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小塊也好,只要能第一個吃到她做的新鮮蛋糕,他就高興好久。
「這個是露意沙蛋糕,你吃吃看,看這味道如何。」她將切好的蛋糕推到他面前。
在刻花的紙片上寫上蛋糕名稱,筆一擱,他迫不及待的往蛋糕進攻去。
連又子都省略的他,直接用手扒下一口送入嘴巴,認真的咀嚼起來,「嗯,好香好香……」他滿足的讚歎著。
他喜歡甜點,喜歡那帶著幸福的甜味,在人的口中化開,然後帶來最直接的幸福滿足感。
「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他拚命的點著頭。
「真的好吃?」怎麼他好吃表情都戲劇化的誇張,讓她甚至以為他是怕挨揍,而蒙她的。
齊勳把剩下的蛋糕一口塞入嘴巴,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唉,說不好吃我又不會打你,給我講實話,不說實話我才真的要揍人。」果不其然,練筱茵又亮起了拳頭。
一看見拳頭揮來,本能的往後一傾,以顧全他的顏面安危。
「就……」他還在咀嚼,好不容易嚥下後說:「就真的好吃嘛!」他一邊舔舔手指,一邊還要小心防範她的拳頭隨時會發出攻擊。
她蹙了眉,「你這是啥表情?好像我多凶殘似的。」
怪,瞧他那動作及表情,怎麼總覺得跟某個欠湊的傢伙很像?
「沒……」天啊!誰敢。
練筱茵依舊是充滿狐疑的盯他,「好吧,這蛋糕看來是真的還不錯吃,那再試試另一種。」
抹淨了長刀,她往另一個蛋糕劃下,完美的扇形又推送到他面前。
「什麼名稱?」
「這個是杏仁奶油。」
黑色的筆在色白的直面註明蛋糕的名稱,幸運如他,能在最新鮮的時候第一個品嚐蛋糕的完美風味。
瞧他吃得眉開眼笑的盡興,只是豎起一根大拇指,便再也沒有多餘的言語。
「我真懷疑你這輩子如果沒有甜點,可能會活不下去。」不敢相信,他是一個比她還嗜吃甜點的男人。
「我也這麼想。」
是啊,如果有一天吃不到新鮮的蛋糕,那絕對是人生最悲慘的事。
「好吧!馬克杯,我決定讓你當我的甜點品管師,我保證你每天都有最新鮮的甜點可以品嚐,不過你的味蕾最好敏銳一點,以後少吃刺激的東西。」
「好、好、好。」
叮的清脆一聲,練筱茵起身往烤箱走去,並捧出一個小巧精緻的蛋糕。
「這麼小一個,是客人預定的?」他記得他今天整理過櫃檯的甜點預購單,好像沒有人訂這種小尺寸的甜點啊?
「秘密……」她甜甜一笑。
他納悶,為什麼一個小蛋糕會讓她這麼高興?
原來她不生氣的時候還挺漂亮的,輕輕一笑,眼睛成了彎月,臉頰鼓著粉粉的色澤,讓人不禁想嘗一口。
就說女人理智的時候也挺不錯的,只是她們能保持理智的時間不多,或許是上帝創造人類的時候少給了什麼,才會讓女人容易在情緒中震盪,然後波及了身旁的男人。
「你要送人的嗎?」齊勳問。
「噓……」修剪整齊的食指在她殷紅的唇上一歇。
他強制著滿腹的好奇心,一雙濃眉大眼就盯著她的動作猛瞧。
刮上一層鮮奶油,手巧的她在上頭擠著美麗可愛的奶油花,還用巧克力醬寫著藝術字體,然後在表層輕灑過一層薄霧似的糖粉。
最後,她親手綴上了鮮花,這才滿意的笑著。
「怎麼樣,還不賴吧?」
「好漂亮。」他真誠的回答。
練筱茵微微一笑,難掩她的得意,取過紙盒片,她折得靈巧又一落,小蛋糕挪移在紙盒正中央,她取來一條格子絲帶,繫住了紙盒。
「好了,終於大功告成。」她抬眼迎上他的注目。
齊勳端詳著她臉上的喜悅,心裡又嫉妒起即將得到這個蛋糕的人。
是誰將得到她的特別待遇,而他這個品管師竟然連一口都沒能嘗到,亂不平衡的。
「馬克杯,待會你去飯店上班的時候,記得幫我帶去送給裔大哥。」
她的話像雪,紛紛落在他的心坎上,透了一陣涼。果然是給裔表哥的……「好。」他扯了一抹苦笑。
「馬克杯,你一定要記得帶去喔,要不然你以後就休想再吃到我的甜點了。」她威嚇著。
「我知道,今天在這裡都吃撐了,不會偷吃表哥的蛋糕啦!」
「啥表哥?」她聽見了那個稱謂。
糟糕,說漏嘴……
「喔,裔表哥是我遠房的親戚,一表三千里的表哥。」他狂搔頭,傻笑著猛打哈哈。
「怎麼你們的親戚比端午節的肉粽還大串。」
記得那個討厭鬼齊勳也是他表弟,怎麼裔大哥的表弟每個都愛吃甜點?幾百年沒吃過似的,尤其特愛偷吃她的奶茶慕斯。
對了,那個齊勳好久沒出現了,難不成真當起了標準洋鬼子不敢回台灣了?
「還好,大家勇於增產報國,所以親戚數量龐大。」他冒出一身汗。
他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把她惹毛,看來他說話得多加小心才是。
「既然是親戚,怎麼你不住裔大哥家?」
「飯店有員工宿舍,我住那兒方便。」
「喔。」練筱茵不疑有他。
齊勳敲了敲自己的頭,不斷提醒自己機伶些。要不穿了幫,可有罪受了,光是欺騙她,茵茵就會罪加一等的修理人,他可不想拄根枴杖上班。
練筱茵又瞥了眼。這傢伙畏畏縮縮的蠢樣,怎麼跟那個貪吃鬼齊勳那麼像?算了,表兄弟,也許小時候常攪和在一塊兒,那惡習也就潛移默化的雷同。
「你跟齊勳很熟嗎?」她突然問。
「啥?咳……」他嗆著了,猛咳。
「幹嗎?熟還是不熟?你們不是表兄弟嗎?幹嗎嚇得要死?」
收斂心神,他暗地理抹去冷汗,「喔,齊勳喔,小時候很熟,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不過很久沒聯絡了……」「果然小時候常在一起,難怪你有些蠢樣跟他倒是挺像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