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驚,要撤回手逃跑,那人卻欺身而上,一下子點住了她的軟麻穴,她甚至來不及反抗就被那個人摟進懷裡。
萬般後悔和驚惶在此時都全無作用了,她只能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像是很珍惜地撫摸,並沒有惡意。
但是在這樣的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而對方刻意的沉默也讓她變得啞然。
也許,如果她此時高喊一聲,相信他會停下動作,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點穴讓她使不出力氣,還是他魔鬼般的手奪取了她的理智,她只能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對方的手指撫摸到了她的唇角,大概是發現她的唇角過於緊繃,雙唇過於緊閉,又是一聲輕笑後,他的手指滑落下去,解開了她的衣襟,剝落了她的外衫。接著,她的身子騰空而去,被他抱上了牆邊的那張床。
此時令狐清清知道自己再不出聲就要犯下大錯,才剛剛啟唇發出一個極輕微的嚶嚀,雙唇就被他用唇封住。
同時她的身體感覺到一陣寒冷,所有的衣裙都已離開身體,落到床下。
她用盡力氣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十指畫過身體時,被勾起的那一陣陣熱浪般的異樣慾望,當彼此的身體毫無阻礙地契合在一起,她終於無奈地發出一聲低歎,雙手從抵制漸漸變成妥協而鬆開,碰觸到他的身體時,最初的羞澀也因為這看不見彼此的黑夜,和他熟練的引誘而逐漸消退。
後來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昏睡過去,只記得在他的懷中不斷地沉浮,陷入另一個從未有過的世界。
*** *** ***
她一定是作了一場惡夢。
看著窗外射進的那一縷晨曦,她呆呆地想,昨天晚上在逍遙居裡的那一幕一定是幻覺,是惡夢。但是她怎麼可能作這樣的夢?這簡直是罪孽,不知羞恥!
房門被人輕叩出聲,默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公主,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她平和地出聲,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
默默低著頭進來,輕聲問:「你還好嗎?」
「不是很好,昨晚上大概著涼了。」她想當然地這樣認為,接著順口問道:「金城靈昨天回來過嗎?」
默默輕輕地應著,「他把你送回來之後就回逍遙居睡了。」
「什麼?」令狐清清一驚,「他送我回來的?」
「你忘記了?」這下子換默默吃驚了。「他抱你回來的,你、你真的忘記了?我當時可是嚇壞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去的,直到他把你抱出來,而你的身上還、還裹著被子。」
令狐清清的臉色先白後紅。原來,昨夜真的不是一場春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她真的和金城靈纏綿悱惻過,真的將自己的身體拱手送給了他?就在那漆黑看不見任何光線的房問內,他們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那樣沉默著,靜靜地……哦不!她記得,她回憶起自己昨夜曾有過激情,還有那一聲聲現在回想起來讓她恨不得鑽到地下的呻吟。
曾經聽說月光會使人的神智混亂,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情,但是為什麼在漆黑的世界裡她也會變得瘋狂?
「清清醒了嗎?」
金城靈的聲音悠然出現,她急忙低頭看看自己,好在默默昨天晚上已經為她換上了睡衣,還不至於太丟臉,但即使如此,她仍然覺得狼狽不堪,尤其是——被他那雙如水晶般的黑眸凝視著的時候。
他施施然走進來,微笑著問道;「就快日上三竿了,還沒有起床?我都已經早朝回來了。」
她的眼睛簡直不知道該看哪裡,無論是和他對視也好,還是躲避他的視線也好,他的目光似乎都凝在她的臉上,讓她無處可藏。
「原來你也會耍小孩子脾氣,起床都要別人一催再催,伺候穿衣,才肯起床嗎?」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從默默的手裡接過她準備的新衣,瞥了一眼,「嗯,就穿這件好了。」
令狐清清瑟縮地向後靠了靠,輕聲說:「我馬上就要起床了。」
「我可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驕縱高傲、自私自利的王,對於妻子,我也可以很溫柔的。」他輕笑著,語調曖昧。走上來要幫她穿衣,察覺到她的些微抗拒,於是在她的耳邊輕哺道:「怕什麼?雖然昨天晚上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你的身體我已經『瞭若指掌』了。」
她忍無可忍地揚起手打他,但他居然不避開,就笑著任她的粉舉揮到自己的臉前。
「你,為什麼不躲?」她低喝道。
「打是情、罵是愛,老婆愛我,我為什麼要躲?」他回頭吩咐道:「給你家公主打洗臉水,看她一頭一臉的汗,就好像昨天剛剛跑了幾十里的路。」
令狐清清氣惱地悶聲說:「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佔我的便宜……」
「你管那件事叫佔便宜嗎?」他笑道:「那我的便宜可是佔大了。」
「你……可惡,該死!」她低聲咒罵,不防備他的手指按到她的唇上,輕輕掠過,「死人是不可能吻你的唇,也不可能……」他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令她再也沒辦法在床上坐住,一躍而起,拳頭砸向他的那張俊臉。
「清,公主……」默默以為她真的要毆打金城靈,生怕她惹惱了對方,嚇得脫口直呼她的名字。
金城靈朗聲笑著,同時銳利的目光如劍一般掃向默默,將她看得心頭發毛。
「先給你家公主把衣服穿好。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一會兒再來找你。」
令狐清清狼狽地跌坐回床內,啞啞地自言自語,「這下子我真的沒有臉回聖朝了。」
「你、你還想回聖朝嗎?」默默說,「我覺得……那個金城王好像真的挺喜歡你,或者你就留在這異,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
「別胡說。」她低聲喝斥,「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這裡,我怎麼可能留在這裡一輩子。早晚有一天我的身份要被拆穿的,你以為金城國會容忍這麼大的侮辱嗎?讓一個聖朝的宮女做他們高貴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