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緊張的橫在兩人之間,「放手,別這樣。」她揪著辜允中的手臂。
最後,辜允中拗不過沈傲君的要求,忿忿的甩開宋悅然,攬著沈傲君坐到椅子上檢查她手臂上的紗布是否穩固。花嬡淇一貫優雅的姿態走近宋悅然,「一整天都戴著墨鏡,像果蠅似的惹人厭。」她的纖纖玉手毫無預警的取下宋悅然鼻樑上的墨鏡。
「住手——」宋悅然來不及搶救,護著他面子一整天的墨鏡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取了下來。
「喝——」會議室裡除了辜允中、宋悅然之外,大家都驚愕的倒抽一口氣。
「老宋,你怎麼了?」從維熙這次真的笑不出來。
「悅然,你眼睛發生什麼事了?」張耀群捂著嘴,很是詫異他眼窩的那圈瘀黑。
無奈的掃過大家詢問、錯愕的表情,宋悅然懶懶的瞥了一眼佳人在抱的辜允中,怨懟的癟癟嘴。
「我打的。」辜允中話一出,大家又是一陣猛抽氣。
沈傲君擰眉睨著他。「你是怎麼了,脾氣這麼壞?」
「他是自作自受。」辜允中溫柔的揉著她緊鎖的眉心。
「可你怎麼打他打成這樣?」沈傲君掄起拳頭輕捶著他。
始終坐在角落的從維熙突然朗聲大笑,「自作虐,不可活。」
宋悅然沒好氣的瞅著落井下石的好友。
「我在美國知道你辭職的消息,打了電話回來卻找不到你,筱曼也不知道你去哪裡,我把事情交給智楷處理後搭機回台灣,誰知道你撒家也不說。後來筱曼要我去找RTV的宋悅然,想不到這傢伙還拿喬,硬是不說出你的下落,一氣之下我就揮了他一拳,他才告訴我你住處的地址。」辜允中低頭懺悔的抵在沈傲君前額。
「活該!」張耀群揶揄的笑著,「這隻老狐狸總算有人敢懲治他了。」
「拜託,誰知道辜大少爺這麼不禁玩,脾氣大得嚇人,二話不說拳頭就招呼過來了。我是低估了他溫文儒雅的外貌下,隱藏了多少的暴力傾向。」宋悅然喃喃抱怨。
「就提醒你別玩得過火,你還拚命想挑戰他們兩人的底限,不是說他們都練過跆拳道嗎?」從維熙單手抵著下顎,視線全落在花嬡淇身上。
花嬡淇優雅的坐在宋悅然對面的椅子,「悅然,我發現你這樣好可愛……」白玉小手掩住殷紅的唇,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傳來,隨即柔美的花嬡淇傾身上前,在宋悅然錯愕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附耳輕聲說,「一會兒我得先走了。」
「別……別害死我!」宋悅然舉雙手投降,一雙眼睛忙不迭地瞥著驟然斂起笑容的從維熙,他可不想扯進從維熙的感情爛賬!
會議室溫度驟降。
「媽媽——」
當辦公室的溫度降到冰點,一個童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及時暖和了如冰窟般的室內,一個小小的身子飛撲向蹲下迎向他的張耀群。
「兒子,老爸呢?」他們弊尖對鼻尖親呢的頂著。
「在後面。」言子靖指著後面緩緩而來的男人。
圓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辜允中和沈傲君,接著視線瞥向朝一旁,「啊!賤狗——」他指著宋悅然大笑。
「兔崽子,我是你阿爹,什麼賤狗!」宋悅然曲著食指巴不得敲昏這鬼靈精怪的小孩。
「老爸,電視台叔叔要打人。」言子靖機警的躲入高大的身子後。
言承揚面無表情的看著宋悅然,然後抱起兒子,」不怕,大不了我們把媽咪帶回去,以後不來這裡。」他攬著妻子往門口走去。
「喂,言老大……」宋悅然起身到門口陪笑,望著不睬人的身影直往門口走去卻苦無對策。
「傲君,你受傷了,我們先回去。」
「不行,下班時間還沒到。」沈傲君總算見識到這傢伙的孩子氣。
「無妨,新節目的細節維熙會再跟你詳談。」花嬡淇杏眼掃了一旁冷然的從維熙,存心捉弄他似的。
「傷口不礙事吧?」從維熙避開花嬡淇的臉,恢復一貫陽光的笑容詢問著沈傲君。
「沒事。」
「明天我們再談新節目的細節。」
繼言承揚惡意領著張耀群閃人,辜允中半挾持的帶著沈傲君也要離去。
「等等。」想起方才混亂之際,宋悅然冷眼看著她被攻擊,一股報復的心情油然而生,沈傲君掙脫辜允中護衛的手臂。走向宋悅然嫣然一笑,「見死不救!」
曲起長腿,趁宋悅然不察之際,沈傲君用膝蓋用力頂了他的腿接著一拐,而後勾起辜允中的手昂首離去。
毫無防備能力的宋悅然剎那間斜趴在門邊,狼狽萬分。
接二連三的人都走光了,連唯一的花嬡淇、從維熙都只顧著雙方眼光交戰,一點都不把受傷的他看在眼裡,好、好、好,好個張耀群、好個沈傲君、好個花嬡淇.今天宋悅然終於體會到眾叛親離的慘狀。
∼∼∼
雖然隔天新聞馬上刊出唐語緗精神狀態不穩,已送人精神療養院;至於日前死因不明的記者李偉山一案,則牽扯了唐語緗懷孕的消息,真相還在沸沸揚揚鬧得不可開交。
辜允中堅持以安全為由,半是哀求、半是脅迫的拐沈傲君到他的住處同居,順理成章的當起她的專屬司機,另一方面也好就近監視宋悅然這老狐狸,讓沈傲君免於被算計的危險。
「唐語緗情況如何?」沈傲君從手上的報紙中抬頭問。
「聽說唐語緗跟她的姐姐唐語嫣都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唐語緗向來性情偏執,自從她姐姐在幾年前自殺身亡後,原本控制妥當的病情就時好時壞,常常扯著人便說要嫁給他。至於李偉山命案,警方則還在查兩人的關係。」
「那怎麼會跟維熙扯上關係?」她想起了唐語緗在混亂中對從維熙說的話。
「那是維熙、花媛淇和唐語嫣的三角問題,我並不太清楚,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記者會上花嬡淇一閃而逝滄桑的表情一直在她腦海裡出現著,她不懂那是一場怎樣混亂的感情糾葛,只是,她突然同情起唐語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