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她幹嘛連洗澡都想著他!
殷梨霜趕緊穿上衣服,拿了條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長髮,走出了浴室。
張媽一看到她,就笑咪咪的為她報上消息。「小姐,老爺回來了……」
「爹地回來了,那我要快點去見他才行……」殷梨霜興奮的匆匆下樓。
「等等啊小姐,你頭髮沒吹乾會感冒的……」張媽擔心的緊追在後。
殷梨霜迅速下了樓,果真看到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爹地,小霜好想你哦……」她挨到了父親身邊,好滿足喔。
「小霜,你都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愛撒嬌!」殷父環抱著她的肩膀,仔細瞧瞧她是不是變瘦了。「美國好玩嗎?」
殷梨霜才不管美國好不好玩,她有太多話想對父親說。「爹地,我下午就回來了,你怎麼顧著自己去應酬啊!」轉了轉靈眸,她不悅的加了句。
「就算要去,好歹也找我一起去!」爹地談生意的手段可是數一數二的,要是能從他身上學到一點技巧,那就太好了。
「傻孩子,酒店那種地方你怎麼可以跟著去,爹地是去談公事,不是去玩的。」殷父真是被女兒的快言快語打敗了。
「可是聽說這次是個大客戶,帶我去見識見識有什麼關係啦!」殷梨霜極力的撒嬌兼討好,希望能爭取到下次機會。
「你啊!還是好好的當你的大小姐,別滿腦子都想著工作。」知女莫若父,殷父豈會不懂女兒的野心,但商場就有如戰場,他怎麼捨得他的寶貝女兒涉入。
尤其在公司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怎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給她……
「爹地……」如果可以,殷梨霜真想坦率的問:他是否從來沒把她當繼承人過?但她怕問了爹地會生氣,直接撤掉她在公司裡的職位。
殷父推了推老花眼鏡,掩飾住他眼底的憂慮,然後出其不意地冒出一句:「明天爹地有個飯局,你也一起去吧!」
殷梨霜眼睛一亮,沒發現父親的異樣。「是哪個客戶要去?」
「是劉氏總裁的兒子劉晏倫,聽說他幾年前在哈佛拿了雙學位回國,現在也才三十出頭。爹地上回在某個宴會上見過他,是個很有禮貌的青年才俊……」
殷梨霜聽得俏臉都蹙了起來,急忙喊卡。「等等,我幹嘛跟那個姓劉的去吃飯,他父親才是殷氏的客戶吧?」
殷父拍了拍女兒的肩,沒多解釋什麼,自沙發上站起。「就這麼說定了,爹地很累,要去洗個熱水澡,待會我們再一起用晚餐吧。你啊!快去把頭髮吹一吹,要是感冒了,明天就沒辦法到公司上班了。」
「可是爹地,明天我想跟你談談茂勝的代理權……」殷梨霜推拒著,不想稱了父親的意。
什麼飯局,分明是變相的相親宴嘛!想也知道爹地想幫公司找個能幹的女婿,進而成為他的繼承人,她才不要咧!
殷父停下腳步,半慈祥半威脅地道:「小霜,如果你想談茂勝的事,明天就先乖乖的去赴約,我們再來討論公事吧。」
殷梨霜不服氣的咬了咬唇,無法反駁。
又來了!這幾個月以來,爹地開始積極的幫她介紹對象,一副急著把她嫁掉的模樣,她真不懂,繼承殷氏的,就只能是男人才行嗎?
她從不戀棧錢財和地位,她只是想幫父親扛起所有重擔,贏得他的讚賞和信賴,難道也不行嗎?
殷梨霜美麗絕倫的臉上,有了難得一見的憂鬱。
第二章
殷梨霜想了好幾個推掉飯局的方法,但最後還是乖乖的赴約。
沒辦法,不合作的話,爹地就不會和她談茂勝,也不會把案子交給她。
別說她跟滕炘早就說好了要比輸贏,這可是個證明實力的關鍵案子,她非得好好把握才行。
「分明都遲到了,一點誠意都沒有!」其實對方也只遲到了五分鐘,她就急著找理由數落對方。
「小霜,別任性,劉先生剛剛打電話給我了,說路上有點塞車。」
「那我到化妝室補妝行了吧!」殷梨霜不理會父親那嚴肅的表情,朝他扯了記鬼臉,就拿著包包離開座位,想喘口氣。
無視於一路上對她驚艷的男人們,她快步的橫衝直撞著,沒發現前方來了個端著鐵板牛肉的服務生。
「小心!」
殷梨霜突然被拉了一把,閃過了被熱騰騰的牛肉襲擊的命運。
「沒事吧?殷小姐。」
殷梨霜抬起臉蛋,這才發現拉她一把的男人,有著一張斯文的俊臉。
「你……」他怎麼會認識她?
「你奸,我叫劉晏倫。」他朝她眨了眨眼。
「不會吧!」殷梨霜略感吃驚,聯想到爹地介紹給她的對象。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劉晏倫扮著無辜。「殷小姐,你討厭我嗎?」
殷梨霜掩嘴笑著,他的直率讓她對他的印象大好。
原本她還以為,對方會是個自恃過高的公子哥,沒想到他竟會那麼的風趣……也許,這個飯局她是來對了。
她和他用了一頓美好的晚餐,默契十足的談論著時事、興趣,見狀,殷父樂得提早離席,把時間留給他們年輕人。
直到晚上十點多,殷梨霜想打道回府了,劉晏倫提議載她一程。
她雖然打扮時髦、熱愛名牌,男朋友是交過一個換一個,看似在玩愛情遊戲,但骨子裡她是很保守、傳統的,嘴巴上說著不談戀愛,對愛情卻很執著,只要認定了,就會死心場地的追隨著對方。
那個人,會是劉晏倫嗎?
殷梨霜自問著,腦裡突然跳出另一張俊臉,嚇了她好大一跳。
「天啊,我怎麼會想到他……」滕炘只是她想打敗的對手而已,有沒有他,她一點都無所謂的……
「怎麼了?」劉晏倫發現她有些分神。
「沒事。」殷梨霜心虛的搖搖頭,忍不住咳了聲。
「夜裡風涼,別感冒了。」劉晏倫沒多想的脫下外套,為她披上。
「謝謝……」殷梨霜有些受寵若驚,不由得拿他跟滕炘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