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負心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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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他真摯地說:「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沒有堅持到底,是我不好。」這些年找不到她,他早就不知懊悔過多少次!

  唐孟穗定定看著他,須臾,揚起笑容。

  對著這張曾經深愛的俊臉,想起過去種種甜蜜,或許她恨過、怨過,但那都無法將他從她心底抹去……再繼續怨恨,有意義嗎?

  現在的她,比以前理性多了,她知道,不能一直停留在那一段感情裡,今天能夠讓他解開她心底的結,她不該一味抗拒。

  簡浪看出她眼底的鬆動,乘勢追問:「原諒我?」

  「我們都沒有錯。」是立場不同的問題。她釋然的加深笑容。

  突然間,氣氛有了微妙的改變,唐孟穗的心情也暗暗起了變化。

  之前說的釋懷,是自己很努力的說服自己看開,可現在,心底的那個結卻像是魔法般的煙消雲散了!

  「這表示你願意再回我身邊嗎?」他眼睛一亮,不禁向她確定。

  「不。」她斬釘截鐵地答。

  「你既然不怪我,為什麼不願意再回我身邊?」他困惑的揚高了聲調。

  「都已經過了六年半了,什麼愛情都冷了、淡了。」孟穗低頭攪著咖啡,悵然的解釋。

  她才剛剛不怨,哪有這麼快就恢復愛?

  「我沒有。」他急切聲明。

  孟穗真的變了,以前難捉摸的是他,現在難捉摸的換了人,變成是孟穗了。

  「但我有。」她端起咖啡,嘗著苦中帶甜的滋味。

  看著她篤定的神態,簡浪怔忡了。

  已經白白蹉跎了六年半的光陰,還要再浪費多少時間才夠?

  可是,他的心始終在她身上,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變過,即便再浪費一個六年半,他也得認命等待了呀!

  不過事在人為,這一次他會積極努力挽回她的。

  「不要緊,愛情冷了,可以加溫;淡了,可以再調濃,我不會再輕易放開你了。」他以比她還篤定的口吻,宣誓般說道。

  唐孟穗悸動的望進那雙盛滿深切情意的俊眸,彷彿感覺到有一陣狂風,正呼嘯著席捲她的心,而那在灰燼裡悶燒的余火,又燃出了紅色的火光……

  他們……還有可能嗎?

  他說的那麼信誓旦旦,可她卻不那麼確定。

  在那一段戀情裡耗盡心力,她只覺得懶洋洋,沒有那種活力和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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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浪的際遇是個傳奇。

  當年唐孟穗離開後,還不知道她並未回家的簡浪,馬上辭掉了清晨兼差的工作,讓自己平心靜氣,培養重新創作的心情。

  那陣子,他慢慢找回了畫畫的感覺,恢復熟練的筆法,也逐漸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後續送往老爹畫廊的作品,不再像以前乏人問津,而且銷售的速度愈來愈快,欣賞他作品的人也愈來愈多,於是他更加沉浸在創作的世界裡,維持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在這之間,他等不到孟穗來找他,心想或許她有些賭氣,而他又不敢主動去唐家,所以持續的寫信給孟穗,但都像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某一天,他接獲一家保險公司的通知,意外得到一筆保險理賠金!原來,他那鮮少接觸的老爸因癌症過世,而他這個私生子也是受益人之一,所以平均分配之後,得到了九十幾萬的意外之財。

  他沒有多大的悲慟心情,倒是惆悵居多。

  雖然以前總覺得自己有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但也不禁感動父親心裡多少有惦掛這個兒子;或許這只是父親的補償心理,不過他必須承認,這筆錢是促成他成功的重要因素。

  養軍千日,用在一時,簡浪帶著長年累積的畫畫經驗和這筆錢,在老爹的引薦下,毅然決然的到國外闖蕩。

  由於要遠渡重洋,情況特殊,所以在離開前,他鼓起勇氣胞了一趟唐家,要和孟穗當面辭別。這才知道,孟穗從離開他那裡後,一直沒有回家過!

  挨了唐鎮忠一頓罵,差點還挨揍,簡浪仍懇請他們盡量尋找孟穗。而他,男兒志在四方,老爹已安排妥當,箭在弦上,終究還是離開了台灣,到法國藝術之都追逐他的理想去。

  剛開始頭一年,程度一般的英語能力讓他過得很辛苦,他依然懷才不過,雖然持續創作,可是愈來愈灰心,不禁懷疑起自己太過自負,所謂的才華在這人才濟濟的地方根本只是小巫見大巫。

  直到逐漸有人賞識他的作品,有間小畫廊願意接受他的作品,然後因緣巧合遇上了藝文界知名的經紀人——賽門。

  賽門是個五十開外的資深經紀人,睿智、冷靜又細心,他眼光獨到準確,更有挖掘新人的勇氣和魄力,他的手腕一流,企划行銷能力頂尖,讓他看中的藝術人,都能做出一番成績。

  簡浪喜出望外的把自己交給他,全力配合,就這麼汲汲營營的又過了一年,他終於在畫壇上嶄露頭角。

  之後他開始平步青雲,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一飛沖天!大家的肯定讓他對自己更有信心,自我要求也愈高,所呈現的作品更是愈來愈優異。

  短短幾年間,他奮鬥努力,也出人頭地,讓一手將他捧起的賽門感到與有榮焉,聲望更是攀向巔峰,兩人成了相輔相成、各蒙其利的最佳拍檔。

  簡浪終於達成理想,參加了許多場世界性的藝術展覽會,讓他的作品能被更多的人看見。

  同時他還擁有了財富、地位和名氣,他甚至和賽門合夥開藝廊,更以連鎖方式在世界各地幾個重要的藝術據點擴展分店,儼然是藝文界的大亨。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苦哈哈的窮酸畫家,可是他寂寞,心裡有塊地方是空洞、貧乏的。

  沒有最愛的人兒一同分享他的喜悅和榮耀,他嘗到了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展覽成功、分店落成的欣喜之情,隨著次數的增加而不斷遞減,到後來已經無法再帶給他滿足與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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