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陡地睜大,再睜大,她的心臟、她的肺同時被這股力量擠壓,不斷地快速擴大……
天啊!他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折磨她致死嗎?
突然間,她感覺唇上的壓力變柔軟,接著她身體內那股驚慌的感覺被另一種異樣的感覺取代,是一股從未有過的、興奮的異樣感覺激揚的竄過她全身,彷彿要燃燒起來似的,他的唇緊緊地封住她的唇,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然而堅碩的身軀貼著她的肌膚,強壯而溫暖,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變成一攤水,癱軟在他的懷裡。
全身的感覺背叛了她,投降地迎向他。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她驚訝自己的反應,立刻羞窘不已,試著卯足全力推開他。
「放……」在掙扎的當兒,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進大床上。
古越漫順勢壓在她身上。
他低頭注視她,兩人的臉僅距寸許,他一開口,溫熱的氣息便輕拂過她的臉。「何必假正經,沒有必要掙扎吧?」他的唇再次貼住她的唇,「你馬上就會得到你想要的。」
一隻大手伸進她的衣服下,洪思佳惱怒的開始用手槌著他的肩膀,「拿開你的手,卑鄙的傢伙。」
「我說過,是你主動送上門。」大手輕浮地撫摸著衣服下細嫩的肌膚。
「不、不……」一個微弱而絕望的聲音在喉嚨裡吶喊,眼眶浮起一層薄霧。
他怔了須臾。
看她惶恐無助的模樣,他深沉的表情立刻轉變,不疾不徐的從她的身上彈開,然後若無其事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掩飾內心瞬間的驟變。
「這已經足夠給你一個教訓,隨便闖入男人的房間,會被認為是一種挑逗的行為。」
洪思佳嚴厲地瞪他一眼,拭去眼角的淚,氣沖沖的坐起來,「你已經懲罰過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放你走?」他冷冷地一笑,走向房門,接著從口袋裡慢慢掏出鑰匙。
洪思佳見狀,馬上跳離那張大床。
只見他緩緩地轉頭,面帶邪笑的說:「你暫時住在這裡。」
她還來不及搞清楚他話中之意,他已經步出門外,關上了門,只聽見喀的一聲,門又被鎖上!
洪思佳焦急的追上前,用力槌打著門,大喊:「放我出去,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冷酷、嘲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以為我會輕易放你走嗎?你還是乖乖地待在裡面。」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直到我決定如何處罰你為止。」
處罰?
「不!你沒權利這麼做,放我出去!」洪思佳拚命吶喊,用拳頭敲著厚厚的門。
「盡量叫吧,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會,這裡除了我之外,沒人敢放你走,而且鑰匙就在我的口袋裡。」
洪思佳心慌的大聲敲打和叫喊,但都徒勞無功,只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絕望的緊咬著唇,身體從牆邊滑坐地面,沮喪的淚水悄然滑落,「他怎能把我像犯人一樣關起來?」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她絕不會跟他鬥的。
不一會兒,個性倔強的她站了起來。與其坐在地上自怨自艾,還不如打起精神為自己找出路,她不信這個房間沒有其他的通路或是可以離開的窗戶。
只是,在她搜尋近一小時後,她不得不對自己宣告失敗。
這裡除了那扇門之外沒有其他的通路,只有一面大大的、上了鎖的落地窗。
很顯然的,她根本無路可逃,她不得不放棄了!
*** *** ***
洪思佳緊張不安地坐進一張黑色皮椅,試著不去看擺在正中央的黑色大床,不耐煩地頻頻看手錶上的時間。
他到底想把她關在這裡多久?想起他離去時冷酷的警告,他到底要用什麼方法處罰她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她己等得快抓狂。
剛剛半睡半醒的窩在椅子上打盹,最後是脖頸酸痛的醒過來,她立刻睜大眼睛緊緊鎖住那扇門。
她相信古越漫隨時會闖進來,然後洋洋得意的宣佈她的命運。
她全身緊繃地注視著前面那扇門,一分一秒的過去,又過了半個小時……
絲毫沒有動靜,依然不見他的人影。
「該死的傢伙!」她心慌不安地詛咒。
也許是因為她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全身酸痛的肌肉發出警訊,要她休息,而面前那張大床彷彿也在跟她頻頻招手。
該死!不行!
寧可全身的肌肉僵硬也不能爬上那張床,萬一他突然出現,看到她正躺在那張床上,那豈不是正合了他的意,讓他更有藉口譏諷她!
她渾身發疼的等待著他的出現……但是他始終沒出現,而強大的壓力、疲倦與緊張不斷地啃蝕她的意志,最後,她終究體力不支的睡著了。
*** *** ***
喀!鑰匙的轉動聲驚醒了洪思佳。
「早,昨晚睡得還香甜吧?」古越漫推著一部手推車進來,手推車上擺滿香氣四溢的早餐。他對她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進來之後很小心的又鎖上門,然後將鑰匙丟進口袋裡。
半睡半醒的洪思佳立即警覺地醒過來,赫然發現房間裡充滿金色耀眼的光芒,她瞇著眼睛看了一下時間。
早上十點?
經過一夜折騰她好不容易才睡著,她掙扎著從椅子上坐正,重整心情武裝自己。
「你一定餓了吧?我替你把早餐送過來。」他嘴遏勾著一抹邪肆的淺笑。
她不領情地哼道:「我不餓,留給你自己吃,我只想離開這裡。」
「現在可能還不行。」他又是一笑,搖搖頭。
「為什麼不行?相信無論任何一個國家都有法律,法律上不會同意你隨意拘留人,尤其是在對方極不願意的情形下。」抑不住的怒火如火山爆發般朝他吼去。
他全然不在意她的怒火,「是嗎?你非法潛入我的房間,我還未清點是否有遺失東西,我怎能就這樣將你送進警局呢?」頓了一下,一抹別具深意的詭笑自他的唇遏微微揚起,「千萬別恩將仇報,如果我現在將你送進警局,以我在此地的名望,試想,他們會怎麼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