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茜兒師父厲害,經你的調教後,我馬上就學會好幾招。」他嘴裡雖然說著笑話,但見她傷得這麼重,表情卻是凝重的。
「你……你騙我。」她很想揍他,可現在卻提不起半點勁兒。
「別這麼說,我只是有些話沒說出來而已。」夏沐的表情一轉正經,將她手裡的翡玉簪拿起,輕輕為她插在發上,「就像你如此珍惜它,卻也一樣不對我說的道理相同。」
「我……」
望著她的臉,沒聽她把話說完,「走,我帶你去「仁義堂」療傷。」
夏沐因為擔憂,腳步邁得飛快,不一會兒兩人已到了「仁義堂」門外。
「我不能進去,這樣消息很快就會傳進「唐巾」的。」她拉著他的衣襟搖搖頭。
「你傷得這麼重,怎麼可以不去?」
夏沐板起了臉訓她,這樣一本正經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不過也就在她愕愣之際,他已將她抱進了「仁義堂」。
「大夫在嗎?」他問著正在秤藥的學徒。
「師父在裡頭。」
「這裡有病人,那我們就直接進去了。」夏沐立刻將她抱進內室,任唐茜兒怎麼樣阻止,他都不肯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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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姊,這藥湯快喝了吧!」
唐容兒進入唐茜兒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三姊,不禁眉頭全皺在一塊兒,「自從我有記憶起,所見到的都是活蹦亂跳的三姊,哪時候見你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我也不想這樣,那該死的光頭,下次讓我遇到,我一定……呃!」唐茜兒邊說邊起身,小嘴還不忘咒罵著。
「別逞強了,你現在傷還重著,好好養傷吧!」唐容兒餵她喝下湯藥後,眸光突轉好奇,「對了,怎麼會是夏沐抱著你回來的?」
「我怎麼知道?」唐茜兒有些心虛的別過臉。
「你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你對他的態度也不太一樣了,該不會是教功夫教出不一樣的東西了?」唐容兒笑睇著她。
「容兒,你胡說什麼?什麼是不一樣的東西,別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唐茜兒瞪了妹妹一眼。
「曖昧?我可沒這麼說,這兩個字是三姊你說的喔!」唐容兒笑得萬分詭譎,似乎壓根兒不信她和夏沐之間根本沒事。
「你、你、你……你這丫頭愈來愈囂張,一點都不可愛了。」唐茜兒現在心頭正亂著,偏偏唐容兒還在一旁猛開她玩笑。
她想知道夏沐為何要對她隱瞞會功夫的事實,昨天雖然他只施展了兩招,但那兩招便可瞧出他的根底不淺,甚至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如此,他又何須平時裝成一副什麼都不會的痞樣?
而那個光頭又是誰?與夏府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恨?
天!身子受了傷,腦子還不得休息,真是痛苦極了。
「好好,不逗你了,你睡會兒,只是我的問題也是大姊和二姊想知道的,如果你先告訴我,我就好轉告給她們知道,這樣一來她們就不會再來吵你了。」唐容兒狀似要離開,可又坐了下來。
「我說唐容兒,你是不是逼我好了以後找你比試一場呢?」茜兒瞇起眸,一雙小拳頭緊緊握住。
「三姊,你知道我打不過你的,好啦!我不鬧你了。」唐容兒對她眨眨眼後,便端著空碗退了出去。
唐容兒一走,唐茜兒便起身運氣,讓剛剛喝下的藥性溫和地在體內運行,這樣有助於藥力的揮發。她不能再躺下了,有太多的答案等著她去揭曉,她一定要快點兒好起來。
第四章
經過了將近十天的調養,唐茜兒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陣子少了她,「唐巾」裡其他人都特別忙碌,她實在也不好意思一康復就離開客棧先去做自己的事。
在廚房洗碗時,唐萱兒進來關心地問:「才剛好些,別做太多事,回床上多躺會兒吧!」
「大姊,我很好,只是……」茜兒看著她,有點欲言又止。「我能不能不回房躺著,先去處理一些事?」
「什麼事?」她接過她還沒洗完的碗,「是關於夏沐的事?」
「大姊!你可萬萬不要學容兒疑神疑鬼,我只是覺得他這人挺可疑的,所以想好好調查他一番。」唐茜兒急急解釋著。
唐萱兒則掩嘴低笑出來。
「你笑什麼?不信我說的?」看見大姊這模樣,唐茜兒不禁心急起來。
唐茜兒還記得爹在世的時候,每次夏沐吃喝賴帳,爹還是笑著讓他離開。她就曾不解地問過爹為何這麼做?爹卻說,賴帳之人亦有可愛之處,雖然她還是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自從她們姊妹當家後,夏沐來用膳,她也不曾因為前帳未結而拒絕讓他進店來。
幾次觀察下,發現那小子除了欠帳外並沒什麼缺點,而且每次前來他就只喜歡出言挑釁自己,氣得她氣呼呼地前往索帳,當然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或許,他這麼做真有著某種目的?
「不,只是我從沒見你對哪件事這麼積極過。」
「哪有?我……我……」
「好啦!你去吧!不過可別再受傷回來了。還有,晚膳前要回來,知道嗎?」唐茜兒憐愛的拍拍她的臉頰。
「嗯,謝謝大姊,我一定會早點回來的,那我走羅!」唐茜兒開心的立刻奔出廚房直往夏府去了。
但這次她不打算從前門進去,而是繞到後面,直接躍上簷角,跳進「夏漱園」裡。
正躺在亭子裡午睡的夏沐,聽聞聲響立即睜開一隻眼,當發現潛進的人竟是唐茜兒時,他嘴畔的笑容因而擴大了。
因為這表示她的傷勢已經痊癒,又有體力來找他清帳了。
只不過,她這次怎麼不從大門進來,反倒像偷兒似的爬牆呢?
「好久不見了,茜兒師父。」就在茜兒在他房門外偷偷摸摸往內直瞧的時候,夏沐調笑的嗓音突然駭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