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孩卻變了,有時候冷漠不語、有時候傻傻發呆,他甚至常常忘記自己上一秒做過什麼;他的姑媽認為他精神異常,決定把他關進精神病院,永遠不讓他出來。
女孩來探望他,卻告訴他,因為他有病,所以女孩不要他了,她要嫁給一個白馬王子去過快樂日子。
她看到男孩渾身簌簌顫抖,縮在病房的一角,好孤獨、好恐懼,臉上一下沒表情,一下笑出聲,一下又再歎息,多變的面孔不停喃喃自語。
為什麼沒有人疼他?愛他?
看到男孩的內心一分為好幾個他,她感到心好疼、好痛呀!
她好希望自己能幫他、安慰他,要他別哭了,聽他心裡的哭聲,她也跟著想哭……
*** *** ***
在書房熬夜整理資料的迪歐,被臥房傳來的一聲聲低泣吸引過去,見到躺在床上,眼角垂淚頻頻說夢話的妻子。
「安琪、安琪,你醒醒。」
「老公?」睜開朦朧蓄著淚水的眸子,她看到的不再是小男孩,而是迪歐的憂心仲忡。
「作噩夢了?」
她點點頭,雙臂緊緊抱住寬厚的腰,把臉上的淚水往他睡衣上抹。「你怎麼還沒睡?」
「剛剛才把明天要開會的資料整理好,正準備去睡,就聽見你在房裡哭。」他頓了一下,抬起那張縮在胸前的小臉,皺眉問:「你作了什麼夢,為什麼哭成這樣?」
「沒什麼,就是、就是夢見你討厭我,然後開始對我很壞,甚至像我以前遇到的人一樣……」
「別亂想,我永遠不會這麼做。」他板趄臉,斥責道。
「好嘛、好嘛!你會一直疼我,我同樣也會一直對你好,行了嗎?」她親吻他臉頰。
「不准胡思亂想,居然為了夢哭成這樣,讓我擔心。」臉龐不時磨蹭她的小臉,傳遞無法言喻的寵愛,深蹙的劍眉摻著濃濃關切,視線不小心落在妻子敞開領口內的春光,不自覺吞嚥了下口水。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噩夢嚇醒,好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盯著老婆嬌媚的笑顏,灰瞳加深,「安琪,我今晚可以不睡客房嗎?」
「不行!」笑容一退,她推開那副熨燙的胸膛。
開玩笑,依她老公什麼都喜歡來上四遍的壞習慣,她才不要明天起床,像個小老太婆似的骨頭全散。
「我怕你作噩夢,讓我睡在你旁邊好不好?我保證只是守著你。」
「不行!」
見到帥瞼上的沮喪,安可琪忍笑在心裡。「拜託你,又不是小朋友,接個吻也要吵,每個都要跟我求婚一次才甘心,做什麼都要來上四遍,你不煩,我都煩。」
好半天,迪歐臉上滿是震驚。「你……你都知道了?」所以她才排斥他,不讓他碰她?
她在他眼中看見了受傷,心一擰,口氣故意凶起來,「對,我都知道了,你好傢伙呀!一下子迪爾,一下子迪歐,一下子又迪文,騙得我團團轉,一把我拐去結婚後就本性全露,聯手起來欺負我,吃定我不能退貨對不對?」
「我沒有!」
「還說沒有,一開始為什麼不對我說……關於你的事?」
「我不敢,我不要你怕我。」雙拳緊握,心中做好準備,就算她怕,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會放手,他要安琪,就是要她。
「拜託,你是我的老公耶!」她白他一眼。「只要你不打我、不惡意欺騙我,我做什麼怕你?」
原本準備狠聲告訴她,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放她離開,她只能是他的,孰料,她卻先說出了願意和他在一起的話。「你不排斥這樣的我?」
白了他一眼,「你有聽到我不滿你的話嗎?我告訴你,既然我什麼都知道了,從現在起,誰都不准再爭什麼第一個,你是我丈夫,誰說了、誰做了都是一樣,而且我喜歡溫柔的你,讓我可以撒嬌;開朗的你,讓我笑口常開;還有現在的你,穩重迷人……」
他笑了,害怕失去她的不安感全教她毫無畏懼的聲音給淹沒了。
安可琪卻埋怨起這個好看的笑容。「就算你笑得再俊、再迷人,統統沒用啦!今晚還是去給我睡客房!」
她指著門口送客,撇開心神蕩漾的滾燙小臉。
「安琪,我們是夫妻,丈夫本來就有權利要求和妻子同房。」迪歐挑高眉,恢復商場上對任何事誓在必得的表情。
新婚期內就被老婆踢出主臥房,他可不想再被人笑了。
「我可不想操勞死在床上,那很丟臉。」戳戳他的胸膛,指責前幾次她老公幹的好事,「除非你們說好,不准玩接力賽,一個星期明明這麼多天,輪流不就好了。」
他像是懂了規則,唇貼上她的,「意思是,每天只准『一個人』上你的床?」
「沒錯。」她接受他的吻,手卻拍打著偷掀起她睡衣的賊手,「都說了沒決定好前,不准睡這裡。」
「誰說沒決定,我贊同。」非常贊同,可以霸住她一整夜,比幾小時換一次班好太多。
「這麼快?」她以為起碼要讓他跟其他幾號溝通、溝通。
一時不察,睡衣的扣子全被解了開。
他親吻著她的香肩,唇慢慢往上爬,手掌卻迅速往下跑,「你說的話,我們都聽得見。」
「等等等,你別這麼急……我還沒問完……」哦!真是該死,她還想問一下關於神秘迪凱的事情,他他他……可不可以別這麼猴急?好吧!最後一個問題,「總得告訴我,現在的你是第幾號?」
「你說呢?」含著她的喉頭輕輕一吮,讓她為自己顫抖,不再發問。
腦裡傳來一陣爭吵,似乎有人也想爭第一個,迪歐毫不理會,反正誰主控身體,誰就是老大。
其他人,慢慢排隊吧!
*** *** ***
「都幾個月了,你說安琪對老大的事情到底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