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群只是睞他一眼,表示她有在聽,以為他要開始負責「說」的部分了。
「所以無法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整晚。」他的舌頭並不特別長,也不是很愛說話,所以要他獨自撐整晚很勉強。
「噗!」夏曉群讓開水嗆到,急忙拿起濕紙巾摀住嘴。
「幸好你還有一些不同的反應,這樣我會比較有想繼續說下去的衝勁。」
「我只是不小心嗆到。」賞他白眼一枚。
「至少有反應,而不是一直忍著打呵欠的衝動,讓眼眶蓄滿淚水。」她剛剛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
夏曉群面無表情。
就算讓他瞧見了又怎樣?他自己面對那個聒噪空姐時,還不是把面紙架裡的面紙全部拿出來折成小船和飛機
「是啊!至少我還懂得稍微尊重人家一下,不像某人大大方方的折起紙船,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絲毫不把人家放在眼裡喔。」
有趣,原來她挺伶牙俐齒的嘛!
麥瑞澤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至少今晚不會太過無聊,而且發現她也在注意著他,讓他心情超好!
原來,他們彼此注意對方很久了。
「既然我們彼此都注意著對方,那今晚不如就湊成一對,也好免去其它不必要的麻煩。」他大概把身邊的人都當聾子看待了,這樣大方的說出,也不怕被圍毆。
「誰跟你注意很久了?我是不小心瞄到好不好。」她才不會特別注意在場的任何人,只是「不小心」多瞄了幾眼他所在的位置而已。
麥瑞澤露出一個很可惡的笑容。「是,不小心∼∼那就請你繼續不小心下去,至少幫我們度過今晚。」
「不必了,因為我想走了。」反正現場的氣氛正好,她提前離開,不會有人關心的。
「太好了,那我們一起走。」他早就想走了,既然她也有這想法,正好可以送她一程。
「不用,我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還是各走各的比較好。」一起走還得了萬一人家以為他們是相約去做壞事怎麼辦?
夏曉群起身走到古映真身邊,低聲告知要先離開的事。
古映真忙著和左右及對面的醫生聊天,沒空分心理她,直接丟下「掰掰」兩個字打發她。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樣總比勉強被留下來好。
離開前,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間,以免路上還要找廁所,今晚她可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和飲料。
但是當她洗完手出來時,卻看見麥瑞澤雙手環胸倚靠在女廁門邊的牆上,想走出去非得經過他不可。
「希望你不是因為看不懂男女廁的圖標而站在這裡憋尿兼看門。」她冷冷地說道。
「我在等你。」麥瑞澤老實回答。
「等我」
「剛才說要一起走的。」他說得理所當然。
「那是你說的,我說的是各走各的。」幸好她記憶力沒衰退。
麥瑞澤鬆開雙手站直身子。「一個男人不可以連最基本的風度都沒有,所以我應該要送你回家。」
「哈哈!出社會以來,我天天都『自己』回家,沒道理今天要例外,而且我也不想要有這個例外,謝謝你的好意。」越過他準備離開。
麥瑞澤卻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向自己,距離近到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不該如此靠近,畢竟他們才剛認識半個晚上而已。
「放開我!」夏曉群扭動手臂想掙脫他,只可惜,就算扭斷手臂,她的斷臂一定也還是被他緊緊抓牢著。「你這男人是怎樣?覺得當醫生太無聊,所以拿我當樂子嗎?」
麥瑞澤嘴角勾起淺淺的一笑。「因為你是第一個不把我放在眼裡的女人,所以成功的引起我的興趣,而且店裡已經有很多人喝醉,我不認為讓你獨自回去是明智之舉。」
他對眼前這個女人越來越感興趣了,漂亮又有個性,就是不太會保護自己,分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好人。
「哼!什麼叫第一個不把你放在眼裡的女人?狗屁!那是你命好,活到這麼老才遇到我這麼一個。還有,店裡有人喝醉關我回家什麼事?你也扯太遠了吧?」
這個沙豬主義的大男人就是欠修理啦!虧她之前都還認為他和其它醫生不同,不愛炫耀自己,結果現在才知道他比其它人都來得高傲呢!
「我想你的命一定比我更好,不然不會沒注意到店裡已經有客人對你們這幾個空姐虎視眈眈,基於安全考量,剛剛我已經提醒其它幾位醫生也要將每位小姐都安全送回家才行。」幾個漂亮的小姐在一起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對夏曉群都起了作用,讓她全身發毛,因為剛剛要來廁所的路上,才有個醉漢「不小心」撞上她而已。
麥瑞澤也是看到她被人藉著醉酒吃豆腐而立刻起身,決定非得親自送她回家才行!當然,剛剛那個撞她的醉漢經過他的關照後,已經在店裡「消失」。
「走吧,有什麼話出去再說。」直接拉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這次她沒再反抗拒絕,乖乖的跟著他離開餐廳。
第二章
一直走到停車的地方時,麥瑞澤才鬆開她的手。
鬆開手的那一剎那,夏曉群心頭竟湧上一股莫名的空虛感,有種手空心也空的感覺,很怪異也很陌生。
「剛剛有吃飽嗎?」麥瑞澤上車後開口詢問她。
雖然他自己是吃很飽,但是顯然夏曉群並沒有。
「還好。」算了,她打算回家泡碗「張君雅」小妹妹代言的泡麵吃,以安慰辛苦一個晚上的自己。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回家?」
「不必了,直接送我回家就行了,謝謝。」她不確定再和他去吃東西會發生什麼事,倒不如趕快回家,結束今晚這場「惡夢」。
麥瑞澤輕佻眉峰,發動車子。「你不是空姐吧?」她身上一點空姐的氣質都沒有。
「嗯,普通上班族,被朋友抓來充人數的。」她不想再說謊。
「和我猜的一樣,你的朋友該不會就是那個用鞋跟踹你的古映真吧?」連他一個大男人恐怕都承受不了被高跟鞋踹的那種疼痛,何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