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誰?」
「你不認識啦。」有安才不敢跟他說那個人是蔣處長哩,要是讓柏成知道昨晚她是跟她肖想好久的男人出去,他還不氣炸了。
「不是你先前暗戀的那一個?」柏成是本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在詢問有安。
他那模樣很可怕耶。有安一直搖頭說不是,真的不是,所以請他不要再問了啦。
「那換言之也就是說,你現在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你暗戀的男人,再加上一個送花給你的男人!」一加二,不多不少就是三個男人!
「於有安!」他大吼,是被「三」這個龐大的數字給氣到沒力。
有安把脖子縮進被單裡,像只鴕鳥似的回他一句,「什麼事啦?」
「你馬上把工作給我辭了!」
「為什麼?」
「省得你在外頭給我拈花惹草,到處招風引蝶。」
「我又不會。」
「不會都已經替我找來兩個情敵了,你說你要是會那還得了!」柏成愈想臉色愈是鐵青。
這小妖孽他不看緊點怎麼行?他還要當一年九個多月的阿兵哥耶,他怕她兵變,他甚至無法想像在他當兵這段期間要是有安不要他,那他怎麼辦?
「不會啦。」基本上有安是覺得柏成想太多了,她哪那麼搶手,還大家都搶著要呢!
這麼有眼光的男人只有他一個而已啦。「你不要想太多。」她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啦。
柏成撥掉她的手,硬是不買帳。「不管我是不是想太多,總之你把工作辭了。」
「陳柏成!」
「幹麼?」
「你很番哦。」
「你現在才知道哦,太晚了啦。」她裡裡外外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柏成才不怕她。「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裡,不要出去外頭拋頭露面。」他十足的大男人,只想把有安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有安才不理他這一套哩。「沙豬!」哼,他敢限制她的行動,她才不會理他哩,她啊,只會叫他去吃屎啦,討厭鬼!
***
人家說「床頭吵、床尾合」,有安跟柏成就是很典型的這一類人,一年八個月過去了,有安跟柏成之間總是小架不斷,兩個人一見面總是要為有安的工作吵上一架,柏成這才能收隊回營。
基本上有安是覺得柏成太大男人主義了,她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貨色,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男人等著要她!嘖,他當他老婆是沉魚落雁的王昭君哦!有安實在受不了柏成的霸道,但是說句實在話,柏成為她爭風吃醋的模樣還真讓她覺得虛榮呢,所以她也一直很享受兩人偶爾為了她的異性緣極佳而吵上一架的感覺,不過這樣的優越感直到柏成退伍,再度回到模特兒的伸展舞台時,有安才知道原來吃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可以忍受迷哥迷姊們衝著柏成大喊「我愛你」,因為柏成畢竟是吃這行飯的,所以她可以理解他對那些Fans大拋媚眼、大放電,但是他那個妖裡妖氣的經紀人可就不在有安的容忍範圍內了,尤其是那個叫Amy的,喝過洋墨水,所以行為處世就比較洋派。
說話嗲聲嗲氣的不說,那身材之火辣的,有安懷疑她全身上下十有八九都整型過,她的胸部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
「我告訴你喲,那個AmY不能用,你要Fire她。」有一天有安終於忍不住了,柏成一拍完廣告回來她就咚咚咚的跑過去,對著他色胚子老公下最後通牒。
「為什麼?」
「因為她的眼神不正,像隻狐狸。」
「你又來了!怎麼我身邊的女人在你眼裡全有一雙狐狸的眼睛?」她真是夠了。
「誰教她們一個個搶著跟你拋媚眼,看了就讓人覺得討厭。」
「不會啊,我倒是滿享受的。」柏成脫了鞋,光著兩個腳丫子跑到廚房去倒水來喝。
他的態度倒是悠閒得很,但有安可氣炸了,什麼他滿享受的!「這種噁心下流的話,你也講得出來!」他太可惡了,他不知道她是他老婆嗎?還當著她的面講這種話,他真無恥!
「什麼下流、無恥!嘿,怎麼就許你在外頭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就不許別的女人對我拋媚眼,小姐你可真厚道哦、」柏成是終於找到機會將他這一、兩年來的委屈一一訴盡。
想當初他也吃她公司同事的醋,他不也叫她辭了工作在家裡相夫教子,但她給他什麼答案?
說他是大男人,說他是頭豬,她甚至還叫他去吃屎,甚至連著好幾天不跟他講話,更可惡的是不許他跟她嘿咻嘿咻,她是這麼懲罰他的,而且最後他認錯,說他不對,請她原諒時,那個時候她又是怎麼待他的?
她要他叫她一聲「女王」她才肯原諒他,現在可好了,十年風水輪流轉,這會兒換她吃他的醋,她憑什麼叫他隨隨便便就把他的經紀人給辭了?所以這事到底是誰可恥、誰下流?
「陳柏成!」有安氣極了,是拍桌子、瞪眼睛。
「幹麼?」他回答得也很大聲。怎麼樣?比嗓門大是嗎?好呀,來比呀,誰伯誰?柏成跟她是吹鬍子瞪眼睛。
有安跺腳,直說:「不管,不管啦,你都不依人家,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比較喜歡那隻狐狸精?」
柏成受不了地叫她一聲,「女人!」有安怎麼什麼事都可以扯成他愛不愛她?「我們是在討論經紀人的問題耶。」
「不管啦,你為了她跟我吵,這就是不愛我的表現!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又怎麼會讓我不安?」
「那你呢?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是也不愛我?」
「怎麼會!我最愛最愛你了耶!」為達目的,有安什麼噁心巴啦的話都說得出來,她還撲進柏成的懷裡跟他撒嬌,讓柏成真的相信她是真的最愛最愛他,而每一次有安使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他也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奸,我可以答應你辭了我現在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