  然對他性情越真,她的心就越不安。

  「你出去,不必侍候了。」他不高興。

  織心抬頭,忽然看到他腰間的香袋,那香袋沒有離身,她揪緊的心便跟著鬆開來……

  「奴婢給貝勒爺脫鞋。」她上前,不在乎他的冷臉與驅趕。

  雍竣瞪著她,冷聲問:「女人心,就一定得反反覆覆?」

  織心裝作沒聽見,脫了他的鞋後便喚冬兒取熱水來,要為他洗腳。

  雍竣冷眼看她,一動不動,讓她侍候。

  屋內燒著熱炭,織心忙進忙出,一會兒她已經香汗淋漓,汗水濕透衣裳,蒸發出體香,也突顯少女玲瓏的身段。

  雍竣的眼神漸漸抹上一層灰霧,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他注視她曼妙早熟的胴體,為這新鮮滾燙的體驗而熱火焚身。

  「仔細想想,你也到嫁人的年紀了。」盯著她,他忽然悠悠道。

  織心愣住。

  她回頭,見他目光兜在自己身上,她沒來由有些緊張。

  「我額娘跟你提過這事嗎?」他聲調慵懶。

  織心搖頭。

  他撇嘴,懶懶地道:「她遲早會跟你提的。」

  她沒說什麼,更不知如何接話,只好回頭忙祿。

  半晌後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忽然低頭貼在她耳邊說:「我要額娘把你給我,你說好嗎?」

  她愣住,心跳驟快。「奴婢已經是貝勒爺的人。」她背他說。

  「你明知不是這個意思。」雍竣低笑,湊著她耳旁粗嗄低語:「我是男人,也想要你。」

  聽見這話,她倉促轉身,不意與他面對面。

  他故意接近,與她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你身上真香,擦什麼樣的香粉,能有這樣魅惑人心的香氣?」他沉聲問,還深深嗅聞。

  他的舉動,讓人心亂。「奴婢沒擦什麼香粉,也許是發上香花的氣味。」她別開臉,紅痕卻已經蔓延到頸根。

  他笑。「我看不是。」嗄聲說:「這是你身上的體香。」

  這話撩人意味深濃,她倉皇退開他身邊。

  這舉動之突兀,如受驚野兔,惹他發噱。「你怕我?」他還笑。

  織心不明白,他竟能若無其事,笑臉迎人。「奴婢去瞧瞧,晚膳是否已準備好。」她繞過他,匆匆跨出房門。

  他沒阻擋她離去。

  反正,他也需冷卻一下,她撩起的熱潮。

  屋裡還殘留香氣的餘溫,他嗅得出她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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