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不認為你是無謂的人!」他一笑。他還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
微涼的海風吹來,任蕙蘭縮了下身軀。
看著她苗條柔弱的身影,他的心中自然的湧現出一股保護她的慾望。
以往對待感情無外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他從來不想費心的去思考,但現在體內那股不可言喻的佔有慾,似乎想要告知他情況不再一樣。
「我跟你的父親不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了她的肩上。
「當然不同,你那麼有錢,你要的女人層次可高了。」
她的話實在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只是在做自己感情的主人。」
「是啊!然後去傷別人的心。」她語帶挖苦。
每個人都希望成為自己感情的主人,但若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那這個世界不就要大亂了。
莫群大笑了一聲,用力的抱著她,「我知道你對我的評價不高,但這一點都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聽到他的笑聲和自在的樣子,她一副他是來自外星球的人似的,「我當然不會造成你任何影響,我不過就是一個你想要取笑的對象,不具任何意義。」
「不!」他點了點她的紅唇,「有沒有意義,不是由你說的,是由我——」他的手插入她的發中,輕輕將她的臉壓向他。
她知道自己該將他推開,但她卻發現她一點也動不了。
任蕙蘭感到脈搏加快。在她將他貶得一文不值的時候,自己若還對他的碰觸產生反應,那不就是自掌嘴巴!
一思及此,她立刻伸出手要將他推開——
但他才微用力,她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中,兩唇相遇,莫群發出滿足的呻吟,這吻熱烈又深長。
她覺得雙腿軟弱無力,敏感的感受到他溫暖的身子壓過來的感覺,原本要推開他的手此刻停放在他的腰際。
她可感到他的顫慄。不知道為什麼,發現自己對他原來具有影響力這個事實,令她感到一股身為女人的驕傲。
「你的反應讓我知道你在說謊!」他瞭解女人的反應代表的是什麼,就算她嘴巴再怎麼否認,她依然深受他吸引。
看著他勝利的表情,她想反駁,但最後她選擇吞下想說的話。
任蕙蘭退後一點,抬頭看著他,「沒錯!我是喜歡你,但那又怎麼樣?你依然不是我想要的伴侶。」
「伴侶有很多種。」莫群的手臂環著她,再次把她拉近,「我相信我們終會得到一個共識。」
這麼自大的口吻,她搖搖頭,想起了幾個同學曾聚在一起討論的話題,「我知道,你要的是性!」
除了這個,她想不出還有什麼。
或許因為她跟他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同,所以她可以暫時吸引他的目光,但一旦他達成目的之後,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就如同當初爸爸對待媽媽,甚至其他女人的反應一樣!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遠超過對性的需求!」他看著她的眼神散發光熱。
她想追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碰觸使原本就敏感的知覺再次沸騰了起來。
在這個屬於情人的夜晚,任蕙蘭知道自己可能輸了。
莫群並不是個只有容貌而膚淺的男人,他聰明而幽默,縱使不想要自己被他吸引,但是理智似乎管不住內心奔放的情感……
*** *** ***
任蕙蘭的好友兼室友趙妙恩的聲音從外頭清楚的傳了進來,「蕙蘭,你把免洗杯放在哪裡?」
她坐在房裡發呆,對好友的話置若罔聞。
趙妙恩久久等不到回答,好奇的將頭探進了任蕙蘭的房間。
兩人從高中就是好友,一起考上台北的學校,雖然不同校,但因為都在台北,人生地不熟,所以便約好一起租了個小公寓住在一起。
任蕙蘭是因為母親在她高中時代過世,而父親又對她不聞不問,所以只好選擇就讀夜間部。
白天她要自己打工賺學費,而趙妙恩則是因為家境不好,所以現在雖然念的是日校,但晚上也要到酒吧去上班。
偶爾,在課業走不開時,任蕙蘭也會好心的幫她代班。
「喂!你在想什麼?」看到她神遊太虛,趙妙恩忍不住好奇的走進房裡,輕拍了她一下。
她突然出現,讓任蕙蘭嚇了一大跳。
「你幹麼?」看到她的反應,趙妙恩笑道:「還真是難得看你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
任蕙蘭撇了撇嘴,沒有回答她,只是問:「要幹麼?」
「免洗杯。」趙妙恩說。「家裡應該有免洗杯吧?你放在哪裡?」
「在廚房的上層櫃子裡。」說著她站起了身,去幫她拿。
今天是妙恩所打工的那間酒吧公休的日子,而她也只有兩堂課,所以她們這對姊妹淘才難得有機會碰在一起。
「你要免洗杯子幹麼?」任蕙蘭好奇的問。
「白姊要來!」
「白姊?」她有些訝異,「你是說白亞苓嗎?她怎麼會來?」
「我也不知道!」趙妙恩老實的回答,「不過她要來,我也沒道理拒絕!」將杯子放在小客廳裡,她繼續開口,「對了!你剛才到底是在想什麼?看你想得那麼入迷,魂都飛了似的。」
「哪有!」任蕙蘭下意識的搖頭。
「騙人。」趙妙恩精明的看著她。認識她這麼多年,她別想騙她!「到底在想什麼?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無聊!」她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
「我才不無聊呢。」趙妙恩熱切的拉著她的手,「是誰?前幾天你那麼晚回家是跟誰出去?我很清楚那天是情人節,所以——」她奸笑著,「老實招來。」
「只是個普通朋友。」在好友眼神的試探下,她有些不自在。
「男的女的?」
她歎了口氣,「男的。」
「所以就是男朋友嘍!」趙妙恩興奮的樣子好像現在墜入愛河的人是她似的,「快告訴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戴著眼鏡,講話斯斯文文,看起來很溫柔是個顧家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