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塵冷冷的制住她的手,不讓她在他的辦公室內撒潑。
「如果不是看在你這張瞼的份上,我根本就不願意再見你一面,收下這張支票,找個愛你的人度過一生吧。」
他的眼神漠然得叫她害怕,那再也不是以前他看著她時的深情眸光。
「傑克,我從來沒有干涉你找別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想打發我走,一腳把我踢開?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愛你呀,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如果你非要那女人不可,我也可以忍受,你別趕我走!」艾薇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臂,想撲進他的懷裡。
他揮開她,蹙起軒眉。
「艾薇,你走吧,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責任和義務,若是你再鬧下去,難看的只是你自己。」
她忿忿下平的咆哮,「我不甘心!我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我什麼都給了你,你怎麼可以如此絕情!」
真敢說,他給她的,比她所給的更不知多了多少倍。如果兩年前不是因為他,她早就成了送往迎來的妓女了。
「艾薇,只要你不主動生事,我可以讓路易他們保證你日後的生活安全,如果你還要糾纏下清,惹我厭煩,支票我會收回來,而且我也不保證你以後的安全。」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沒有他當她的靠山,她可能又會陷進以前那樣的生活,遭凶狠的父兄欺凌,所以才會執意想攀住他下肯放手。
「你居然這麼無情!」知道他是說真的,不是恫嚇,艾薇恨恨的噤聲不語,拿了支票走人。
「閃開啦。」在門口撞到準備要進去的派特,她怒目嗔道,憤憤而去。
派特狐疑的瞅著她的背影,原要進去辦公室裡向傑克匯報一些事情,瞥到守在門外的路易,悄悄拉著他到一旁問。
「路易,傑克最近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老大跟往常一樣呀。」路易一臉酷樣的斜瞅著他。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他最近心情好像很下錯,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雖然他的表情還是沉穩內斂,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不過只要稍微細心一點,就能發現他的嘴角不時流露出一抹笑意。
接過派特遞來的煙,路易叼在嘴上,就著他湊上的打火機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徐徐的噴出白色的煙霧,這才緩緩的說道:「因為一個東方女孩。」
派特也為自己點了支煙,蓄著落腮鬍的臉上一臉不解。
「東方女孩?是說艾薇嗎?但是她剛才不是氣沖沖的走了,看來好像跟傑克鬧得很不愉快。」
「不是艾薇,她算哪根蔥。」身為保鑣就是有這個好處,老大所有的私事他幾乎都知道,連傑克甚為倚重的左右手派特都要來向他打聽。不過他不是第一個,他是第五個向他問起這件事的人了。
「那是誰?」派特微感訝異,這兩年來她可說是傑克最關照的女人,仗著這點,艾薇的氣焰可比誰都囂張,連跟他們這些人說話也都不是很客氣。
「一個姓白的女人,你一定猜不到她長得像誰,像艾薇,呃,不對,是艾薇像她。」
派特瞇起藍眸,「傑克很重視這姓白的女人?」
「至少我沒看到他那樣對過別的女人,簡直把她寵上了天,你沒看過傑克對她說話的模樣,你要是看到,鐵定會嚇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派特皺了皺眉。「這件事最好不要再讓別人知道,否則……」一個黑幫的領導人不能有弱點讓人捉到,一旦被人發現,可是會成為致命傷的。
「我明白。但是傑克如果還是那麼對她,這件事很難瞞得住人。」在黑幫混了這些年,路易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我擔心的是威利那個老傢伙,這幾年來他雖然名義上是我們的老大,但是大
部分的實權早就掌握在傑克的手中,對這件事他一直很不滿。」
「恐怕很難瞞得了他,怎麼說他也是塔塔格裡亞名義上的老大,還是有一些手下和耳目在。」
派特思付了下,「路易,找個時間你提醒傑克這件事。」
眉毛高高揚起,路易搖頭,「這種事我很難說,你跟他說吧,你不是要進去找他?」身為保鑣,最重要的事就是絕對不要多嘴。
猶豫一下,派特才道:「好吧。」原想把這種棘手的問題推給路易,誰知這小子竟然聰明得反丟回給他。這畢竟是私事,不好啟齒,傑克從不過問他們的私生活,他們更無權去干涉他的事。
不過身為傑克的左右手,他還曾救過他一命,於情於理,他都有責任提醒他注意這件事。
才正要推門進去,卻見黑塵打開門匆匆走出來。
「怎麼了,傑克?」
「瑪麗安剛打電話過來,威利跑到我住的地方了。」他臉色—沉,快步往外走去。
路易和派特連忙跟上。
*** *** ***
白喜夢在庭院裡隨意的散步,欣賞庭中的佈置,最後來到一個噴泉前,低頭看著池裡優遊的魚兒。
這裡真的好大,前後院逛一圈,居然要花上她半個多小時,僕人有不下十個人,還有一些身穿深色西裝的男子在各處站崗。
聽到車子的聲音,她抬頭發現兩輛車駛進來,車裡下來幾個高大的外國男人。
為首的是一個看來已六十幾歲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英挺,從他的臉上,仍然可以約略的窺出他年輕的時候必然也是一名十分英俊的男人。
在窗口看到這一幕的瑪麗安,立刻撥了通電話稟報,隨即匆匆而來。
六十幾歲的男人朝白喜夢走去,身後跟著兩個看來很剽悍的年輕男子。
「午安,小姐。」男人紳士般的微笑頷首。
「呃,請問你是……」她用著不是很流利的英文問。
「我叫威利,或許你已經聽傑克說過我。」他一派熱忱的張開雙臂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