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哭不停的洋娃娃,讓安可琪終於明白之前他為什麼對梅樂蒂好聲好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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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梅樂蒂還是被她父親強押回去結婚,安可琪的禁足令依然存在,得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她才可以外出。
對於老公依然不放心的舉動,她知道務必要想辦法解決,不過有另一件事她更需先處理,也因此,她近來總主動往公司跑。
時間總是那麼巧,在迪凱準備對付某些人時,她就到場一鬧,讓她老公什麼事也做不出來,當然啦!這得歸功於兩個小眼線的幫忙,給她及時情報。
她第四度打斷親親老公的報復大業,迪凱在她拍拍屁股走人後,終於按捺不住,東西一收,回家算帳。
「咦?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她笑咪咪迎上前。
「你就是要故意和我作對!」銳利又冒火的眼睛,猛地凜冷地瞪向她。
她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有嗎?」
「別裝傻,我知道你故意來公司打斷我處理那群老傢伙的事!」那些傢伙跟他姑媽早有勾結,他對付他們有什麼不對?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把我眨到鄉下地方去住茅草屋?」她要賭,賭她的猜測是否正確,賭迪凱對她的心意是否如她想的一樣深。
他持續瞪她,煩躁地扯松領帶,拉了下來扔在床被上,「安琪,你不要以為我會任你控制我的做法。」
「那簡單,既然厭了我,我就搬回台灣去找艷姊他們。」她不要迪凱為了憤恨成為人見人怕的大魔王,沒必要跟瑪莎夫人有關的人都遭遇毒手吧!
「你敢?」
「你說我敢不敢?」她挑釁的瞪他。
自從知道她老公不會真對自己動手,她早不怕他了。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他狂怒的瞪著她,見她一臉無懼,就這樣瞪了幾分鐘,掙扎半晌,他才擠出這樣的話。「該死!我不動那批人,你滿意了嗎?」
「不!你的表情太勉強了,反正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說要疼我,要凡事以我為優先的老公了,就像我以前遇到的人一樣,最後都不是真的對我好,那我又為什麼要笨笨的待在你身邊?」她動作迅速地搬出行李箱。
見她瀟灑的整理起衣物,迪凱氣到火冒三丈,連中文都喊出來了。「安可琪,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想怎樣?我不准你走!」
他搶來行李,發現沉得不像話,健壯如他都很難一手提起,像是她根本不希望他拎起來。
才這麼驚覺,原本已走到門邊的安可琪,猝然掉頭撲向他。「可是,我如果真的離開了,就再也見不到我最愛的男人,我會好心痛的。」
小手緊緊鉗固著他,她把瞼埋在他的後背裡,用力的壓,想要把臉融入他身體裡一樣。「以後有我這個老婆陪你、疼你、照顧你,過去那些傷心和不開心的事,你能不能忘了?」
「說要陪在我身邊的人,到後來還不是偷溜走!」臉上的怒氣軟化,他扯開腰際的小手,將她拽到面前,胸口卻因她臉上的淚痕一震。
「都說了我捨不得離開你嘛!人家只是不高興屬於我的笑容,你卻給了梅樂蒂,她是你以前的玩伴、你以前的依靠,你對她的態度又那麼好,我是你老婆耶!連嫉妒一下都不行嗎?還被你凶、被你瞪,被你灌酒……」
內心深處的委屈一說出,她忍不住哭了出來,沒有梅樂蒂那天淒慘,卻也是她這輩子淚流得最凶的一次。
他歎了氣,再怎麼不滿也全吞下腹,將哭花臉的小人圈入胸膛裡。「我都知道了,你別哭行不行?」
「不,你不知道,你不相信我……」她哭到打了嗝,背上傳來溫暖的輕拍,讓她又紅了眼,「我不想傷害你,可你還是受傷了,我很自責呀!我沒有要傷他們的心,我也沒有不要他們出來……」
這一哭,讓她把自己之前壓抑的心情全傾洩了,也許是她平常表現得無所謂,讓他以為她不是那麼在乎。
「如果我說我們都沒事,他們也沒有睡死到不要你,你可不可以停止哭泣了?」這招狠,讓他的心揪疼,不得不提前道出事實。
「你、你說什麼?」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滿是困惑。
「我說,我們都沒事,」他吻去她的淚,每說一句,就落下一吻,「他們三個好得很,時常埋怨和吵鬧,說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
「咦?」她仍是一臉茫然,沒辦法理解自己讓人要了。
一腳踢開礙事的笨重行李,他坐上床,將惹人心憐的她往懷中一放,輕拍她的背,動作輕柔的像在對待珍寶一樣。「不哭了?」
「嗯。」傻傻點了頭的她,約莫三秒,這才恍悟地倒抽口氣,頭一仰,瞪著灰眸中露著柔情的男人,「你騙我!」
「可以這麼說。」難得地,他露出一抹痞笑。
她氣惱的想跳離他懷中,他卻先一步挾住她不安分的雙腿,還在她耳後吹了氣,讓她不得不軟身癱在他懷裡。
「你你你,太卑鄙了!」用這種方法讓她動彈不得。
「不卑鄙,怎麼讓你乖乖聽我說話,怎麼讓你弄懂我的心,怎麼讓你體會我們有多怕失去你。」
她頭一偏,避開搔癢處,紅通通的鼻子重重的一哼。
迪凱手臂輕柔地擁著她。「其實我也不算全騙你,找不到你,他們寧願躲起來也不願意出來面對人群,一直到你回來,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清醒。」只是身體讓他霸住,就算他們醒了也沒用。
「為什麼不說,害我內疚害怕了這麼久。」小拳重重往他胸膛一捶。
「你真暴力!」
就是暴力才能出一口她的氣,只是氣出了,眼卻好酸,眼前一切都模糊起來。
他不會知道她這段時間有多怕、多自責,這個臭迪凱。
「唉!你怎麼又哭了?」
「誰、誰哭呀!」
心疼的將逞強的小女人翻過身,吻去她的淚水,怎麼都不知道他的老婆也這麼能哭,可是她的淚水卻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