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透的衣服黏在她的身上,像是第二層肌膚,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激凸的胸部和修長的大腿一覽無遺,最引人入勝的是襯衫下沒穿內衣。
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盯著她。
那道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解地低下頭,赫然發現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驚得小臉困窘通紅,雙手遮掩胸部,轉身奔向屋子。
古越漫緊抿的嘴漾起邪氣十足的淺笑。
*** *** ***
回到屋裡,洪思佳換上乾淨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記得穿上內衣。當地再走出房間.發現古越漫身上也已經換上另一套乾淨的衣服,正喘著兩杯冰茶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質疑地盯著他,「你出門都會多帶一套衣服?」
這是預謀還是習性?
古越漫面無表情的將冰茶放在桌上,「我習慣在車上多放幾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唔。」洪思佳不以為意地坐在桌旁,拿起一杯冰茶,喝了一大口,然後放下杯子,「找我有事?」
他舉起杯子,從杯緣看著她,眼睛瞇成一條詭譎的線,「據報,你曾經找過田浚的鄰居和他在帆船俱樂部的朋友。」
她錯愕且吃驚的看著他。
連這個他都知道?難怪琦琦說,這島上哪棵樹掉了葉子他都知道。
「我只是問他們知不知道田浚的下落。」她不疾不徐的說,接著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嘀咕埋怨:「已經夠小心還是被發現。」
「不管你再怎麼小心或是秘密進行,事情終究還是會傳進我的耳裡。」他不以為然地望她一眼,「我已經很慎重的警告你,不要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很顯然的,你根本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你以為我喜歡管人家的家務事?告訴你,我也是老大不願意,但是身為律師的我,當受害的當事人找上我,我就不得不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再說琦琦是我表妹,我更不能袖手旁觀。」
古越漫不禁搖頭,然後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那也得弄清楚事情的是非再管,尤其是律師,假如眼下是一樁沒把握的官司,你能接嗎?你會硬著頭皮接下來嗎?」
聞言,滿腔激動的情緒霎時冷卻下來,洪思佳低頭看著地板,聲音幾乎只比耳語大一點:「如果你能直截了當告訴我田浚在哪裡,我就不需要這麼做。」
「我說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古越漫緊繃下巴,堅持原來的說辭。
她知道他在說謊,不禁怒氣填膺,面露不悅之色,「田浚為你工作,我不信你會不知道他在哪裡!假如你說的部是真話,你這老闆也未免太不在乎員工的行蹤了。」
古越漫用著修長的手指摸著自己挺直的鼻子,「他雖然是替我工作,但他不是我的奴隸,更沒必要用鐵鏈拴住他,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活動的權利。」
洪思佳嚴厲的回瞪他,「就算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可想過貝貝?她只有十個月大,這時候的她是最需要母親呵護的時候。」
古越漫的眉毛挑釁的彎起,「我也說過,田浚是貝貝的爸爸,任何人也沒有權利剝奪貝貝的父愛;再說,我覺得田浚不僅會是個稱職的好爸爸,同時也能扮演理想的媽媽角色。」
這是哪門子的論調,他一再堅持田浚要父兼母職?
琦琦還安好活在這世上,最重要的是琦琦想找回貝貝,好盡她當媽媽的責任。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她朝他怒吼。
古越漫冷峻的黑眸露出不屑的光芒,「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的說辭,我再一次跟你說明白,這件事我是不可能給你任何援助,你最好馬上回台灣,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頓了一下,他換了一個更能說服的理由,「相信你手邊不光只有田浚這件案子吧?最好別耽誤其他人的權益。」
洪思佳生氣地道:「我的事,我自會妥善安排,不勞你費心。」
真是個倔強的女人!
「你為什麼堅持要插手管這樁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的話裡沒有同情只有尖銳的惡意,洪思佳氣急敗壞猛然站起來,「我不想再繼續這話題。」
當她氣嘟嘟抬起腳跨出步的當兒,不小心撞到擺著飲料的桌子,桌上的杯子因此而搖晃,她飛舞著雙手試圖挽救杯子。
古越漫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咬著牙怒吼:「別碰它,讓它倒下。」
來不及解救即將翻倒的杯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杯子砰然倒在桌上,杯子出現裂痕,飲料灑在桌上,順勢流到地上。
古越漫冷冷的看著杯子說:「有些事是我們不能插手管,倘若硬是插手去管,到最後受傷的是自己。」
是嗎?她一臉茫然的望著他,難道她真的錯了?
驀地,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像火焰般燃燒著她的手腕,他的身體如此靠近她,她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壓迫籠罩著她。
他的臉只距離她幾寸,那張性感的嘴唇差點就貼在她的眉毛,她悄悄地由那濃密的睫毛看他,那雙黑色的眼眸炯炯發光,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似的。
那雙令人心悸的眼眸如貪狼盯住獵物般,她的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以目前的情勢看來,她就是他眼中的那只獵物。
就在她想掙扎的時候,他突然放開她,剛剛那股親密的氣氛候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好似絲毫不受影響,冷漠地看著她,「人的一生要學習很多事,而最重要的、也是最先要學的是分辨,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表妹琦琦的事情屬於後者。」
她想也沒想就反擊,「我不這麼認為。」
「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屆時你會後悔自己的看法。」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她面前,「這裡面有一張飛往台灣的頭等艙機票,你還是盡快回台灣。」
洪思佳頓覺全身血液瞬間凍結,他打算用賄賂打發她,逼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