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以後阿爹要在這裡打工,你會收留阿爹吧?」
「哈哈,當然,阿爹是大股東耶,我怎麼敢說不?」她樂得眼淚都快要細出眼匡。
「筱茵,那我也可以來這裡打工嗎?」
許斐茵實在對於她瘦下來的原因很好奇,如果在這邊打工,她也可以觀察她的飲食習慣,這樣她也會有苗條的一天了。
「我知道你在打啥歪主意,但是,我想你還是別來破壞伯父的心血結晶了,那天光看你種香料的慘狀,我就知道你準會是個幫倒忙的傢伙。」何之雅潑了她一盆大冷水。
「這也不能怪我,誰叫那些東西長得跟雜草一個樣,我又不是存心的。」
「好啦、好啦,收留你咩,誰叫斐茵從小就是我的分身。」
「你會後悔的。」何之雅笑說。
「那之雅你也來幫忙。」
「才不要,我寧可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來光顧,也不要把看見的每一盤甜點美食送到別人桌上去。」
練筱茵不以為意的笑看眼前的歐風建築。天啊!她自己的店耶,這是她人生的夢想,僅次於愛上裔大哥。
「唉,還記得小學時候做的奶茶慕斯嗎?」練筱茵問。
「嗯。」其他兩人點頭應聲。
「開幕的第一天,我就要主打這個甜點,讓魔法重現——」她攬著阿爹還有這兩個死黨,說得激動。
她對童年的奶茶慕斯記憶太鮮明瞭,還因此賠上一顆虎牙,至於那個釀災的禍首,她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誰叫他毀了她的魔法。
君詠飯店明月廳
「阿勳,好多年沒回台灣了。」李母說。
「是啊!阿姨。」
「你娘也真是的,竟然這麼多年不回來看看我,也不想想我們家就兩姐妹,她不回台灣倒好,我一個人亂無聊的。」
「阿姨,我媽過陣子就會回台灣的。她跟我爸吵了許多年,改天兩人再吵,她就會蹺家跑回台灣的,你再等等。」
「你別直叨念,讓他好好吃頓飯。」李父說。
「對,你快吃。」李母低頭看了看手錶,叨藥著兒子的遲到。「這阿裔也真是的,說好七點要幫阿勳接風洗塵,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不疾不徐的腳步往餐廳這兒接近,凌空一掌,就擊中齊勳的背。
「咳……」他才喝一口湯,全給打了出來。
「一下飛機就大吃大喝啦!」李裔調侃的說。
「表哥,為什麼你老愛用這種恐怖的手法歡迎我?幸虧這湯早涼了,要不然鐵定燙死我了。」
「喲,我沒聽錯吧?有人在嫌這飯店的湯涼得快,不知小老闆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小老闆恕罪。」李裔煞是認真的揶揄著。
「什麼小老闆不小老闆!你這不顧手足之情的表哥,成天打電話到美國去左右我老爸的想法,害我莫名其妙被打包送上飛機,說什麼也要我來台灣接管飯店。拜託,我碩土學位都還沒拿到,就要來趟渾水。」
「唉,你這話不公平,你不想渾水,難道我就該趟這渾水?這是你家的飯店耶,我好好的上班族不當,成天在這跟你的員工周旋,你良心過意得去?還不趁早來接手你的工作,還我自由才是。」
「怎麼你們兩兄弟一見面就愛吵,阿裔,你以為自己還小是不是?」李母說。
「給這飯店操勞折騰過後,的確是老了大半,不小啦!」他存心說給表弟愧疚的。
「表哥,我在學校念的是會計,對於飯店經營一點概念都沒有,所以我得從基層做起,我們兄弟打個商量。」
「打啥商量?」
「這飯店還是暫時先歸表哥管。」
「那你要做啥?別老是想逍遙渡假——」
「我哪敢,只是想先到飯店部門去實習觀摩一下,你就讓我先從清潔工幹起好了,我得好好的瞭解飯店內部的工作,這樣以後我接手飯店才不會手忙腳亂的沒概念。」
「少爺,好端端的小老闆去當清潔工,想玩也該有個限度。」李裔哪會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
「我是想貼近基層員工的心聲,所以這點表哥一定得幫我。」
「阿裔,自家人,這忙你該幫忙的,況且阿勳說的對,當老闆的也要貼近員工的生活才知道怎麼帶領員工。」李母幫腔。
「嗯,這忙你的確該幫他,不為別的,好歹你是哥哥,你姨丈又信任你。」李父說。
「啥?請問兩位老人家在說什麼?」他瞥了眼齊勳竊笑的嘴臉。就知道這傢伙存心想脫他下水。
「表哥,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齊勳看著李裔的垮臉低低的笑著。
沒道理兄弟一起溺水,他上岸了,而他卻要獨自在水裡載浮載沉吧?誰叫他成天打電話去美國陷害他,這一點回報不算什麼。
「阿動,房間阿姨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今天回來。」
「阿姨,我住飯店的員工宿舍就好了,這樣才能更正貼近員工的生活嘛!」
其實他是不想跟表哥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省得有忙不完的工作,現在他能爭取多少自由,就爭取多少。
「對,你這麼說也對,阿勳真是長大了許多,不過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他的笑容映在李裔的酒杯上,好刺眼……
洗了個澡,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臨到睡前,練筱茵還撐得難以入睡,索性到外頭的花台上坐著。
「茵茵,睡不著嗎?」練父端著熱牛奶走來,「趁熱喝,可以幫助睡眠。」
「阿爹,人家的肚子好撐,你的手藝太棒了。」
「放心,給阿爹一個禮拜,我一定把我圖嘟嘟的茵茵給找回來。」他操揉寶貝女兒的頭髮。
「阿爹,裔大哥還住隔壁嗎?」
「是啊,李裔早你三年回台灣,拿了個企管博士學位回來,現在在一家五星級飯店工作,是個優秀的高階主管。對了,他偶爾還會問起你在義大利的狀況呢!」
光問有啥用,還不是不當她是一回事。
「是喔,那他現在不就妻女成群了。」她心坎兒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