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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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雍竣挑眉,詭魅一笑。「額娘此話難明。」

  「你豈會不懂!」福晉瞇眼。「你把一個閨女帶回府,莫道府內下人做何感想,要是傳出,京城多所王府貝勒,你要你阿瑪出門如何酬對?」

  他咧嘴。「孩兒竟不知,京城貝勒,還有規矩後生。」

  福晉啐一聲。「你曉得,我指的,是她漢女身份!」

  雍竣鷹隼的眼微瞇。「那便如何?」

  「滿漢不通婚。你平日任情恣意,我都可眼不見為淨,就拿你十五歲時要了八歲的織心,額娘也依你,可就這老祖宗規矩你得守著,不得放肆!」

  雍竣斂眼沉凝,未置一詞。

  「如何?」見他不答,福晉逼問。

  「織心也是漢女,如此動人美女隨侍在側,額娘不怕我將織心收房?」冷眸一斂,他突然道出此言。

  福晉愣住,睜眼問:「你,想將織心收房?」

  雍竣咧嘴,邪意一笑。「額娘不允?」

  一時間,福晉答不出話。

  她眉頭緊皺,厘不清此刻矛盾心情。「你真想要織心?」

  雍竣淡眼,笑轉陰沉。「倘若,我要她,額娘不允?」再問一遍。

  福晉噤聲,半晌目光直凝她的兒,若有所思。「織心那孩兒是討我喜愛的,一個水靈玉琢的可人兒,清秀靈透、人間仙骨。如今織心已成年,出落得越發玲瓏標緻,嬌艷絕色,莫怪你要她。」

  雍竣不說話,邪魅的眼數人猜不透他心思。

  福晉淡眼慢聲道:「府中家人,僅收為妾,不足為外人道,王爺未必不允。」

  這話,便是福晉允了。

  雍竣冷魅的俊顏無色,他不喜不驚,似福晉的允諾與他毫無相干。

  「怎麼?你不是要她嗎?」他淡冷的神色,反而惹起福晉疑惑。

  雍竣撇嘴,無聲沉笑。「可要,也可不要。」

  福晉糊塗了,她向來弄不懂長子詭譎的心思,所以焦慮。「不管你要織心不要,就是不能要那孔姑娘。」福晉警告。

  雍竣冷眸含笑,一逕沉默。

  福晉低喟。「記著額娘的話,要不,你阿瑪第一不饒你。」她沒轍,只能抬出王爺,如此叮嚀。

  不知為何,雍竣雖未當面答應她,可福晉對孔紅玉已無芥蒂,她忽然感覺,孔紅玉並不是個威脅。然而織心……

  較之孔紅玉,雍竣對織心,似乎才有真正的興味。

  第七章

  孔紅玉離京這日,雍竣並未隨行。

  因回京數日他陪伴她四處閒遊,故此需留京城,為處理百箱運回京畿貨物發落商號事宜。

  雍竣截斷茶幫京滬生意,帶回幾箱金龍雀舌、及幾十箱蘇繡珍品,消息傳出,一時京城貴胄爭相至隸屬巴王府之富記商號採購,不過數日,雀舌上品與蘇繡珍品已搶購一空。

  孔紅玉此趟先離京也有正事在身,雍竣於南行之時早與票幫聯手,將京城貴胄購貨錢票,由京城銀號匯兌至晉商喬家銀號,再透過早先安置妥當的杭州據點,由孔家出面下殺貨價,再以匯兌的大批銀子以低價購得當地珍品物資,以補京城需索之不足,更與船幫及挑夫幫聯結,海陸一併,將乾貨與濕貨分頭批送進京。

  孔家與雍竣聯手,蒙收實利,只要賣個臉面做的是無本生意,除了雍竣令女子多情的男人味外,孔紅玉想攬住雍竣的心,也因這番現實的考量。

  京城商幫勢力,再沒有比此番南北聯結還要更大的了!

  其中雍竣便是個關鍵人物,以當朝貴胄身份,他已能暢行無阻,再論行商手段,更無人能出其右。

  其中,婁陽貝勒便是聞訊而來的貴客之一,然引起他興趣的並非貨物,而是人。

  「我記得,帶回貨物沒有馬匹,我也不販馬市生意,婁陽貝勒何故來訪,令人百思不解。」這話,雍竣說得冷淡。

  婁陽笑得狂放。「婁陽雖在行販馬,可也有茶莊與絲綢生意,乃至天下生意無一不能與!大貝勒睿智無儔,絕不至於百思不解。」他話中有話。

  雍竣冷笑。「那麼婁陽貝勒此番造訪,所為何為?想談什麼生意?」

  「上回那樁生意,大貝勒考慮得如何?」婁陽忽然提及。

  「婁陽貝勒說的,是哪樁生意?」他斂眼問。

  「京城馬市,在下可與大貝勒,共享其利。」婁陽答得豪邁。

  雍竣沉聲冷笑。「莫非連女人,婁陽貝勒也能共享?」

  聞言,婁陽臉色一沉。

  雍竣忽然話鋒一轉。「大貝勒的提議,我已問過織心,但她毫無離府念頭,我愛莫能助。」

  婁陽瞇眼,沉聲道:「織心姑娘不是貸物,確是不該將織心姑娘與生意相提並論。」

  雍竣邪意一笑,冷涼道:「婁陽貝勒改變主意了?」

  「倘若大貝勒能夠成全,就算婁陽欠你一個人情!」

  雍竣冶眸矜淡。「剛才我已說過,她沒有離府的打算。」

  「織心姑娘若願意,我將花轎迎娶,納為側室。」他道。

  這是最好的安置了。

  婁陽貝勒為京城貴胄,一般平民女子,絕無可能嫁入元王府為婁陽側室。

  然他竟然鬆口,願為織心破例。

  「煩請大貝勒為婁陽傳話,即便只是如此,就算婁陽欠大貝勒一個恩情。」婁陽冷眼沉聲道。

  雍竣淡著眼,眼色陰黯冷魅。

  「如何?」婁陽沉眼,再問:「在下等大貝勒給個答覆。」

  巴王府內廳燃著沉木熏香,廳內氣氛如煙霧裊裊,飄忽詭異。

  「當然。」雍竣冷魅一笑,打破沉寂。

  *** *** ***

  晚間到雍竣屋裡侍候的人,不是織心,卻是冬兒。

  「貝勒爺,冬兒取來熱湯,侍候您淨身。」冬兒道。

  「織心呢?」雍竣瞇眼問。

  冬兒吸了口氣,似乎有些彆扭。「織心姐姐在下房,為貝勒爺洗衣。」

  「洗衣?」他臉色一沉,厲聲冷斥:「這是你的工作!」

  冬兒退了兩步,似被雍竣的冷臉嚇到。「冬、冬兒明白,可織心姐姐願意如此,冬兒也想侍候貝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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