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久兒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娘親,忽而恍然大悟,隨之一臉不齒的搖頭。
「厚!我知道了,娘妳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娘啊,妳也不想想妳的年紀都可以當人家的娘了!更何況爹還在,妳這麼做對得起爹嗎?」
茅久兒一副要為爹親討公道的模樣,真是氣煞了李青樺。
「妳這丫頭,真是越說越不像話!」李青樺氣得在女兒手臂上擰了一記,並不是她惱羞成怒,而是太氣女兒的誇張想像力了。
「哎喲,娘!會痛耶!」茅久兒揉著被娘親捏過的地方。
「妳這點皮肉痛算什麼,妳娘我可是心痛!」人家說生女兒貼心,而她李青樺卻覺得她生這個女兒是來氣自己的。
「心痛什麼?心痛自己沒年輕個二十歲嗎?」茅久兒不知死活的問道。
李青樺又朝女兒的手臂上擰了好幾下,痛得茅久兒直閃避。
「我真懷疑妳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活了一大把年紀,卻還得被自個兒的親生女兒質疑,我真是白養妳了!」
「是娘對一個陌生男子表現出高度的興趣和過度的關心,所以我當然會想到其他地方去的嘛!」茅久兒嘟囔著,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娘還不是為了妳著想,人家隔壁的大寶跟妳一樣的年紀,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而妳,一天都離不開酒,哪有男人會娶妳。」
原來……搞了半天,娘是在幫她物色對象。
嫁不嫁人對茅久兒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為什麼娘總是不肯死心呢?誰說女人家非得嫁人不可?
「娘,都什麼時代了,妳的觀念怎麼還這麼古板?」
驀地,李青樺冷下臉,板起面孔威喝道:「妳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
「呃……」面對娘親凶狠的目光,茅久兒再笨也沒膽捋虎鬚。她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的道:「娘,孩兒的意思是強摘的瓜不甜,順其自然便可。」
「是啊,可若是放任那個瓜不摘,恐怕是要熟透爛透了。」
這是什麼爛比喻啊?「娘,妳說那什麼話,好似我沒人要似的。」
「有沒有人要我是不知道,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人上門提親是事實。」如果她生的女兒乖一點,她就能直接請媒人作媒,早日幫女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問題是她女兒並非那種會乖乖聽從媒妁之言的人,這才教她更傷腦筋。
「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雖然她沒有國色天香的姿容,但也長得不差,除非是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否則怎麼可能沒人要,只看她要不要而已。
「眼前就有一個不錯的對象,如果妳好好照顧人家,說不定人家會對妳感興趣。」已將楊千苧視為準女婿的李青樺,目光隨即轉到躺在床上的他身上,又是一陣眉開眼笑。
「娘,妳女兒的行情還沒壞到要去倒貼人家!」茅久兒不滿的抗議。
「娘也沒要妳去倒貼人家,只是娘覺得楊公子這對像不錯,要妳好好把握而已。而且說不定楊公子是因為看上了妳,才會來挑戰清罈酒好向妳表明心意,妳要是不好好照顧人家,可就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意。」
李青樺彷彿很明白楊千苧心意似的,不停幫他作推銷。
「娘,妳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茅久兒不敢相信,娘竟然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扭腰擺臀的走人。
這根本就是娘一廂情願,她才不想嫁人,正確來說她是想順其自然,可偏偏娘卻不死心的要幫她找什麼對象,還說什麼只要她一天不嫁人,娘就一天也不能放心。
笑話!大哥還不是連個中意的姑娘也沒有,為什麼娘就不擔心?說不定娘根本就覺得把她留在家裡是個麻煩,所以才巴不得她趕快嫁人。
她今天之所以會這麼慘,全都是那個楊千苧害的,楊家明明就已經很有錢了,他竟然還跑來挑戰喝超過三杯清罈酒就能白吃白喝一個月的比賽,害得她以後再也不能喝比賽完所剩下的清罈酒,而且現在又倒楣得要照顧楊千苧到他清醒為止,更可怕的是,娘竟然想把他當成乘龍快婿,想要撮和他們倆。
總而言之,要是沒有楊千苧的出現,她未來的日子還是很幸福美滿的。
這個楊千苧也真是的,來挑戰也就算了,偏偏還喝超過三杯清罈酒;喝超過三杯清罈酒也就算了,偏偏還醉得昏迷不醒;昏迷不醒那也算了,偏偏還得勞駕她照顧他。
她可不想呆呆的等他酒醒,所以她決定讓他早點清醒過來。
茅久兒帶著詭異的笑,一步步逼近酒醉不醒的楊千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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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人家酒醒之後是頭疼欲裂,為何他酒醒之後是全身酸痛?
楊千苧痛苦的從床上起身,一睜開眼卻發現他並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這裡是哪裡?」
「你終於醒啦!」
怎會有女人的聲音?楊千苧覺得每動一下身體就像快解體似的,好一會兒才看清說話的女子是誰。
她不正是負責舉辦拼酒比賽的人,也是招風酒館老闆的千金。他記得自己似乎在人家酒館裡醉倒了,他該不會給人家添麻煩了吧?
「久兒,楊公子醒了嗎?咦,楊公子,你醒了啊!」李青樺恰巧來探視,看到楊千苧已經清醒,臉上立即堆滿笑容。「楊公子,你覺得怎麼樣,好點了沒?」
連招風酒館的老闆娘都來關心,可見他一定是給人家添麻煩了。
「很抱歉,給妳們添麻煩了,雖然我很想盡快離開,但是……」楊千苧面露苦笑,都怪他酒力差。「不知道為什麼我全身酸痛,恐怕還得休息一下才能下床。」
「全身酸痛?」李青樺狐疑的看向女兒,懷疑她是不是在暗地裡搞什麼鬼。
茅久兒心虛的把目光瞥向一旁,這只能怪娘要她照顧楊千苧,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憑什麼要她費心費力的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