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關妳什麼事?」岳滄浪根本就沒打算對她透露隱私。
「我這是關心你啊!」她說得理直氣壯,以前她是沒立場問,現在她的身份很不一樣,當然可以問。
「不需要。」他冷淡拒絕她的關心。
「你為何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要不是見識過你火熱的一面,我真會以為你是個無血無淚的機器人。」什麼都不能問,她這個未婚妻豈不是當得太窩囊?
「妳說的對極了,我的確是無血無淚,對我,妳無須有過多的期待。」他冷漠的看著她,要她快些認清事實,免得期望落空。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用這種態度對我?」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將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他多少也該給點溫柔吧?
「沒錯。」
「岳滄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赫然發現,岳滄浪根本就無心與她共組家庭,事實恐怕真如他所說,他決定娶她,不過是照老太爺的意思去辦,今天若老太爺要他娶一個男人,他也極可能眉頭不皺一下就說好。
「是妳同意讓我這麼對妳。」既然她執意要嫁他,那麼他怎麼待她,她就不必再表現出一副深受傷害的模樣,他根本不會同情她。
「你真是太狂妄了。」她怎麼會看上他?!簡直瘋了。
但要放棄嗎?她好不容易才能與他訂婚,真要這麼簡單就放棄嗎?
不!她不甘心!況且她的自尊也不容許她老處於挨打的態度,終會讓她找到機會扳回一城。
「這妳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岳滄浪表情極冷。「如果妳廢話已經說完,就可以走了。」
「誰說我話已經說完了?」曲馨蓉按捺下如火山將要爆發的脾氣,硬是留下。
「既然如此,那妳就快點說完。」他不想在工作時,還得不斷看到她的臉。
「不曉得我的消息來源正不正確,假如錯的話,你隨時可以指正我。」驕傲的曲馨蓉絕不許有人傷害了她之後還逍遙自在做他的事,他有利刀傷人,難道她就沒有嗎?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懷好意,岳滄浪這才正眼看她。
「我聽人說,你曾經愛過一個女孩是嗎?她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已經忘了,不過那一點都不重要。知道嗎?我剛聽見這個消息時有多驚訝啊,萬萬都想不到你曾經愛過人,也沒想到你會有愛人的能力,很可惜的你失去了她是不?她再也回不到你身邊,所以你才會變成今日這副德行。」曲馨蓉搬出曾經聽說的小道消息傷害他。
聽見她提起亞希的事,岳滄浪當場臉色鐵青。「住嘴!」
「啊?怎麼,事情不都過去很久了,為何不許我說?你愈是不讓我說,就表示你心裡有鬼,難不成你真如外界所傳,愛那個女孩愛得要死?哈!不會吧!你是玩世不恭的岳滄浪耶!」好不容易踩到他的痛腳,她怎可能輕易放過。
「我說了住嘴!」他的語氣森冷駭人。她不配談論亞希,在他心中,亞希與曲馨蓉本就是雲泥之別,曲馨蓉連亞希的一根頭髮都及不上。
「我偏不!我看那個女孩一定也不怎麼樣,你幹麼對她那麼死心眼?說出去豈不是笑掉所有人的大牙?」曲馨蓉似說上了癮,拚命說著。
猛地一記鐵拳虎虎生風打到她頰邊,差那麼一公分就狠狠擊在她臉上,曲馨蓉嚇得尖叫出聲,無法相信他會這麼粗暴待她,她雙手捂著臉,就怕他會一拳打上她的臉。
「妳!給我好好聽著,妳不配提起她,連一個字,都不配,明白嗎?」他語帶威脅,下次她膽敢恣意批評談論亞希,他是不會對她客氣的。
「我……我……」曲馨蓉嚇壞了,珠淚亂滾,聲音抖的不成字句。
她是太得意忘形,但妯就是氣不過他待她的態度,每個人都將她捧在手掌心呵護,從來沒人這樣無禮待她,她當然會想挫挫他的銳氣,扳回顏面,難道這樣錯了嗎?
「明白嗎?」岳滄浪低喝。
「明白,我全明白了。」她忙不迭點著頭。
「既然如此,還不走?」他的語氣仍佈滿危險。
「好,我這就走,這就走,不打擾你工作了。」聽到可以離開,曲馨蓉逃得飛快,就怕他改變主意不讓她走。
曲馨蓉如喪家之犬逃之夭夭,可她說的話仍在岳滄浪心裡發酵,他的心情無比惡劣,揚腿重重踹了下辦公桌,眼神陰鷺駭人。
辦公室外頭的秘書聽見裡頭傳出的重響,嚇得瑟縮著肩,完全提不起勇氣一探究竟,近來頂頭上司的脾氣愈來愈糟,害得她每天上班都戰戰兢兢,深怕會去掃到颱風尾。
第八章
她是只被關在純金鳥籠裡的金絲雀,想飛飛不出,連對外連絡的管道都遭無情切斷,起先她憤怒大聲抗議,為自己未來的命運爭取機會,但沒人理會她。
她的聲音啞了,眼淚干了,力氣耗盡,所得到的仍是無人聞問,除了哥哥在固定時間送來餐點,她再也見不到其它人。
哥哥是鐵了心腸,狠下心來對她的哀求視而不見,對她迷濛的淚眼視若無睹,接連幾天抗爭下來,秦亞希總算明白,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做,哥哥都無動於衷。
於是她改為消極抗議,哥哥送來的餐點她連動都沒動一下,美麗的大眼空洞的望著被釘死的窗外,乞求能讓她找到方法飛出這座快要令她窒息的牢籠。
想見岳滄浪,非常想他,好想讓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環抱在懷中。對他的思念與日俱增,早該告訴他的,讓他知道她就是他的亞希,如此今日就不用飽受相思之苦。
假如滄浪知道她就是亞希,他肯定欣喜若狂,不容許任何人阻礙在他們之間……
難道她一輩子都得被困死在這兒,再也見不到他?
不!她不要,她要見他,一定要見到他,她要告訴他所有的一切,教他知道他們兩人被欺瞞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