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浴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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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允,我當然相信你所領導的團隊,但是,為了讓這個媒體事業能完全產生助益,我必須親自過去整頓,然後建立一套完整的制度,讓可信任的人去代為管理。我不是信不過自己工作夥伴的判斷力,而是信不過台灣那裡的主管,那群傢伙老是陽奉陰違,我若不去立下威信,難道叫我們言德集團白花這筆錢?」 言承揚食指抵在下顎,唇邊有抹邪魁的笑。

  「這只是我們進攻台灣的第一步,我更要步步為營,讓他們不敢小覷言德集團的實力。」那抹笑來得快去得也快,彷彿從不曾在他俊美的臉上駐足過。

  「聽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啦!」 車石允頻頻點頭稱是,對他在事業上的野心司空見慣。

  「石允,我到台灣去的這段時間,總公司這邊你全權處理,有什麼事記得保持聯絡就可以。」

  聞言,車石允眼睛霎時瞪得如牛眼,嘴巴像廟寺門上的銅環那麼圓,「不會吧?你這次不帶我一起去?我是你的特助兼機要秘書人了飛!」他實在不敢相信他聽見的話。

  「我會不清楚你是想乘機去逍遙嗎?」 言承揚面無表情的看著好友。

  車石允這才意識到自己打錯如意算盤,「大哥,求求你帶我一起去吧!在你身邊賣命這麼多年,我連假都沒休幾口,這次帶我一起到台灣看看,這一路上我也可以幫你分憂解勞!」他嘰裡唄啦的站在總裁辦公桌前,低聲下氣的哀求著主掌他生殺大權的主子。

  「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美國,你前腳一走,難保你那些營營燕燕不會一個個把我生吞活剝果腹去!還有你們家那個威嚴如化石的老太爺,你不能那麼殘忍,好歹我們兄弟一場……」

  車石允誇張的訴說他的苦處,為的就是希望言承揚能讓他一同前往台灣,可他這傢伙卻遲遲不肯開口允諾,故意低頭假裝批閱文件,但嘴邊忍俊的笑卻怎麼也藏不住。

  還不都是言承揚種下的惡果,他大爺一個不高興下令「拒見」,他就得站在門外擋人,害得那些女人老是揚言要宰了他祭天。

  許久,言承揚從文件中再次抬頭,「你不是連機票都訂了,還求我幹啥?」

  聽他這麼一說,車石允總算鬆開眉頭,舒坦的一笑,「老大,別老是這樣嚇我,明知道我最害怕你那群鳥駕燕燕,還這樣捉弄我。」抬起手背,連忙擦拭額上的冷汗。

  車石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言承揚身邊那群女人,光是臉上的粉刮下來,粉刷整棟言德大樓都綽綽有餘,掉的眼淚挖十座奧運泳池都不夠裝,妝點門面的金錢都可以養整個非洲的難民了!

  「少步唆,我可不是花錢請你來閒磕牙的,吩咐各部門的主管定期把資料傳到台灣,其他的事情老太爺會處理。」

  知道不再是開玩笑的時間,車石允應道:「是,總裁。」

  美國郊區的言德山莊雕花大門前停了一輛高級房車等候進人,當車子停在中庭花園口轉車道時,司機快速的打開車門,恭敬的等候主人下車。

  言承楊將公事包交給迎上前的管家常媽。

  「少爺,您回來了。」 常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進大廳。

  來到自己的房間後,他問:「常媽,老太爺呢?」

  「在書房。」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常媽準備伺候他更衣。

  「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言承揚揮手示意她退下。

  「老太爺交代,更完衣後,讓少爺去書房見他。」

  「我知道。」

  常媽退出後,偌大的房間只剩言承揚一人,熟練的脫下束縛的西裝、襯衫,換上家居休閒服,轉身到書房。

  走過一整排的樟木地板,兩旁林立著數座雕工精細的木架,上頭皆擺著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來到書房前,他曲起食指在們上輕敲,「爺爺,是我,承揚。」

  「進來吧。」威嚴、低沉的嗓音由雕花木們內傳出。

  言承揚旋開門把走進書房,見檜木桌前的老人緩緩鬧上手中原文書籍。

  「坐啊!」

  「是,爺爺。」

  「我聽說你後天要到台灣?」

  「是的,過去規劃新的媒體版圖,這對我們言德集團而言是新的領域,所以必須趕緊完成工作。」 言承揚對言老太爺說明。

  「爺爺相信你的判斷。」 言老太爺端起桌上的茶杯,暖飲一口烏龍茶。「你沒忘記你爸爸生前給你定下的婚約吧?」

  「我沒忘。」那是一場政策聯姻,言承揚臉上未透露出一絲不悅。

  「杜家那丫頭已經大學畢業了,你們也該盡快完婚,我想,就趁你這趟到台灣去,請她來美國吧!」

  「我知道。」

  言老太爺點點頭,「去休息吧!」

  網上書房的門,言承揚重重的歎口氣,又是這樣無法推卻的安排,有時他不免懷疑自己究竟比別人幸運在哪裡?除了生活物質不虞匾乏,他根本不是個自由之身。

  龐大的家族企業要他一肩扛起,婚姻也是既定的安排,他覺得自已根本不是個人,而是言德集團的起重機,靠著他的肩膀,努力撐起言德偌大的產業版圖。其實他很想拋下一切,放縱自己尋求心目中的伴侶,但是他不行,因為他是言承揚。

  多年來不斷出現在他夢中的蕩鞦韆女孩,不知道是在世界的哪一角落等待著他,雖然他有眾多的資源可以運用,但是要找一個久未聯絡,且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更何況他也不能這麼做,因他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權利,他是言承揚,是言德集團第三代的繼承人,為了不讓爺爺、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他只有咬牙苦撐,將自己的靈魂、肉體賣給言德集團。

  夢裡那個蕩鞦韆的女孩永遠只會在他心中存活著。

  「耀群,還沒睡啊?」室友杜雅穗從外頭回來。

  耀群原本是坐在書桌前唸書,但腦子卻不知怎麼的想起孩提往事,一聽叫喚,她立即回神,「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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