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珆晴在世亞律師團搬出一份份龐大的資料時,簡直傻了眼,一會提出某國家的重大工程為案例、一會指出世界什麼標準污染的指數在哪裡,搞得她啞口無言,一句話也接不上。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世亞的律師團竟然反過來要告她之前涉嫌利用工作之便,竊取世亞內部資料。
一來一往之間,舒珆晴完全沒有辯駁餘地,官司輸了不打緊,還賠上自己的名聲,舒珆晴幾乎要崩潰落淚。
落寞地走出法院,今天的發展完全出乎她意料,略顯凌亂的頭髮,映襯著她蒼白的臉。
世亞的抗告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顏面盡失。她開始想起凌薺霆的話,難道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單純?
那麼之前的好幾場官司,難道都是凌薺霆刻意放她一馬?
舒珆晴深埋在心中的想法漸漸浮現,這些日子,凌薺霆確實沒有為難過她,她缺錢,凌薺霆就每個月給她五百萬,雖然表面上要她用「交易」的方式取得,實際上每一次的會面,凌薺霆從未羞辱過她,甚至,總有些不經意的真情流露,讓她免於淪落到真的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昨晚凌薺霆也曾預先警告過她,官司不是她想的那樣單純,只是自己從未聽進去他的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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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少,有承耀少爺的線索了。」此時凌薺霆正在住所,負手在背,等著手下傳回消息。
他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不管用什麼手段,把他給我揪出來。」
這件事凌薺霆思索多時,已有了定論。自己熟識黑白兩道之人,按理說要找一個人,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但為何延宕多時,就是沒有結果?
內神通外鬼!這是凌薺霆得出的結論。
於是他不再在辦公室處理這些事情,回到住所,他私下找來心腹,暗自追查。這回,果然很快有了成果,而是誰走漏消息,答案呼之欲出。
世亞大樓內,安妮正躲在一角偷偷說著電話。
「凌薺霆這次完全私下進行,我怎麼知道?」
「我快被他們逼死了,你快想想辦法!我要是被找到,你也沒好處。」電話那頭傳來焦急恐懼的聲音。
「不用急,還沒有我紀安妮想不出的辦法。」安妮嘴角露出令人不安的微笑。「你不是認識一些角頭兄弟?」
「那又怎樣?我跑路時,有誰理過我?」
「我給你一筆錢,叫他們替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
「凌薺霆奪走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你就讓他也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吧!事情要做得漂亮一點……」安妮附著電話低聲細語,腦中浮現的儘是凌薺霆這一年對她的冷漠。
凌薺霆不顧兩人多年的革命情誼,執意沉浸在回憶裡不肯抬頭多看她一眼,既然他不仁,休怪她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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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舒珆晴又接到一位陌生男子的電話,表示弟弟又惹是生非,要她去處理。她匆匆拿起皮包,神色凝重地趕往指定的地點。
舒珆晴一推開門,便被眼前的情景嚇到。
「你們要做什麼?」她看見一個理著平頭的男子,正惡狠狠地盯著被壓在地上的弟弟,而他身後一大票人,也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舒珆晴不知道弟弟這次又闖了什麼禍,但她見到平頭男子回頭看了她一眼時,頓時打了個冷顫。
那男子不是別人,舒珆晴看過他的照片,就是上回那些流氓要她出面,為殺人未遂案件辯護的老大。
「你們把我弟弟怎麼了?告訴你們,不要太囂張,我可是……」
啪!啪!
「啊……」一陣難忍的疼痛落在她臉上,力道之大讓她幾乎要昏過去,她被甩了兩巴掌。
淚水立刻奪眶而出,而之後的對話更讓她雙腿顫抖。
「醫院那邊有最新消息了嗎?」黑社會老大問著身邊的手下,完全不正眼瞧她一眼。
「傑哥,醫院說……說……」手下吞吐的不敢說。
一個杯子摔破,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穿破她耳膜。「說!」
「是、是,醫院說……右手恐怕……是廢了……」
聽到這裡,這位手下口中的「傑哥」臉色從憤怒轉為猙獰,從猙獰轉為陰險,他倏地一轉身,對著所有人說道:「你們二哥跟了我十幾年,什麼場面沒見過,甚至連子彈都幫我擋過,今天居然有人用這種陰險的手段偷襲他,我要不替他討回公道,我就不是你們大哥!」
舒珆晴開始感到恐懼,這位大哥的怒氣,真的非同小可。只是弟弟怎麼會闖這種禍?平時他再怎麼惹事,也不會真的惹到道上兄弟,他的個性她很瞭解,他雖然衝動了點,但是惹到這種大哥級人物,還把人打成這樣,實在不像弟弟會做的事。
眼見弟弟被堵上了嘴,說不了話,她壯起膽子再度大喊:「這件事不是我弟弟做的,你們不要隨便誣賴人。」
弟弟一聽到她這樣說,馬上看著她點頭,舒珆晴更加確定弟弟是被陷害的。
不過怒火中燒的大哥,可不這麼想。
「不是他做的?」他走到她身旁,揪起她的頭髮。「昨晚他們兩人滿身是血,一起倒在地上,不是他做的是誰?」大哥的手狠狠一扯,疼得舒珆晴頭往後仰。「上次已經放你們一馬,實在不知好歹,竟敢來報復?」
舒珆晴的弟弟無辜地望著她,自己昨天與朋友在KTV相聚,朋友找來一大堆人飲酒作樂,他見氣氛熱鬧,又新認識這麼多新朋友,高興的與大家劃酒拳,一杯接著一杯,最後被灌醉,不省人事。
怎知醒來時,就躺在一個滿身鮮血的人身旁,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就被帶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