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有安是覺得柏成他想太多了啦,因為她發現他還沒去當兵,她就已經開始有些想念他了。
嗚嗚嗚,怎麼突然之間好想掉眼淚?
有安將臉埋進了柏成的懷裡,她想叫他留下來,不要走,但,他們兩人彼此的感情都需要沉澱,分開一陣子對他們兩個人而言其實是件好事,所以她不說,她要等他回來,屆時再來證明她心中此時翻騰的情感是真實的,而不是一時激情所導致的化學變化。
第九章
柏成去當兵了,有安覺得她的日子真是無聊斃了,在假日的時候,她習慣在自己的床上想像他還在,偶爾還會偷翻牆過來她的房間睡覺,但當她摸到床上的冰冷時,這才清醒柏成已不在她身邊的事實,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比她所想像的還要來得在乎他,而且——
是的,她想念他,非常想念,她連上班的時候都不專心了,她數著日子,想要去軍營裡省親,但是一到假日,她又必須去醫院照顧柏成的母親,她分身乏術,好像她真的就只能傻傻的等他當兵回來,而他這一去就是一年八個月,好久哦。
有安一想到這麼久的日子,她都看不到柏成,她就歎氣。
蔣健文發現有安不快樂,而且自從她銷假回到公司之後,她偷看他的次數好像少了許多,
為什麼?
難道是他的臉上多了幾顆青春痘,所以丑了?還是他最近換的麝香不對,有安不喜歡?
蔣健文急了,隔天他還特地換回自己常用的男性香水,但有安照樣看都不看他一眼,於是他偷偷的送一百零一朵的玫瑰花到辦公室匿名送給有安,
有安收到花,還以為是柏成送的,心裡還沾沾自喜,心想那只呆頭鵝這麼有情調,還懂得送花給她呢!
於是有安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粉紅色的,快樂得不得了,直到當天下午,她興高彩烈的捧著鮮花下班,卻碰到蔣健文。
蔣健文刻意等有安,他開了車門要她坐進去。「我送你回家。」他給她一個極有魅力的笑。
有安心卜通卜通的眺著,因為處長竟然要送她回家耶!莫非她最近定桃花,所以接二連三的好事全發生在她身上?想想她都覺得不好意思,有安將臉埋進了花堆裡,遮去她臉上不該有的羞赧。
「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嗎?」蔣健文突然開口。
「什麼?!」有安一楞。「花是你送的?!」
「要不然你以為是誰?」難道她心裡還有別人!這是蔣健文想都想不到的答案,因為他一直以為有安極迷戀他,她怎麼可能變心去愛別人?!
「有男朋友了?」
「唔——」搖搖頭。「也不是。」有安不知道該把柏成定位在什麼身份,她雖想念柏成,但是想念的情緒是愛的表現嗎?她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不太清楚,因為如果她對柏成的感覺是愛,那麼她看到處長對她好,為什麼她心頭小鹿一樣會亂撞?會期待處長的下一個動作?
有安迷糊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孩子,要不然怎麼會像個花癡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還沒吃晚餐吧?」蔣健文發現跟他在一起,有安的心思竟然不在他身上,他腦中的警鈴大作,提醒他有安極有可能不再迷戀他。
這怎麼可以?他這麼好、這麼優秀,向來只有他不要女人的份,哪有別人嫌棄他、不要他的道理,所以他當然要力挽狂瀾,不管他愛不愛有安,先把她的心拐回來再說,於是他邀她吃飯。
處長邀她吃飯耶!
這是不是所謂的「約會」?有安醉了,她當然忙不迭地點頭說好。
那一晚蔣健文給有安一個美夢,她終於跟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約會、吃晚餐,席問他們雖沒有談情說愛,但是有安卻體會了前所未有的浪漫。
有安笑了,因為處長真的長得好帥哦。
***
有安回家,有望就看到有安手裡捧著一大束花,她是直尖叫說:「哇,這麼大手筆,有安,有人追你啊?」
而有安的態度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哼都不哼一句,而得意的表情就寫在她臉上。
有望還不懂得看人臉色,厚著臉皮去跟有安要一朵玫瑰花。「讓我也沾沾你的喜氣吧。」
近來有安走桃花,竟然連著有兩個男人爭著要有安耶,奇怪了哩,她們於家最美的人不是她於有望嗎?那為什麼她近來的行情會這麼差?於家四姊妹中,大姊有固定的男朋友,而有安、有樂都有人追,就她沒有——當然,那些她看不上眼的黏人蒼蠅不算數。
噢,她也好想有人愛哦。「給我一朵玫瑰花吧。」有望追著有安要美麗的花。
有安才不給她哩。
拜託,這花是她最最最喜歡的處長送她的耶,怎麼可以送給有望。有安把花藏到身後去。「不給。」
「給我啦,拜託——」有望追著有安跑,而眼看二姊就要撲過來了,有安是提起腳來把有望踢走。
「少給我來這一套,哀兵之姿對我而言是沒用的。」有望也不想想她過了二十三年沒人愛的生活,沒道理在她犯桃花的時候,她還把她的好運給分掉。「你想都別想。」有安逃也似的躲回樓上,自己的房裡。
她房門一打開,而空氣中流動著她所熟悉的味道頓時朝她鼻腔內撲了過來,那是柏成的味道,所以柏成回來了!
有安一喜,「啪」的一聲把房間的燈打開。她看到床上躺著的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而她的窗戶是打開的。
他又爬窗子進來,難怪二姊不知道柏成在她們家!
哦,柏成!
有安興奮的又叫又跳,她把手頭上那束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連分給有望一朵都不願意的花束隨便往地上一丟,她興高彩烈地便往床上的「睡王子」撲了過去,她人就壓在柏成身上,臉直往他的懷裡蹭。
她好想他哦。
「噢!」她撲得太用力了,柏成吃痛地悶聲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