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侯競語問。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來了。」
「你找她幹麼?」這個帶著小孩想誣賴他害他差點失去愛人的女人,他巴不得殺她剮她個千刀好洩恨。
門鈴響了,率先走進來的是別恩渲,身後才是張子翎跟廷峻。
當大家坐定,侯競琰便開口,「你跟子希是什麼關係?」詢問的眼神落向這藏有秘密的女人——張子翎。
她前些日子帶著廷峻找來侯家,說孩子是侯競語的,搞得范景涓自此不理侯競語,害慘他碰壁、挨白眼,佳人仍是生氣失望不理他。
張子翎驚訝的回看他,什麼也沒說,因為太驚訝了。
半晌,她才回神,緊接著問:「你為什麼知道我姊姊?」
侯競琰沒有回答,逕自問:「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追問她的下落?」
「因為我才是廷峻的父親。」侯競琰將早上出爐的檢定報告擱在桌上,而這讓他燃起尋找那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女人的希望。
「你?」張子翎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說是張子翎,連侯競語都傻到舌頭打結,完全忘了要問大哥什麼事情。
「沒錯,我是廷峻的父親。」多虧恩渲的幫忙,透過景棠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去調查張子翎的來歷,這才扯出子希,一個他不敢想起的女人。
「伯伯是爸爸?」十歲的廷峻納悶的問。
「原來你才是負了姊姊的混蛋——」知道自己搞錯了人、尋錯了仇,張子翎氣得想扁這負心漢一頓。
「因為你姊姊很保護你,許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告訴我子希人在哪裡,見到她後,我跟她一起向大家說清楚。」
「你找她做什麼?反正你早當她消失了,今天我帶廷峻回來,只是希望孩子有個明確的身份,至於我姊姊,不用你操心了。」沒想到這侯競琰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原來他才是傷了姊姊的男人,她十分扼腕當初怎麼會搞錯人、尋錯仇!
一旁的候競語不敢置信的看著情況發展至此,他打岔問了張子翎一些疑惑,順便罵了她一頓後,不想多浪費時間的急忙出門,趕緊繼續他的守株待兔大工程。
「告訴我她好不好?」沉默了好半晌,侯競琰幽幽的問。
「你說呢?你說她會過得好嗎?」張子翎反問。
他無言,客廳陷入一片寂靜。
「你這男人害姊姊未婚生子卻沒有負半點責任,你知道為了廷峻,姊姊吃了多少苦嗎?」
「我完全不知道子希肚子裡有我的小孩。」他百口莫辯。
「先別爭論誰對誰錯,子翎,你說,你們當初怎麼會去加拿大的?」別恩渲理性的想釐清事情。
張於翎平靜心情後,才道:「十年前,令尊跟姊姊有過約定,就是要阻止姊姊跟你碰面,你的父親侯大律師不知道用了多少金錢,為我還有姊姊跟裴老大交換自由;之後,收留我們的爺爺要移民,他希望我跟姊姊也一起去加拿大開始新生活,為了信守跟你父親的承諾,姊姊答應離開台灣。」
「但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侯競琰沒想過會讓她一個人養育孩子,他是那樣愛她,卻害她走上如此辛苦的人生。
「到了加拿大,姊姊有一天在家裡昏倒,我們才知道她懷孕三個多月了。」她無奈的扁嘴。
他可以想像當時張子希受到的驚慌與緊張,她是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極需人家呵護的女孩,在她那麼無助的時候,他卻在德國假裝過得雲淡風清。
「現在她人呢?也跟你們一起回台灣了嗎?」
面對侯競琰的追問,張子翎卻閉緊嘴巴,什麼也不肯說。
心一急,他抓住她的肩膀問:「子希呢?她人在哪裡?在台灣還是加拿大?你說話啊——」
「哥,你冷靜一下,別嚇著廷峻。」別恩渲拉住侯競琰,好讓他緩和情緒。
「姊姊她……」她有所顧忌的看了一臉無辜的廷峻。
別恩渲馬上機伶的會意,「你們慢慢談,我帶廷峻到外頭買點東西。」她牽起那孩子,「廷峻,陪姑姑去買東西好不好?」
孩子看了看張子翎,又看看別恩渲,等待張子翎點頭,他才跟著別恩渲離開。
等不及大門關上,侯競琰急切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張子翎嘴一扁,眼淚就這樣流出眼眶。
「子翎,你別光是哭,子希人到底怎麼了?」他再也坐不住。
一想到就快要有她的消息,可是知道她近況的人卻遲遲不肯說出口,任侯競琰脾氣再好,也快急得想拿槍抵在對方頭上,好逼她說出口。
「姊姊病了。」
「為什麼病了?嚴不嚴重?」他好想馬上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的病痛減到最低。
「是血癌,這次會帶廷峻回來,就是希望能幫姊姊完成心願。」張子翎低垂著頭,啜泣聲久久不停歇。
他懂了,他都懂了,子希的情況不樂觀,所以才沒有跟子翎一起回來。
侯競琰一把握住張子翎的手腕,「我們坐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加拿大。」
她被他這動作愣住了,這些日子從別恩渲口中認識的侯競琰是個溫柔的人,這樣冷肅的模樣是她始料未及的。
心疼復心急的侯競琰不讓她遲疑,「子希在加拿大有在接受治療嗎?」
「有。」她讓這姊夫的態度駭著了,摸摸發疼的手腕。
「把主治醫生的電話給我,我跟醫生聯絡一下。」他強勢的說。
「喔。」她從皮包的記事本中,搜尋著主治醫生的電話。
「我會把班機訂好,明天我們帶著廷峻一起回加拿大。」說完這些話,侯競琰拿著電話轉身上樓去。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開子希,病魔想要與他爭奪心愛的女人,那也要問他放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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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不安,明天他就要與分開十年的愛人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