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聖天,趁人之危是小人的行徑吧?」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只怕下場會和那些屋瓦一樣。
「算你行,能反擊我的掌風。」這人肯定不是小人物。
「牛刀小試罷了,要不要放人?」魏柏安氣定神閒的說。
華初雁緊摟著他,方才只聽見風聲在她耳畔呼嘯而過,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曉得,但她有個重大發現,就是魏柏安根本是個練家子!
他的身材雖瘦弱,但肌理結實,光是他有力的臂膀帶著她轉來轉去就足以證明,以往她怎麼會沒發現?這傢伙根本是深藏不露嘛!難怪他敢只帶著兩名隨從便出遊,只怕那些隨從的武功都沒他好。
「報上名來。」
「怎麼辦?我不想打響知名度。」魏柏安一臉為難。
冷聖天青筋微凸。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揮動手中的長劍,一道劍氣直朝魏柏安的面門而去,魏柏安先是歎了口氣,而後招扇一揮,那道劍氣轉了個彎,在石牆上刻下深深的痕跡。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他可不想被開膛破肚。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放開手中的姑娘;第二,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今天你們別想活著離開。」冷聖天凝聲道。
「有人在說大話呢!」有點熱,魏柏安搖了搖摺扇。
「爺,你有把握打贏他嗎?」華初雁問。
「當然有,不過我不想。」他才不要拖個人在路上走。
「那你就告訴他你的名字呀!」難不成他想把她交給那個殺手?
這人真是不乾脆!魏柏安輕歎了口氣,不想動手,也不想把小雁兒交給他,那麼只好犧牲他自己了。
「聽著,我姓韋,單名爺。」他正色道。
「韋爺?」什麼怪名?
不只是冷聖天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連一旁的孟軍和進明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而他懷中的華初雁差點笑彎了腰。
「是的,你可以叫我爺。」魏柏安羌爾。
「爺?」難怪其他人都這麼叫他。
「乖,那麼我們可以走了?」魏柏安收起摺扇,雙眸閃著戲譫的光芒。
「算了,你們走吧!」奇怪的人。
「感謝冷大爺不殺之恩。」他煞有其事的拱手作揖。
「哼!」冷聖天一躍而起,其他人也跟著消失無影無蹤。
確定安全無虞後,華初雁忍俊不住大笑出聲,她從來不知道魏柏安耍人的功夫這麼厲害,平時要她還算是小意思了,最妙的是,連冷聖天被佔了便宜都不自知。
「韋爺?虧你想得出來。」她止住笑。
「我不想交出你,更不想報上名字,只好出此下策。」他一臉無辜。
「那個冷聖天說不定被你佔了便宜都不知道呢!」還說是江湖第一殺手,跟個笨蛋沒兩樣。
「今晚的事情,誰都不准多嘴。」他在人前展露功夫已是大忌,萬萬不可讓外人知道。
「為什麼?」華初雁不解。功夫好還怕人知?
「我自有我的難處。」他只要專心做王爺就好。
「什麼難處?該不會是伯皇上知道後會派你去抓那些江洋大盜吧?」她抬頭,說出心中的想法。
魏柏安靜靜的望著她,而後拉起她的小手,滿瞼笑意。
華初雁一瞼納悶。又來了,每回他總會露出這種笑容,然後什麼話都不說,這是否代表她猜對了?
「小雁兒,你真是我的解語花啊。」他越來越不想放開她了。
第五章
救了她是一回事,但現下是怎麼回事?他硬是要跟她擠同一間房!
華初雁一雙大眼眨呀眨的,直盯著眼前一臉愜意、準備休息的魏柏安。
掌櫃說只剩兩間房,他幹嘛不找別間客棧,非得要住在這裡不可?
一間客房裡也只有一張床,自然是讓給尊貴的王爺了,而她只好委屈一點趴在桌上睡,反正以前她在陸記茶樓也常常因為鑽研廚藝而趴在桌上睡著,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保不會有閒言閒語傳出。
很顯然的,他一點也不在意,可是她在意呀!三不五時在她耳畔說些瞹昧的話,就連救她時也要佔她便宜,誰說他是她的意中人?那是她為了保命信口胡謅的,豈料他竟玩得不亦樂乎。
原先對他的尊敬也因為他的不良事跡而蕩然無存,若不是他是聽濤樓的主子,她絕對會離他遠遠的,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房門被輕敲一下,她自動自發的前去應門,只見店小二捧著一個大浴桶,她驚疑的讓開,魏柏安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店小二順從的將浴桶放下,而後將熱水往浴桶裡倒,直到注滿才匆匆離去。
「你……要淨身?」她驚叫。
「不對嗎?折騰了一天,淨身是正常的吧?」他莞爾。
他旁若無人的褪下外袍,再脫去上衣,對於華初雁這個旁觀者絲毫不以為忤,直到他上半身赤裸,她猛地臉色爆紅,雙手摀住眼睛,深伯他會在她面前脫得一絲不掛。
「等等!」她出聲遏止。
「怎麼?莫非你要幫我淨身?」他可是很樂意。
「不不不,我是說,我要出去。」再待下去,她可能會缺氧而死。
「有什麼好害臊的?裸身的人是我,你害羞個什麼勁?」他輕笑,褪去褲子,直接浸泡在浴桶裡。
聽聞水聲,華初雁一顆心卜通卜通狂跳,再怎麼說她也是個雲英未嫁的閨女耶!他居然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雖然她只瞧見他的上半身,但想也知道他現在肯定是身無寸縷……不成、不成,她得逃離現場才行。
始終捂著眼,華初雁在搞不清楚方向的情況下,不小心撞著了椅腳,她輕叫一聲,抱腳狂跳,雙眼也頓時重見光明,自然看見了魏柏安淨身的畫面。
原以為尊貴如他肯定是一身的細皮嫩肉,沒想到他看似瘦削的身材,也是結實精壯的,古銅色的肌膚說明他並非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背部細微的傷痕教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
她柳眉微蹙,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緩緩的站定在他身後,蹲下身仔細的看著他背部大大小小的傷痕,忍不住伸手觸碰,一隻大掌冷不防的扣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