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大哥,一會兒你會在哪兒?!」
「在舞台旁拍照,別擔心,就像先前練習的那樣。」說完,沈君毅起身欲往外走,只是臨去前,他傳來的眼神像給了容鳳儀一顆定心丸,不僅定住她的心,也定住她的少女情懷。
不諱言的,她的心思不在這場服裝秀上,而是在沈君毅身上。
☆ ☆ ☆
「晴兒,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容鳳儀刻意小聲的問,依稀可辨她掩不住的竊喜。
「沒問題,一切包在晴兒身上。」打小跟著頑皮成性的鳳儀格格在一起,就算晴兒再怎麼保守單純,戲弄人的戲法也不會少學的。
只見兩個小妮子交頭接耳的,好不興奮,末了兩人眨眼示意,不約而同的掩嘴一笑,便各自忙活去了。
須臾,玫瑰旅館突然冒出一陣濃煙,隨之而起的是一連串的尖叫聲。
「失火了——旅館失火了一拔尖的聲音,讓情況更添危急。
才不過一下子,黑壓壓的一片濃煙籠罩整個玫瑰旅館,諾曼急得直跳腳。
「別跑啊!全都給我付了房租才能走,要不也得給我留下來救火。」諾曼隨手拉著來回逃竄的人,不忘貪財的嚷嚷。
「逃命要緊,誰管你這麼多!」大家迅速的竄逃,壓根沒人理會他的要求,頓時間,玫瑰旅館混亂得像戰場。
「天啊!不能燒啊!這可是我的心血啊——」諾曼鬼哭神號的呼叫著,可卻是天地不應啊!
正當旅館被往外逃的房客搗得七零八落、杯盤狼狽之際,晴兒的聲音出現了。
用著容鳳儀剛教她的意大利文說:「怎麼了?大家在玩躲貓貓啊!怎麼不邀我們一道來玩?」
「我的好小姐,失火了——」諾曼哭嚷著,眼淚鼻涕滿臉爬。
「失火!哪有!」晴兒衣袖揮揮,散去這四起的黑煙,不忘促狹的說:「哪是失火,是我家小姐在煉金,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恐慌。」晴兒無辜的揮手,笑得燦爛。
其實,她們挑這時間純粹是作弄諾曼,因為白大住宿的人幾乎都外出了,剩下的人也都事先打過招呼,大家只是作弄諾曼玩玩罷了。
「煉金?」諾曼的眼睛瞪得大如牛鈴,馬上忘了失火的恐懼。
「可不是,我家小姐可是來自中國最偉大的煉金師父,只要她虔心打坐,咒語法術一施,要有多少金子便有多少金子呢!她身上有一顆千年淬鏈的『血玦』,可以讓她日進斗金,一身花用不完哪!
血玦?血你個頭啦!全是胡謅瞎說的東西,天知道那是什麼鬼玩意兒,反正她晴兒啥不會,編些五四三的話唬弄別人她最行,以前小豆子就老上當!
隨即晴兒假裝懊惱自己多言,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我又多嘴了,諾曼老闆,你可別告訴別人。」她聲音一下子小得不能再小,連蜜蜂的聲音都比她大。
「放心,我看起來像是壞人嗎?」諾曼信心滿滿的問。
像,當然像——別人還需要「狗鼻子插蔥裝象」,這諾曼毋需偽裝看來就是個壞人胚子。
晴兒扯開嘴笑著,這是中國人的笑面虎哲學,旁人學不來的。
「對了,你說的煉金術是真的?你沒誆我?」只要跟錢有關的事,諾曼的小眼睛馬上可以發出五百燭光的超亮度。
「唉,誆你做啥,又沒錢賺。」晴兒輕蔑的說,雖然她的意大利文還很別腳,但是調侃人倒是很上手,「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還是快幫我們準備個餐點吧!我家小姐下午想出去逛逛。」說完,她步履輕快的回到房間。
一關上門,晴兒便忍不住說:「成了,格格!這貪心的老傢伙一定上鉤了。」
「等著看好戲。」兩人相視而笑。
不一會兒,諾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們,餐點送來了。」只要有錢,他做什麼事都起勁。
容鳳儀馬上盤腿端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斷唸唸有詞,晴兒則斂起笑容,佯裝鎮定的應聲。
「來了。」
呀的一聲,門打開了,只露出一絲縫隙,存心釣諾曼胃口。
只見諾曼奮力的瞇著眼,挪移著他肥胖的身子,企圖找到一個好角度好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交給我就好。」晴兒穩穩的站在門前,說什麼都不讓他瞧見絲毫。
只見諾曼心有不甘,卻始終瞧不出個大概,他暗自計量,一定得找機會進去翻他一翻,既然這丫頭會煉金術,那她們的行李中一定會有許多金子,這些可是屬於他諾曼的。
晴兒估量諾曼張望夠了,才技巧的掩上門,「格格,快來吃,吃完了,咱們好落跑。」
樂天的兩個小女孩盡興的吃著熱騰騰的食物,圓晶晶的眼睛活靈活現得可愛。
半晌,酒足飯飽後,容鳳儀和晴兒開始著手設陷阱,等待貪心的諾曼趁她們外出之際闖進時,讓這些陷阱好好招呼他,要他別小看中國女孩。
拉著繩索來到門邊,容鳳儀掂掂重量,「晴兒,好了,東西都帶著吧!」隨手把繩索綁在們把上。
只要諾曼急切的闖入欲翻箱倒櫃找金子,門樑上的杯盤會先招呼他,接著桌椅也會敲得他永生難忘,讓他痛個三天三夜,還有地上的泡泡水會幫忙他洗去那身上油膩的。
容鳳儀和晴兒一如往常的離開,從王府帶來的家當小心翼翼的攢在懷中,「快走。」兩人從旅館的側門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溜。
還沒來得及走遠,就聽見玫瑰旅館樓上傳來諾曼一連串的哀號。
「救命啊!有鬼啊——呃——啊——」
接著響起的是猛烈的巨響,乒乓震撼,咚咚咚咚……那碰撞聲震天價響。
容鳳儀心想,這一定是諾曼摔下樓的聲音,這回他不躺個十天半個月很難,除非遇上奇跡!
原以為不會聽見這凌厲的聲音,哪知她們還沒走遠,就聽見諾曼討饒的聲音了,由此不難得知諾曼有多貪婪。
為了金錢,等不及要把自己送入陷阱裡,這等蠢事也只有他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