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你看——」柳晏有些唐突地指向其中一人。
「小潼?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這個嗓音……尉遲潼轉過頭,看見她身側的韓光,「真巧!」
「你怎麼來的?撘公車嗎?早知道我們來的是同個地方我就順便載你一程就好了。」韓光嘴角噙著笑,在這樣浪漫的燈光下更令人目眩神迷。
原來他說的有事是跟佳人有約,那幹嘛不明說就好,說什麼有事?「你那麼忙,怎麼敢麻煩你。」酸味四溢。
「韓經理,我們可以跟你一起坐嗎?」柳晏一臉期待,他應該不會拒絕她小小的要求吧?
「我們又不是沒位子,幹嘛要一起坐?」尉遲潼不悅地道。人家說不定在談情說愛、培養感情,她們來湊什麼熱鬧啊!
「人多熱鬧嘛。」柳晏還是不死心,只要韓光沒開口拒絕,她就一定力爭到底,機會是自己創造的,雖然她還不清楚這名跟韓光同桌的女子的身份,但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韓光沒有開口。
「光,你那個孤僻的壞習慣還是沒改?」坐在一旁的伊凡薰戲謔地道。「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你……該不會偷偷暗戀我吧!」
他啼笑皆非。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尉遲潼向兩人致歉後,一路拽著柳晏回到她們的座位上,「這才是屬於我們的地方,你懂不懂?」
「潼?你幹嘛這麼生氣?」柳晏覺得莫名其妙。
生氣?「我……」被柳晏這麼一說,尉遲潼這才注意到她剛剛說話的口氣真的不太好。「沒事。」
她是怎麼了?韓光不過是拒絕她的邀請跟別人出來約會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的自尊心應該沒那麼不堪一擊吧。
「你知道剛剛那個氣質美女是誰嗎?你有聽說過韓光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柳晏急於知道伊凡薰的一切。
「韓光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還多,你問我這個問題會不會太好笑了?」不過顯而易見的,那女子跟韓光的交情匪淺倒是真的,她會是韓光的女朋友嗎?
「為什麼我的愛情運會這麼坎坷?我欣賞的對象都是別人的,這太不公平了。」柳晏雙手撐著下巴埋怨連連,「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才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呢!原來我一直都搞錯對象了。」
難道韓光對潼真的是兄妹之間的情誼而已?
「我?」尉遲潼啼笑皆非,「你真的錯得離譜。」話雖這麼說,但卻有種失落的情緒盤據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知道韓光有女朋友你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柳晏的失望倒是不難看出。
「你認為我應該有什麼感覺?」說真的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啦!反正我的心情糟透了,今天來個不醉不歸好了。」柳晏將桌上的調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明天你不去公司了嗎?」明天沒課所以她們得到公司去報到。
「我考慮看看,韓光有女友的事都擺在眼前,支持我去上班的動力已經沒有了,所以我要好好想想。」柳晏沒精打采地。
「你不是說過公司的福利好、制度完善,還考慮畢業後要去那裡上班,要是你現在不負責任地說不去就不去,以後別想那間公司還會錄用你。」即便真的不想做了,也得按照公司的規定遞出辭呈。
「知道啦,發牢騷也不行嗎!」柳晏咕噥著,不經意地抬眼一瞥,「咦?」
「又怎麼了?」她還真怕了她這種語氣。
「他們好像離開了。」
尉遲潼的視線也瞟了過去,「應該吧。」那個座位上已經換成其他客人了。
「真是的,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柳晏還是在嘀咕。
「算了。」尉遲潼聳聳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漠不在乎。
「早知道就不來了,希望破滅了啦。」柳晏往桌上一趴。
一個英挺的男子上前邀約,「小姐們,我的朋友們很想認識兩位,和兩位當朋友,不曉得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兩位喝杯調酒。」
柳晏的精神又來了,「當然——」世界還是美好的。
「走吧,我送你們回家。」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韓、韓經理!」他不是和那個氣質美女一起離開了嗎?
「你……你不是回去了?」看見韓光再度出現讓尉遲潼的心跳陡地脫序狂飆,呼吸急促紊亂。
男子笑笑,「抱歉,打擾了。」
「我送我朋友去拿車。」他說明方才先行離開的理由。
「柳晏會載我回去的,不用麻煩了。」她絲毫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柳晏只能無言地盯著韓光俊美的臉孔。
假如可以她真想就這麼丟下她的寶貝機車不管,逮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韓光送她回家,但她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在現今這種治安下,她可能從明天開始就要撘號公車上下課了。
「一點也不麻煩,我們住在一起的,你忘了嗎?」韓光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這麼晚還不回家媽媽會擔心的。」他祭出王牌。
「柳晏,我們該走了。」
第五章
「你怎麼會到酒吧裡?」韓光發動車子。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麼不能去?」她才想問他到酒吧飲酒作樂也算「有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瞇起眼眸微微扯了下嘴角,「你在生氣嗎?」
尉遲潼撇開臉轉向窗口,生怕心思被看穿,「奇怪了,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約我吃晚餐的事……」他故意提醒她。
「你不是說不用嗎?正好,我可以省下一筆錢。」他幹麼提起那件事啊?現在她真想把那段記憶從他的腦中抹去。
「因為今天我沒空當然不用,不過,等我有空時你就要還我了。」
「誰說的?是你自己放棄機會的,沒有補請的道理。」車內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楚韓光此刻的表情。
她實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有空閒時會通知你的。」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