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蜜受災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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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不過她笑的原因可不是因為工作暫告段落,而是腦子裡正轉著捉弄人的鬼點子。

  「容格,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傅昆唯邀她同行。

  麻醉科的傅昆唯是花容格頭號愛慕者,可是郎有情妹無意,雖然苦追兩年未果,不過只要有機會,傅昆唯總不輕言放棄。

  「你們先去吃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揮揮手,再差幾步就到五樓,頑皮的小手再度縮回白袍的口袋裡。

  「秀萍,怎麼了,哭喪著臉。」遠遠的就瞧見新來的小護士一臉悲苦。

  「花醫生,」秀萍才一喊,眼淚都要落下,「那個五一○房的病人,老是愛毛手毛腳的,要不就是惡聲的頤指氣使人。可這會他的點滴該換了,大家都不敢去,就推我去送死。」

  「要換點滴啊!」花容格眼睛一亮,「那沒關係,我幫你去,我現在正好有空。」

  「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的,每回忘了吃飯時間,都是你們幫我帶飯,這次就當是回報,要是怕被護士長責怪,你跟著來不就得了。」

  「謝謝花醫生。」

  「把東西準備好,我們一起去吧!」

  「嗯。」備齊點滴、藥品,兩人直往五一○房走來。

  第六章

  瞧瞧,原本是雙人病房,因為那個小混混成天惡聲惡氣的,把不少病人嚇得頻頻要求換房、轉院,累煞醫護人員,現在花容格可是要來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笨蛋,讓他安分一點。

  秀萍躲在門口,看著花容格進去,心裡真是替她捏把冷汗。

  「小弟,我來換點滴了。」

  「什麼小弟?你這八婆叫我什麼?」少年凶神惡煞的扯開棉被,露出刺青的手臂。

  「小弟啊!你耳聾嗎?該不會是打架打聾的吧,通知耳鼻喉科的醫生看過嗎?」花容格彎腰俯瞰被扁得鼻青臉腫的少年仔。

  「不准叫我小弟,你這洗衣板,要不我叫我兄弟扁你一頓。」

  「喔,你這癟三還有其他兄弟喔,不簡單。」

  正當床上的少年要揮拳打人時,花容格正好有點粗魯的把點滴的針頭取出,讓他皺了下眉。

  「你是哪裡來的白癡護士,連換點滴都這樣笨手笨腳的!」

  「我不是護士啊,我是你媽派來修理你的阿姨,再囉唆,當心我用針把你的嘴巴縫起來。」發亮的針,就在少年眼前晃過一回。

  「靠,你這死八婆,不是護士還來換什麼點滴,是想謀殺我喔!我一定要告這家醫院,聘用非法醫護人員。」

  「喔,要告喔,那你得保佑你還有機會活著出去。」她發狠的把針頭往他的手背上扎去。

  「啊!很痛欸,死八婆——」瞧他的手背都淤青了。

  「抱歉,血管跑了,害我沒紮好,重新一次。」她歉疚一笑。

  連忙把針頭拔出,趁少年還來不及發作,花容格又紮了一回,這回少年幾乎要像活跳蝦似的從床上跳起來!

  「你是會不會啊,不會閃開,叫早上那個護士美眉來啦!」再這樣紮下去,整隻手背伯都紮成蜂窩,可能還找不到正確的血管。

  「叫護士姊姊,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舞廳泡馬子喔,沒禮貌!」她訓他一頓,不忘在他腦袋上敲上一記。

  「要你管,洗衣板、飛機場——」

  還敢罵我,好,有你受的了。

  花容格的手一個轉向,顯然又跑針了,賊賊一笑,抽出針頭準備重新來一回。

  「欸,幹麼還抽出來?」不會是又要再一次吧?

  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點滴的針頭在他身上扎,別說是紮下去會痛,光看那針頭晃來晃去,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豎起。

  「我最討厭人家叫我飛機場、洗衣板的,一生氣,手就會用力過猛,然後就會刺穿你的血管,然後又得重來,你皮厚不怕疼,可是我很辛苦欸。」

  「你少囉唆,我拜託你不要再亂紮了,去叫早上那個護士美眉!」

  「是護士姊姊。」她糾正他的稱呼。

  眼看那只針又要再度扎入手背,少年臉色發青,「你不要動,去叫早上的護士姊姊來,要不只怕我手扎爛了,你還是扎不到我的血管。」少年頭上大顆汗小顆汗冒個沒完。

  遜,惡人沒膽,花容格鄙夷的睨了他一眼。

  「可是護士姊姊都被你嚇得不敢來了,誰叫你都對人家毛手毛腳。」

  「不要,還是等護士姊姊來再打吧!」瞧那凶狠的臉,少年都要哭出來了。

  「那我幫你換藥好了,這下用怕了吧!」

  轉而拆著紗布,由於紗布黏在傷口上,不得不使勁扯下,花容格一不做二下休,鑷子抓緊一扯,傷口又沁出血來,少年開始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叫。

  「痛死我了,我求求你,這位大姊,你不要動手了,我可以等早上的護士姊姊回來再換藥,你千萬不要再動手了。」

  「可是大家都不敢來幫你換藥,所以才讓我來,如果我不做好工作,她們會挨罵的,你忍一忍嘛,不過是換藥,比起你在外面跟人家拿刀互砍算得了什麼?」

  少年全身縮在一塊兒,面露淒苦,「我可以等,等護士姊姊來,拜託你不要再動手,我不叫你飛機場、洗衣板了,拜託你……」

  「喔,那好吧,我幫你叫看看護士姊姊回來沒。」

  「多謝大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見目的達到,花容格笑盈盈的漫步走向躲在門口的秀萍,卻正巧看見秀萍與一位男子在說話。

  那側面、那嗓音……

  花容格心頭一顫,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早離開這人世了。

  沒勇氣上前確認,她愣在原處,眼裡是舊傷口被揭開的痛楚。

  男子走了,秀萍回過頭,「花醫生,你怎麼了?」從未見她這樣,秀萍當下以為是那低俗的病人給她吃了排頭,深感歉疚。

  「剛剛那人是誰?」握住秀萍的手問,花容格語音些微發顫。

  「不知道,說是跟院長有約,詢問院長室怎麼走。」

  「喔。」就說不可能的,都怪她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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