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吃就吃……」含著淚,她只得乖乖拿起刀叉。
除了臣服,她再也沒有其他退路。
第六章
「昕亞、昕亞,我的寶貝可終於回來嘍!」看見進門的女兒,沈明義高興地張開雙臂迎向她。
「爸爸!」看到許久不見的父親,沈昕亞立時丟下隨身的大背包,投入他的懷裡。
雖然她時時褂念著父親,不過礙於程曜東的存在,兩年來依舊被東地讓父親往返美、港探視她;而由於身體的關係,父親不再像從前那般頻繁往來,父女兩人見面的機會相對地減少許多。
就拿上回來說,她見到父親已經是四個多月前的事情。
「妳這次回來,應該不會再離開了吧?」沈明義開心地端詳自己的女兒。「早知道妳和曜東的事,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妳走。」
他笑嘻嘻地看著一旁的程曜東。「你這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三言兩語就把昕亞給拐回來。這回你可得看好她,別再讓她跑掉了!」
「你放心。」程曜東笑道:「這次我絕不會再讓她跑掉,你就安心地養老,等昕亞生個孫子給你吧!」
咦?奇怪,她父親似乎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氯氣?他該為程曜東的欺騙而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才對!
莫非,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是了、是了,一定就是這樣。
程曜東這個奸詐小人定然只透露兩人之間的交往,卻沒有說出自己欺騙的事實,父親大概還以為兩人只是吵吵嘴才分開。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沈明義拍拍女兒的頭。「男人在江湖上行走,有些事情在所難免,以後妳要多體諒曜東的處境,可別不分青紅皂白就又負氣出走;如果是那養的話,爸爸也不會站在妳這邊喔!」
呃,怎麼會?
沈昕亞不敢相信地瞪著自己的父親。
聽父親的口氣,似乎完全相信程曜東所編造的那些謊言,相信程曜東當真情非得已才受托娶妻,相信程曜東是真心愛她而非別有目的。
她父親怎麼會如此信任程曜東?
不但全盤接受他的說詞,甚至將自己苦心經營的青幫就這樣交給他!
難道父親當真是老了?老到糊塗了嗎?
還是程曜東在父親身上下了什麼毒蠱?或是灌了什麼迷湯?
思及此,她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程曜東一眼。
「你不必擔心。」承受她惡意的目光,程曜東不在乎地笑了笑。「昕亞很懂事的,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帶著勝利的光芒,他瞥了她一眼。
可惡!沈昕亞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此刻就算她說出心中的疑慮,父親也未必會採信;就算父親相信她的話,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衝突也絕非她所了意看見。
現在的程曜東,絕對有能力傷害她父親。
而她能做的就只有順從他的意思,保護父親免於受到傷害。
「最好是那樣。」沈明義寵溺地樓住女兒的肩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實在太歷害了,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竟然還被蒙在鼓裡,看來想不服老都不行咯!」
他滿懷希望地看著兩人。「可以的話,希望你們盡快結婚,這樣我才能早點達成抱孫子的心願,過幾天含飴弄孫的日子。」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和昕亞商量過了。」程曜東語出驚人地表示。「我們打算下個月就結婚。」
什、什麼?他什麼時候跟她商量過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程曜東笑看她逐漸變色的容顏。「我想早一點和她定下來,免得夜長蘿多,到時還得花心力趕走她身邊的蒼蠅蚊子。」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沈明義開心地擁緊女兒。
「我們連度蜜月的地方都想好咯!」生怕沈昕亞火氣不夠旺,程曜東繼續煽風點火。「夏威夷五日游,夠不夠浪漫?」
「去哪兒都可以,重要的是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沈明義呵呵笑道:「這個就不必問我了,難道你們希望我也去參一腳?」
可惡、可惡、可惡……
連婚期和度蜜月這麼重要的大事,程曜東居然全都自作主張、擅自決定,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沈昕亞當真是氣炸了。
偏偏他掌控著她的弱點,教她莫可奈何!
*** *** ***
「昕亞、昕亞,起床了……」
在一聲聲的低喚中,沈昕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束嬌艷的深藍色玫瑰立時映入眼廉。
這是……
她揉了揉眼睛,腦袋頓時清醒過來,跟著便瞧見程曜東手捧著鮮花,正坐在床沿死盯著自己。
「早安,我的睡美人。」程曜東伸手拔開她散亂的秀髮,俯身在她的粉頰上印下一吻。
「是誰准你進我房間的?」她訝然地坐起身,瞪著登堂入室的男人。
「現在我已經是妳未婚夫了,就是躺在妳身邊也沒人敢說話,更何況只是進來妳房間?」他把鮮花置於她的床頭。「這是妳最喜歡的玫瑰,以後我會努力記得每天送妳一束。」
他打算天天送花給她?
即使兩年前熱戀時,他也不曾這般慇勤過,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七早八早你跑來幹嘛?」此刻她卻無暇多想,只是疲累得想再次倒頭大睡。
「昨天我才剛從美國回來,時差還在調整中,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點嗎?」
「辦完正事再回來睡還不遲。」他微笑道。
「辦、辦事?」難道說這個急色鬼迫不及待想對她……
她驟然一驚,睡蟲頓時全被嚇跑了。
「對啊!」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我們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去試婚紗嗎?」
「試婚紗?」她瞪大眼。「我們什麼時候說好的?」
看來這個男人又再次自作主張,擅自決定一切。
「妳八成是睡昏頭了才會忘記。」他好心地替她找個借口。
「我只是想睡覺可沒得失憶症,你少在那裡唬弄我。」她挖苦道:「你不是剛從婚姻的墳墓中爬出來,幹嘛又急著跳進去?自己急著找死也就罷了,沒事還拖我下水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