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教你不要逞強的!」瓦平想再扶他躺下。
但雅洛藍堅持不肯再躺回去,待呼吸緩和一點後,他還不自量力的想站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瓦平氣急敗壞的怒叫。「既然是小姐的禁臠,你就乖乖當你的禁臠,好好在床上侍候她就行了,像是打仗拚鬥那種事就交給她,她可比我們這種普通男人厲害多了,你別去扯她後腿啊!」
雅洛產彷彿沒聽見似的,繼續頑固的、執拗的使力要站起來。
「好好好,去找她就去找她!」瓦平豁出去的怒吼。「你要是死在半路上我可不管!」
於是,半個時辰後,他們上路了。
眼見雅洛藍連坐都坐不好,整個上半身都趴在駝峰上,雖然沒有呻吟,但喘息聲遠近可聞,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駱駝每前進一步,他就痙攣一下,這種情況實在令人憂心,那兩位武士不由連聲向瓦平抱怨。
「看他這樣……他真的不會死在半路上嗎?」身軀特別碩壯的武士滿眼憂慮。
「我不敢保證。」瓦平面無表情的想撇開責任。
「那你還讓他去!」長著一張俊臉的武士大聲抗議。
「我阻止不了他。」
「他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隊長肯定會親手宰了我們!」壯武士喃喃道。
「小白臉就好好做他的小白臉,有事他的女主人自然會承擔起來,幹嘛這麼多事跑去找她,」俊武士嘀嘀咕咕抱怨。「就算去了他又能幫上什麼忙?根本是在扯他的女主人後腿嘛!」
「對,我就是這麼跟他說的,但他就是不肯聽,我又能怎樣?」瓦平咕噥。
「到時候我們必須看著辦,千萬不能讓他惹出更多是非來!」壯武士毅然道。
「最多敲昏他吧!」俊武士語帶不屑地說。
最厭惡那種吃女人軟飯的男人,既靠女人保護,又靠女人養活,男人的臉面都被他丟光了!
「敲昏他?」瓦平哼了哼。「我只擔心他會不會死在半路上,還用得著你去敲昏他?」
「……如果他真的死了,怎麼辦?」
三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得出來。
最好不會,但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
*** *** ***
從殘羅城就可以看出殘羅族的生活有多麼辛苦,明明是殘羅族領地內最大的城市,卻連真正的城牆也沒有,他們所謂的城牆是由屋子圍繞出來的,從外面窗子看出去就是城外,敵人來攻擊的時候,殘羅族就從窗子射箭出去,要是被敵人從窗子攻進來了,也就等於城牆破了。
絲朵兒被關禁的監牢就是城牆的一部分,她卯起來拚命挖掘的就是靠城外的那面牆,但她不敢從裝有鐵欄杆的窗戶挖,因為還沒挖好就會被發現,只好從床下的地方挖,隨時可以用床遮住。
但她此刻並沒有在挖掘牆壁,她正忙著和梅麗妲擠在窗前打量包圍殘羅城的軍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起碼有三、四百人。
「不會吧,那隻豬頭已經來了?」她還是慢了一步嗎?
「不,那不是王兄的軍隊。」梅麗妲輕聲否定。
「不是嗎?」絲朵兒疑惑地又看了半晌,忽地揚聲大吼,「隊長,那是誰的軍隊,你看得出來嗎?」
隔壁牢房裡立刻傳來武士隊長的回答。
「看不出來,不過聽說南方大地沙漠區有一群強盜,專門打劫殘羅族、宇羅族和一般沙漠遊牧民族,也許就是這群人。」
「原來是強盜啊!」絲朵兒恍然大悟。「難怪不像正規軍隊。」
「小姐,如果我們運氣好,也許可以乘機逃走。」
「我知道,我會找機會的。可是我們還是得設法把卡羅帶走,雅洛藍還等著他救命呢!」
「可能不太容易,不過我會盡量。」
對話結束,絲朵兒繼續望著城外的軍隊思索逃走的方法。
「雅洛藍是誰?」梅麗妲突然問。
「我的禁臠。」絲朵兒漫不經心的回答她。「你那位偉大的王兄在向我求婚時答應我可以擁有禁臠,但當我真的收了禁臠之後,他就反悔了,偷偷把雅洛藍捉到火燒巖,想要活活曬死他,幸好我及時趕去救回他,可是他的曬傷已經很嚴重了,得靠卡羅去救他。」
「王兄會答應你那種事?」梅麗妲不相信的問。
「婚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但王兄反悔了?」
「他反悔了,這就是你偉大的王兄,一個出爾反爾,講話不算話的人。」
梅麗妲無言以對,不吭聲了,不過就算她還有話說,絲朵兒也沒有空理會她,因為……
「他們發動攻擊了!」
*** *** ***
「那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殘羅城外的山丘上,四騎駱駝和四個人排成前後兩列朝殘羅城遠眺觀望,各個都是一臉訝異,除了那四隻駱駝,它們正忙著反芻咀嚼,對其他任何與咀嚼無關的事都不太感興趣。
「有人在攻擊他們呢!」
「還用得著你說!」
「是誰在攻擊他們?」
「看上去不像沙達王的軍隊。」
「……強盜?」
「應該是,不過殘羅族也真肉腳,居然連強盜也敵不過,我看被攻陷也是早晚的事!」
「我看也是。」
話說到這裡有結論了,但也算沒有結論,他們總不能在這裡觀望到殘羅城被攻陷吧?
所以,他們該怎麼辦?幫助殘羅族攻擊強盜嗎?
他們才四個人,不,一個是累贅、一個是廢物,能派上用場的只有兩個,就算他們兩個都能夠以一敵十,那邊起碼有三、四百個「壞人」,他們光是走過去就會被淹沒了,真能幫得上什麼忙嗎?
正當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突然……
「把劍給我。」
是雅洛藍的聲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麼——施展累贅的功能,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歎了口氣,動作一致的轉過頭去想拒絕他,並好好斥責他一頓,如果他再不聽話,乾脆打昏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