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心裡倒納悶,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搞的,每回一碰面老是非死即傷的,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最好真的是助手,不過我看你比較像是出世來偷吃我奶茶慕斯的禍害,你叫啥名?」
「水、水……」他搶過櫃檯上方的白開水,咕嚕咕嚕的灌下一大口,「馬克,大家都叫我馬克。」齊勳馬上報出自己的洋名,私底下則咒罵著眼拙的練筱茵。
好吧,就順水推舟,當作兩人是初初見面的陌生人,要不然難保她不會心仇舊恨一併算上,屆時他想全身而退可就難了,只怕醫院得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不過,該跟表哥算的賬,可絕對不能省,請叫他就這樣賣了他的自由。
「什麼馬克不馬克的,當心我把你燒成馬克杯。」她出言恐嚇。
「才不要……」什麼馬克杯,簡直亂來!
「茵茵,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吧!他今天可是滿心歡喜來幫忙的。」李裔說。
聞言,練筱茵這才驚覺自己的潑婦樣全落入她心儀男人的眼中。天啊,顏面丟盡了……鬆開他的手腳鉗制,她沒好氣的回了句話,「幫忙,我看他是幫倒忙!瞧,店裡全給他搞亂了,而且我要請人試吃的蛋糕有三分之二都進了他的肚子裡,難不成要把他砍了請人吃?」
她收斂了許多,不再頤指氣使的撒潑,兩頰甚至泛起了微粉的色澤,至是因為李裔在這兒。
「茵茵,我想一定是你的甜點做得太好了,他才會吃個精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從前起,就跟你一樣愛吃甜點的。」練父圓著場,卻讓狼狽為奸的兩人嚇得挑眉,紛紛扔過制止的目光,免得穿幫。
「誰跟他一樣,他分明是偷吃的行為,何況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效。」她噘著嘴,賞了個白眼給齊勳。
練父驚覺失言,心虛的閉嘴。
他並不明白李裔幹嗎唬弄女兒,但,想必有他的用意,待會得問問他到底想怎麼著。
練筱茵禁不住的搖頭歎息。一樣都是男人,怎麼裔大哥就是翩翩風度的令人心折,這個不知哪跑來的傢伙,除了懂得欣賞她的甜點外,其他的簡直就不值一提,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是真的好吃嘛,尤其是那些奶茶慕斯,堪稱一絕。」
「奶茶慕斯!你不會全吃個精光了吧?」練按茵撥開覆面的亂髮,趕緊回頭察看冰箱展示架裡的現況。
竟然連一個也不剩——
回過頭,那眸子已經發出怨懟的目光,「死馬克杯,你還人家的奶茶慕斯啦!可惡的貪吃鬼……」記憶中,自從小學第一次做的奶茶慕斯斷送在某人手上後,這是她養精蓄銳好幾年改良後的首次嘗試,為的就是希望傳說中奶茶幕斯的魔法,會為她帶來渴求已久的愛情。
誰知道,裔大哥還是一個都沒吃到,至落入這個鬼馬克杯的肚子裡。為什麼她老是遇到這些貪吃鬼?!齊勳垮著臉,一臉的無辜,「實在太好吃了,所以我就……我願意賠償。」
她實在太凶了,劈哩咱啦罵人的模樣,跟他阿娘沒啥兩樣,都是恐怖女人國出產的劣等貨。
「你拿什麼來賠——」她氣得直跺腳,實在很想哭。
「我可以幫你打掃,當你的小助手,做牛做馬可以嗎?」
雖不喜歡跟女生接近,但這樣一來,他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吃到茵茵親手做的甜點?
不過萬一她知道他就是齊勳,會不會一刀殺了他?打了個冷顫,他簡直不敢想像,只得誓死撒謊。
「馬克,我看你今天別回飯店工作了,留在這裡幫茵茵吧!」
「喔。」齊勳甩甩髮麻的胳膊。好疼!幸虧他不是娶這種女人當老婆。
「好了好了,別吵了,趕快整理去。」練父搖搖頭,催促這兩個鬧事的惹禍精停止爭吵。
「你這個超級渾蛋——」她氣呼呼的往後方烘焙室走去,不想再看到這傢伙一眼,以免把自己氣死。
齊勳一臉苦笑,他也不想惹她生氣,可是女人都特愛生氣,老爸是這樣說的。
「李裔,跟我來,」練父好奇的拉著他往外走去,「幹嗎要唬弄茵茵啊?」
「伯父,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很搭嗎?」樣愛吃甜點,茵茵脾氣火爆,那小子耐打,性子也算溫和,所以這種人絕對會對茵茵好,你看這多好的組合。伯父,我知道你很關心茵茵的終身大事的,這回我幫你斟酌、斟酌,不會讓茵茵受累的。」
打小練家老爸就對他挺信服的,他說啥,他都覺得很有道理,這回想必也是,老人家的心裡,他清楚得很,要不然怎麼在飯店界工作?
「哈哈,還是你這孩子聰明,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所以伯父也要保密喔!可別說露嘴。」
「好,保密——」
被操勞了一天,齊勳頂著疲累的身軀回到飯店宿舍,連忙打了電話去給李裔。
「喂,您好,我是李裔。」
「我知道你是那個沒人性的表哥。」齊勳咬牙切齒的道。
「阿勳,是你啊!」他放緩了臉部線條,笑著說。
「笑,虧你還笑得出來,表哥,你到底是安啥心?」
「我能安啥心,我是在幫你吶,你喜歡吃甜點,我讓你在茵茵身邊當助手,包準你甜點吃到爽。」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可是她實在不像個女生,差點沒把我的骨頭給拆了。」
「誰叫你偷吃了人家的甜點,活該受點罪。」
「我不管,現在我沒敢跟她說,我就是當年偷吃她奶茶慕斯的傢伙,飯店你自己去忙,我沒空理你。」
「唉,少爺,那飯店聽說是你家開的,你可以再隨性灑脫一點。」
「今天是誰好心幫我攬工作?」
「你……」疏忽,真是大意失荊州,他原想捉弄表弟的,沒想到竟是變相延續對自己的酷刑。
「我要去睡了,暴累的。」骨頭都要散了,不過幸好今天的甜點吃得夠多,要不然這樣勞累的工作下,他只會血糖過低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