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男人怎麼愈來愈囂張?
「我換了號碼。」頓了頓,他看了下表,表示他真的有事在身。「直接進入主題,你覺得如何?」
「你……」藍羽辰張口……又閉。想說,卻發覺喉頭乾澀得發痛。
正打算一鼓作氣時,服務生送上了飲料,她端起輕嘗了一口,潤了潤喉,舔了舔乾裂得有點發痛的唇。
歐陽朔舒服地貼在椅背,傭懶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要不要……考慮回……」哦,該死,這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她的做法應該是——「請你回先鋒!」
是啦,這才是她的氣魄。
「為什麼?」唇角勾出迷人的弧線。
「因為我要你手中關於倪世的後續報導。」是了,就是如此,這麼簡單。
「報導都存在我的電腦裡。」
「我要的是帶子!」她沒好氣地吼著。
只有文字哪能公諸於世?先鋒不做沒證據的指控。
「那是我的個人報告,不是先鋒的資產。」笑意斂去,顯然對她的話相當不滿意。「畢竟那是我利用下班時間私自跟拍的,所有的風險由我承擔,所有的帶子全都是用我的命換來的,你沒有資格跟我要回去。」
「賣給我。」藍羽辰毫不考慮地道。
「你買不起。」他挑高好看的眉。「這帶子跟我的命是相連的,要帶子就得要連我一起買下。」
她無力地閉上眼。「所以我請你回來啊。」沒聽見嗎?她剛才就說過了。
「這是你拜託人的態度?」他笑得魔魅而令人髮指。
「我……」別氣、別氣,在這當頭生氣,剛才的犧牲全都白費了,一切又得從頭,她可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再來一遍。「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職位、福利、月薪,全都由你開,絕對滿足你。」
這是老哥說的,所以她照辦。
歐陽朔聞言,長指在透明玻璃桌上輕敲著,像是在考慮什麼,好一會才懶懶地說:「我什麼都不要,職位、福利、月薪,對我而言不是很重要,我要的是……你愛上我。」
藍羽辰瞠圓眼,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努力地抹起笑意。「難度太高。」
他輕笑著。「我愛上你,才算是在挑戰高難度,而你愛上我,一點都不難,我可以給你時間醞釀。」
「你當我在演戲啊?」還需要醞釀咧!
歐陽朔不改魅惑眾人的笑意,突地橫過桌面拉過她的手,輕按在他的胸膛上。
「你幹什麼?」大眼瞪去。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會笨得對她胡來吧?
今天,她很清醒,氣力也十足,他要是膽敢對她上下其手,她絕對要他往後不敢再踏進這家飯店。
「感覺到了嗎?」他閉上眼。
「什麼東西?」人很多耶,能不能放手先?
「羽辰,我的心跳得很快吧,快得連我都覺得害怕。」他張眼,眸底是一片醉人的深情。
「你有病,去看醫生吧。」耳根子微微發燙,她微惱的抽回自己的手。
「對,我有病,就得要看看我眼前的醫生願不願意醫我了。」他再次把問題拋回給她。
藍羽辰瀲艷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焰般地直瞪著他,唇辦抿了又抿,怎麼也擠不出半句和他抗衡的話。
「怎樣都好,反正要我回去,就得把你交給我,你也可以拒絕,而我就回老東家,事情就這麼簡單。」話到最後,歐陽朔的雙眼被笑意承載得盈盈發亮。「我並不打算勉強你,你可以慢慢考慮。」
「等等,你在威脅我嗎?」她瞇起絕艷的眸。
「這是威脅嗎?」他輕呀了聲,佯裝無知。「我不知道呢,我還以為我在回答你,我想要的條件呢。」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把自己交給他,他就回先鋒,反之,免談。
王八蛋,她長這麼大,只有她威脅人,還沒人敢威脅她呢,他肯定是空前絕後的那一個。
「無所謂,就當是威脅好了。」
根本就是威脅!「你!」藍羽辰瞇眼瞪著他,有股衝動想要撲向前去,狠狠地撕破他的笑臉。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他笑不出來!
「嗯?」
深呼吸、深呼吸,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非得忍忍忍。「歐陽朔,你進先鋒三年,相信你很清楚先鋒的體制。」他這個人這麼懂得算計,絕對很清楚事情孰輕孰重。
「嗯哼。」
「倪世的事被挖開了,你想,他會放過你嗎?」威脅是吧?她說過,威脅是她學分修得最好的一個課程,讓他看看什麼叫作威脅!
「所以?」
「先鋒可以保護你,這一點,不容置疑。」
歐陽朔依舊輕笑著。「我要是怕的話,當初就不會去挖這一條線了,既然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難道,你不怕和先鋒作對的下場?」她臉色一沉,端出森冷的狠臉。
說到這一點,他笑得更加生動鮮明。「羽辰,我連你都敢沾染了,不就早已經是跟先鋒作對了嗎?直到現在,我可還沒有受到任何狙擊或威脅,相反的,還要你這個總經理紆尊降貴地跟我談條件,不是嗎?」
藍羽辰聞言,一股火如雷似掣地街上腦門。「混蛋,你是敬酒不暍要喝罰酒了?」他以為她是在保他嗎?才不是!她沒將那晚的事情說出去,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著了倪世的道,她是在捍衛自己的顏面,不是為了他!
「噓,人多,火氣別太大。」他伸出長指擱在唇上,很貼心地提醒她別在公共場所發飆。
她粗喘著氣息,惱他文風下動,壓根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可惡,這傢伙是吃定她了嗎?
「其實,倒也不是挺難的,是不?」歐陽朔俯近她一些,笑得很曖昧。「我不過就是想要享受情人之間的互動相處,又不是要你馬上嫁給我。」
情人之間的互動相處?情人之間是怎麼互動、怎麼相處的?
她攬眉想著,情人之間大不了就是——做愛、持續做愛、再狂野做愛……不然,還有什麼?
想著,不由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