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霜滑下了淚水,心底的感動快溢了出來。「可是為什麼……」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問他,問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為什麼都知道她心意已決了,還要那麼執著的來救她……
這個時候他應該不理會她的死活才對,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輸贏可言了,因為你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夠了。」努力的想拚過他,贏得她父親的歡心,他都看在眼底。
滕炘情難自禁的把她拉入懷裡,吻去了她的淚水,抱著她,他知道胸口的某個部分,已經管不住自己了。
殷梨霜豈會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低著臉,有著羞澀、難為情,還有著說不出口的難堪。「滕炘,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是我選擇自甘墮落的,你還是回去當你的滕總裁吧。」
他是幫了她,讓她免於犯下了這樁糊塗事,但在現實生活中,她的命運並沒有絲毫改變,從明天起,她又得重新尋求金主了……
「傻梨霜,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殷梨霜怔怔地瞠著他,他的目光太熾烈、強悍,她幾乎快被他融化了。
滕炘一瞬也不瞬地定住她,目光裡載著太多連他都厘不清的情緒,他字字堅定的落下——
「一切都交給我吧!」
第六章
一大早,殷梨霜帶了鮮花、水果到醫院,看到父親復原情況良好,精神也不錯,她鬆了口氣,無論背負多重的重擔,都比不過父親的健康重要。
她搬了張椅子坐在父親床前,開始閒話家常起來。
「爹地,醫院的便當吃的還習慣嗎?」
「吃什麼都一樣,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了。」到這個地步了,還能不豁達嗎?
「爹地,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們父女倆就能一起住了。」殷梨霜誠心的希望著,絕口不提欠債的事,免得刺激父親的病情。
殷父笑了笑,欣慰的摸摸她的頭。仍臥病在床的他,多期待著出院的一天,就怕他的病一直好不了,拖累了她。
「小霜,你真的長大了。」以往的她,總是毛毛躁躁的沒有定性,現在談吐間多了分穩重,在穿著上也樸素得像是換了個人,足足看得出她吃了多少苦頭。
「爹地,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是個小孩子羅?」殷梨霜笑得像是無憂無慮,想討父親歡心。
外頭也在這時傳來叩叩的敲門聲,滕炘隨即走了進來。
「殷伯伯,打擾了。」他有禮的道,別有用意的瞥了眼殷梨霜。
「是阿炘啊,快過來,殷伯伯好久沒看到你了!」殷父一看到他,就驚喜的直喚著他,熱絡得像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殷梨霜乍見他,賭氣的別開臉。父親那一臉的喜悅,敦她湧起了陣陣酸意,死都不跟他打聲招呼。
他來看她父親做什麼,她不是都說不用了嗎?
「吃醋了?」滕炘傾下身,在她耳畔說著悄悄話。
殷梨霜懶得理他,存心把他當成空氣,跟父親交代道:「我去把花插上。」說完,她迫不及待地抱著花瓶和鮮花到了洗手間,離開了那傢伙的視線。
吃醋?她怎麼可能會吃醋,她才是爹地的女兒耶,但是說真的,她沒有一點氣惱是不可能的,滕炘可是爹地心目中的完美兒子。
也因此,十幾年來,她不停地埋怨著,為什麼她不是男人身呢?這麼一來,爹地就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給她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輸贏可言了,因為你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夠了。
可他那一句夠了,讓她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證實……
一切都交給我吧!
比起落荒而逃的劉晏倫,滕炘的一舉一動都格外有著男人的擔當,單憑一句話,就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與安全感……
「為什麼不等我?」
殷梨霜嚇了一跳,才發現滕炘不知何時也跟來了洗手間。「出去!這裡那麼小,你別跟我擠啦……」
滕炘走近她,語氣間佈滿了責備。「我說過了,我要陪你來看你父親的。」
殷梨霜立即反駁。「我也說過不用你費心了。」說話就說話,他幹嘛離她那麼近……
「為什麼你的臉會那麼紅?」發燒了嗎?滕炘一雙大手就要覆上她的額。
「你走開啦!」殷梨霜氣惱地推了他—把,然後抱著插上鮮花的花瓶走出。
滕炘跟了出來,性感的唇角多了幾分若有所悟的莞爾。
殷父也察覺到了他們之間怪異的電流,抿唇一笑,樂見其成。「小霜,借住在阿炘家,你可別任性的給他添麻煩啊!」
天啊,爹地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鐵定是滕炘多嘴!
殷梨霜放好花瓶,趕緊解釋著。「爹地,其實我另外租了套房,是滕炘他逼我住進他那裡的……」而且還擅作主張的幫她退掉套房,真是氣死她了!
還沒說完,殷父就慈祥的握著女兒的手,鼓勵著:「小霜,女孩子家別太逞強,該依靠別人時就去依靠吧,偶爾的任性也比較輕鬆啊!」
「爹地我……」殷梨霜泫然欲泣,好想對父親訴苦、撒嬌,但是她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強忍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心酸。
滕炘適時的摟住她的肩膀,給她支撐下去的力量。「殷伯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梨霜的。」
溫柔至極的嗓音落下,殷梨霜愣了下,不知道他是客套還是真心的,索性同他繼續演下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父親擔心她。
「關於殷氏的欠債,我和我爸商量好了,我決定幫殷氏度過難關。」
咦咦,怎麼會多出這句話了?
殷梨霜整個腦子亂烘烘的,心跳大力的鼓動著,聽不下去他之後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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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滕炘的公寓,殷梨霜累積了滿腹的疑問,不得不跟他算個清楚。
「拜託你,你別跟我爹地亂說話好不好,要是他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