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夜眉頭深皺的睜開眼睛,冰冷冷的眸光射向她,攝住她驚慌的心魂,教她不敢亂動,怕他又要像昨晚那般狂怒的將她反抗的身子壓在身下欺凌一番。
「你放開我。」
「放開你?」強壯的手臂卻摟得更緊。
然後王騰夜抬起她倔強的下巴:「昨晚弄痛你了?」
被他問著,林曼輕很是不堪地抿嘴,不肯開口,可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滑下。
見她哭,王騰夜煩躁地咒罵,翻身套上睡袍:「把衣服穿上!」
他最厭煩女人哭哭啼啼的,聽了就心煩。
林曼輕一獲得自由,連忙圍著床單,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物低頭啜泣。
王騰夜見狀,不耐地撥著散亂的頭髮,隨即走進浴室。
林曼輕趕快穿上衣服,跑到門邊想打開這扇門。
熟料,這門就是打不開!
「你在幹什麼?」從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上了他的床後,如此匆忙地想離開。
聽見他的咆哮,林曼輕嚇得不敢轉過身,只敢呆愣站在原地揪緊洋裝前襟。
「轉過來看我!」
她不動,王騰夜又警告:「還是你想要我再押你到床上繼續昨晚的熱情?」
林曼輕一聽,嚇得連忙轉身,眼眸帶淚地與他相望。
王騰夜見到她潔白的頸間殘留著自己昨晚他忘情烙上的吻痕時,眼瞇得更緊。
「過來!」他環胸命令。
林曼輕卻是不從的搖頭。
「我該走了。」
「我沒準你走!」沒他的允許,諒誰也不敢進來跟他要人。「你不要錢了?陪了我一整夜,你不想拿到取悅我的錢?」那挖苦嘲諷的語氣教林曼輕難堪的無言以對。
王騰夜狂傲的走近她,雙手撐在她兩側的牆上,鼻息相混的望進她清澈帶淚的眼眸。
「我要你拿了錢再走。」見她抿唇別過臉,那倔強的小臉教他心頭一怒,忿而將她推開。
「我不要你的錢……。」她只求以後別再見到他了。
冷冽的聲音再起:「那就滾!」
如果她以為她的苦肉計能讓引起他的憐憫,那她就錯了,因為他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走回床邊,拿起床頭的搖控器,也按了開啟,那扇困住林曼輕的門開了,接著王騰夜聽見房門再次關上的聲音。
*** *** ***
送走那女的,王騰夜隨即整裝,站在鏡子前系領帶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少爺,要退房了嗎?」是他的助理——江仔。
「嗯。」
江仔見少爺俊容繃緊,想也知道少爺心情不悅,他聰明的緘默退到一旁。
「江仔?」
「是,少爺。」
「昨晚是你的安排?」
安排?江仔一頭霧水,「安排什麼?」陪少爺沒日沒夜工作了好些天,所以昨晚他回房後很快地倒頭就睡。
見江仔一臉困惑,王騰夜繫好領帶後,轉頭看著江仔說:「昨天晚上我床上的女人不是你安排的?」
女人?
江仔了悟的拍了下額頭:「一定是昨人那位客戶故意安排的。」江仔不叫白,既然有美女相伴一整夜,少爺一早的下床氣怎麼這麼重?
「少爺,那女的惹你不開心嗎?」
「她是個處子。」
「呃?處子?!」
那客戶竟然送個末經世事的處子給少爺尋歡?
「那她人走了嗎?」江仔朝浴室望去,沒見任何人影。
「走了。」
「少爺,那女孩的頭髮是不是剛好過肩?而且……還穿了一件白色短洋裝?」剛才進飯店大廳時,他被那女孩的美給吸引住目光。
「你見過她?」
「剛才在一樓大廳瞥了一眼,她身邊還跟了一個男的,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酒店小姐。」
酒店?那她現在是打算回酒店繼續上班了?
想起她昨晚的生澀及畏懼,王騰夜低聲咒罵的轉身走出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江仔。
*** *** ***
江仔以為自己聽錯了,少爺竟然要司機送他到酒店!
當王騰夜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時,店經理聽聞王騰夜來了,趕忙出來迎接。
店經理又是陪笑又是哈腰的,完全不敢怠慢,因為王騰夜年紀雖輕,可曾經涉足黑道的他,不只背景雄厚、交遊廣闊,三教九流朋友不少,一旦輕忽,那他們生意也別想做了。
店經理朝小弟使個眼色,要他馬上叫小姐準備接貴賓。
「不用了。」
呃?
不用?
「那王先生今天來的目的是……?」店經理心知他是有事找上門,連忙引他進辦公室。
「我要那女的。」沒有贅言,王騰夜狂霸的坐上皮質沙發。
店經理被弄得糊塗了,「女的?土先生,我們這裡小姐少說上千名,不知道是那位小姐讓你專程為她跑這一趟?」
王騰夜是何等人物,名媛千金他都未必看上眼了,更何況一位酒店小姐。
「昨晚陪我過夜的那女的,我要了。」
是她?
那個被賣來酒店的少女?
「那個……王先生,這可能有點困難。」那女的可是酒店新來的貨色,怎麼可能讓她走了?
「多少錢?」
「王先生你打算買她?」
「只要你開口。」
只要有錢,那一切都好辦。
「那女孩叫林曼輕,今年十九歲,是被親戚賣來這裡還債,我可是花了幾天時間才讓她乖乖聽話,再說,她親戚不只欠我們酒店錢,連地下錢莊也是酒店出面擺平,所以……。」
「一仟萬。」
「一仟萬?」買那女的也不過才花了五百萬,這會兒換得的竟是一仟萬!店經理樂得臉上儘是諂媚的笑:「王先生,你先等下,我馬上找人去叫她來。」
半晌,林曼輕來了,素顏寫著疲累及睏意。
「你可以離開酒店了。」
離開?
林曼輕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可以走了?」
「沒錯,有人花錢買你。」
本是雀躍的心突地下沈,林曼輕還以為自己自由了,沒想到她的自由不過是由酒店轉換到另一個人手裡。
只是,誰會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