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沒告訴他,其實這一段故事,她已經從別人口中聽過了。但這是閻靖陽第一次自動跟她說起他的事,所以她把這段聽故事時間當成一段小小的幸福,她仔細聆聽著,只是——她的背好痛!
她皺眉頭,而閻靖陽發現到了。
「你可以靠著我。」他說。
「什麼?!」
「我說你可以靠著我。」他怕她懷疑,還動手將她的身子板過來,就這樣躺在他身上,彼此依偎著。
如意感動得差點哭了出來。為了這一刻,要她現在死去,她也甘願!
她把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裡。雖然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就讓時間暫時停留在這一刻吧,她什麼都不想,只想聞他的味道,然後聽著他說他的故事。
「後來龍哥發現雲敏在我心中有著不可抹滅的地位,所以……」閻靖陽突然窒了窒。那段過去,是他最不願想起的過往。
如意雖不懂他,但她知道他在難過,於是伸手過去,把她的手借給他握著。
這樣能不能給他力量?她仰臉看他。
「謝謝。」他對著她一笑,而後繼續說:「後來龍哥用盡各種方法讓雲敏愛上他,最後雲敏變心了,我雖傷心,但是我祝福他們兩個。」因為他們一個相當於他的教父,一個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如果那樣的幸福是雲敏想要的,那麼他再怎麼不願意,都會成全他們的,但事實的真相卻不是這樣。
「龍哥根本不愛雲敏,他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純粹只是要讓我不相信女人。他奪走了我的最愛,讓我明白了這世上沒有人是永恆、絕對不變的……」
「我絕對不變。」如意心急的發誓。雖然她以前跟他講過,她是個很容易愛上別人的女人,所以也很容易變節,但那是假的,那只是為了讓他心安,所以才騙他的。
「我知道。」他說。
他相信她。
不管她以前如何,但,他只相信現在這個她,眼前這個會論了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牽動所有情緒的她。
「可是發現事情的真相之後,雲敏並不諒解我,她覺得是我拖累了她的人生,要不是因為我,那麼她絕不會嫁給一個漂白的大哥。」
「她把罪推到你身上!」如意啞然了。
那個江雲敏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她自己先變心去愛別人的,最後自己婚姻不幸福時,卻把罪過往別人身上推。
「她不慎得你那麼那麼愛她。」她嘟嚷著。
「她以前很好。」
「但是她現在很壞。」
「那是我害她的。」
閻靖陽這麼解釋,突然間,如意懂了,懂他為什麼發誓一輩子不說愛;懂他不管他老大對他做了什麼,他都不會背叛。
原來他認為是他毀了江雲敏的幸福,所以不論他今生今世得做什麼才能補償她所失去的,他都願意,包括為她的丈夫做牛做馬,動手殺人,做盡一些黑心事業!
她懂了,真的懂了,只是她還不懂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事呢?」他告訴她,是為了讓她懂他為什麼不能愛她嗎?「這個理由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你因為那種女人而一輩子絕情絕愛……」教她認輸,而且還是輸給那種女人,她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如意搖頭,豆大的淚因為不甘心而一顆顆的掉下來。
「你別哭,我還沒說完……」
「我不要聽。」她摀住了耳朵。她討厭聽他為了江雲敏做了什麼樣的犧牲,她討厭、討厭……「包括我愛你的事,你也不聽了嗎?」閻靖陽問她。
「什麼!」其實她聽到了,雖然她一直捂著耳朵,但她還是聽到了!只是……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會說他愛她?她抬起臉,愣愣的望著他看。
「要我再說一次?」
「嗯。」如意用力、用力的點頭。
「那麼就捺著性子,再聽我把話講完。」
「不行先講我想聽的那一句嗎?」她一定得先聽完那一段討人厭的過去,才能再聽到他說他愛她嗎?
「不行。」他得先講完過去,才能講她想聽的。
「好吧。」如意嘟著嘴,勉為其難的答應。「那你的胸膛得再借我躺一下。」聽那麼討人厭的過去,得先拿些好處才不會委屈了自己。
「躺吧。」他大方的出借。
她大方的給他躺了下去,這一次她躺得心安理得,躺得甜甜蜜蜜,只因為他說他愛她耶——如意讓笑意染上雙眼。
閻靖陽要她專心點,他的重點才要開始呢。
「好啦,好啦,我會注意聽咩,你講吧。」她聽著。
「我說過去的事,目的是要讓你瞭解龍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壞人。」這不用他講,她也知道。
「你別插嘴。」怎麼他說完他愛她之後,她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剛剛他講了一百句,她都靜靜聽著,現在他才講一句呢,她就插嘴了!
他看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她知道錯了咩。如意緊抿住嘴巴,還用手像是拉拉鏈一樣,把自己的嘴巴拉上。這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他講他的,她絕不插嘴,這樣總行了吧。
請吧、請吧。她比著手勢。
閻靖陽這才繼續說道:「龍哥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可以為了讓我對他效忠,不惜毀了雲敏的幸福,而現在他要你。」
「什麼!」如意開始哇哇叫,「我長得又不美麗,他要我做什麼?」
「他說是實靜要的。」
「實靜!譚實靜!」那個惡毒的大小姐。「就是她把我賣到人肉市場去的,就是她、就是她。」譚實靜不知道害她吃了多少苦,現在她想要她,還會安什麼好心眼。
她要她做什麼?
如意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譚實靜用盡任何手段來荼毒她、殘害她。
「你千萬不能把我交出去給她,那個譚實靜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惡魔,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待我的……」「我知道。」他用一種很對不起她的口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