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太子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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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只不過,這就是愛嗎?經驗不多的她實在無從判斷。

  或許男人和女人對愛的定義似乎天生就不大一樣,書上不都這麼寫的嗎?

  「你、你做什麼?」疑惑之中,程曜東已經拉著她倒向一旁的大床。

  「當然是證明我有多愛妳嘍!」他的大手開始不規矩。

  「可、可是……」對於自己三言兩語就被他給收服了,她有點不甘心。

  「別再可是了!」他阻止她繼續說話。

  「那個……冰淇淋……」她心愛的冰淇淋還剩下半桶,它們可等不了這個男人的證明。

  「乖,改天我再買一桶給妳。」脹痛的身體極欲發洩,他還顧得了這麼多?

  「可……嗚……」

  不待她出聲,他瞬即吻住了她,也吻去所有的抗議和聲音。

  *** *** ***

  嗯,這個看起來不錯……這個嘛也還可以……

  沈昕亞獨自逛著中環的名品店,努力為自己的男朋友挑選禮物,打算在他生日的當天送給他。當然嘍,最棒的禮物將保留到最後,她會用蝴蝶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跳進他懷裡。

  她一面翻動成排的衣物,一面開心地想像他臉上的驚喜;正當她拿起一件休閒外套準備仔細端詳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她。

  「請問……妳就是沈昕亞嗎?」那是一個十分輕柔的聲音。

  拿著衣服,沈昕亞情不自禁地轉過頭。

  「妳是?」她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全然陌生、略顯蒼白瘦弱的女人。

  「我是……」細細打量了她半晌,女人臉上隱隱透著幾分欣羨和妒意,隔了會兒才下定決心般。「我是程曜東的妻子,李淑婉。」

  什麼? 程、程曜東的妻子?

  他、他、他結婚了?

  過度的驚駭令沈昕亞愣在當場,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

  歎了口氣,李淑婉替她把衣服拾起,跟著掛回衣架上。「如果我沒猜錯,妳是來替曜東挑選生日禮物的吧?」她的聲音輕柔依舊,眼中有著一絲同情。

  她、她知道程曜東的生日!

  駭然的暈眩中,沈昕亞對她的懷疑立時又減了幾分。

  「妳看看這個……」李淑婉跟著將皮包裡頭那張縮小的照片遞到她面前。

  那是一張護貝過的結婚照片,尺寸雖然已經縮小,不過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出裡頭新郎新娘的長相,尤其新郎倌那頭特出的長髮教人難以錯辨,絕對就是程曜東本人沒錯。

  「我只是想盡快證明自己的身份,免得妳懷疑我是偽裝的。」李淑婉淡淡地道:「有必要的話,妳可以到我家坐坐,一起等曜東回來當面對質。」

  她的語氣透著幾分苦澀。「我不住在半山區的房子,那是曜東平時約會的地方,我住在淺水灣附近,曜東只有在週末的時候才會回來。」

  週末?他週末有固定的約會……

  所謂固定的約會,難道就是回妻子的住處?

  所有的事兜在一塊兒,沈昕亞即使想懷疑也無法再懷疑些什麼,她只是呆呆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太太」,腦袋裡一片空白,全然無法思考。

  「妳放心,我不是來找妳吵架的。」在她尚未從震驚的情緒中回復過來,李淑婉已接著道:「我知道妳並不清楚曜東已經結婚的事實,是我丈夫故意隱瞞已婚的身份去接近妳;因為在娶了妳、成為沈明義的女婿後,他便可以名正言順、不費吹灰之力取得青幫的一切。」

  為了青幫?他和她在一起的目的只是為了青幫?

  李淑婉的一席話宛如一記重拳擊中沈昕亞的胸口。

  本來她多少還期待這個男人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是因為喜歡她、放不下她,相不到……

  「妳為什麼要背著夫告訴我這些?」他們是夫妻,應該聯手一起完成目鏢,不是嗎?

  「因為……」李淑婉低下頭。「一旦曜東娶了妳,我就永遠只能做個地下夫人。雖然曜東要我體諒他的野心,也表示會在其他方面補償我,可我是個女人,我無法接受曜東把太多的心力花在妳身上;更無法接受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我的丈夫,所以我決定把一切都告訴妳。」

  她歎了口氣。「就算是為了妳自己,請妳離開曜東好嗎?」

  怎麼會?

  沈昕亞倚著檣勉強撐住虛軟的身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愛上這樣的男人。

  他不但打算腳踏兩條船,更可怕的是對她沒有半分真情,只有算計和利用。

  他口中的喜歡、口中的愛意,全都只是哄騙她的手段。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這個男人才總教她捉摸不定,教她感受不到熱切的主動。

  而她居然傻傻地付出一切,將自己的心、自己的人全都交給他。

  可惡!真的太過分了……

  「妳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抑住即將落下的淚,沈昕亞恨恨地揪緊自己的衣襬,雪白的手背因用力而浮起了淡淡的青筋。

  這個男人想利用她……她是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 *** ***

  就這樣,沈昕亞離開了香港。

  與其說是離開,不如說是逃離更恰當些。

  即使被欺騙的人是她、被傷害的人是她,她卻沒有勇氣找上程曜東理論;畢竟理論換不回什麼,只會凸顯自己的愚蠢和可笑,況且她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

  利用她之餘,那個男人定也暗自取笑她的付出;想到自己的感情竟被當作工具和笑柄,她便感到萬分的心痛和羞辱。

  即使她不捨留下孤獨的老父、即使她能義正辭嚴地和程曜東嗆聲分手,她卻無法若無其事地面對他;只要見到他的人,她便會想起不堪的一切。

  受傷的自尊教她無法再次面對那個可恨的男人。

  所以,她只有選擇離開。

  只有離開,她才能逃離他帶給她的痛苦和羞辱。

  為了不讓生病的父親受到刺激,她隱瞞自己受騙的事實,耿以不適環境為由未曾再多作解釋,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大概只有程曜東的挫敗;這個男人在發現自己苦心安排的棋子竟然不翼而飛時,該會有多麼的震驚和氣憤?想到他扼腕跳腳的模樣,她多少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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