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介意再來一回。」她的低喃求饒讓他好樂,忍不住故意逗她。
「Oh,My G0d!求求你讓我休息……」她可憐兮兮哀號著,抱著雪白的棉被滾離他遠點,免得又遭他辣手摧花。
岳滄浪可不許她遠離他,大掌輕鬆一采,將她拉回懷中,輕摟著她,不讓她離開。
秦亞希嘟著唇佯裝不悅,其實她喜歡他擁著她的感覺,那令她很有安全感,小手張開回擁著他,碰觸到他赤裸背脊的同時也碰觸到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隨即驚醒。
「怎麼了?」不是累得馬上就會睡著嗎?怎麼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受到驚嚇。
「你背上的傷疤……」她為他曾受過的傷心疼,那是為了保護她遺留下來的記號,一個教她心碎又心疼的記號。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別擔心。」見她一臉傷心,他親吻了下她的額角,反過來安慰她,而這道光榮的標記也唯有她一人能碰觸。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你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眼淚不受控制跌出眼眶,她拚命的向他道歉。
「誰准許妳向我道歉來著?這全是我自願的,只要能救妳,哪怕是要受千次、萬次更嚴重的傷,我都願意。」他認真說著,只要能救她,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傻瓜!」她輕輕捶了他的背脊一下,隨即怕他疼,又心疼的撫著。
「我就喜歡為妳傻,不行嗎?」為了她,他願意當戀愛中的大傻瓜。
「我不要你再受傷,我怕!好怕!」他的傷嚇壞她了,她簡直不敢想像當年嚴重的情況。他的狀況一定很槽,連備受保護的她臉都毀了,他豈會好到哪兒去。
「別怕,我答應你,為了你,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他輕撫著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
「嗯,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千萬別食言。」
「絕對。」
有了他的承諾,她開心的笑揚了唇,獎賞的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當他要將這記輕吻轉為深吻時,她故意閃躲開來,讓他的唇撲了個空。
「滄浪,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她嬌聲要求。
「為什麼突然要我轉身?」儘管有疑問,可對於她任何一個要求,他都不會拒絕,他還是乖乖的轉過身背對著她。
當他背對著她時,那道猙獰的疤痕便展現在她眼前,她輕柔的吻上這道讓她心如刀割的傷疤,晶瑩熱淚滾落在疤痕上。
岳滄浪震了下,沒有出聲阻止,任由她的吻治癒他的傷疤,讓她的淚潤澤他那曾經乾枯的心房。
「那場車禍使你留下這道傷疤,使我面目全非,連帶的失去了記憶。」她終於對他說出她的秘密。她怕看到他的反應,怕看到他為她傷心難過,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哭得亂七八糟,所以唯有在看不見他的眼睛時,她才有辦法清楚說出當年發生的事。
她的聲音像被石頭梗住,渾身抖顫,害怕回憶那場可怕的車禍。
岳滄浪又是一震,萬萬想不到真相會教他心痛欲裂,在他癱在醫院時,她的容貌全毀,失去了記憶的她怕是不怕?
他想轉過身好好看看她,她卻緊緊抱著他,不讓他轉身。
「別轉過來,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哭得很醜的模樣。」她淚如雨下,哽咽著聲不許他轉身,若不是那場車禍,現在他們兩人恐怕早就結為夫妻,哪會承受這麼多悲傷。
「妳忘了我一點都不介意妳的醜。」他的眼眶發熱,輕執起她的手移至唇邊輕吻。
「就算我哭得滿臉鼻涕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在他眼裡,不管她是以何種面貌出現在他面前,她都是最美的。
「就算我把鼻涕抹在你身上,你也不介意?」她故意問。
「不介意,只要妳幫我洗澡就好了。」基本上,他是很樂於與她來個鴛鴦浴的。
「色狼。」他的不正經讓她止住了淚水,輕捶了他一下,在他尚不及喊痛時,她的臉頰貼上了他的傷疤,輕輕磨搓。
「我若不色的話,你就得獨守空閨了。你不怕寂寞嗎?」他繼續不正經逗著她,暗地裡咬牙忍著滿腔傷痛,對她的不捨像利刃般一刀刀刨劃著他的心口。
「哼!我才不怕呢。」她哼了哼,不讓他太過得意,小臉又在他的傷疤上摩了摩,抱怨道:「那晚你對我好凶。」
不對,不只是那晚,是他一直都對她很凶,從來沒有溫柔過,直到知道她是亞希後才對她溫柔。不過這樣也好,這證明他心裡一直只有她,才會對其它女人冷血無情。
「而妳用五千塊羞辱了我。」他自嘲一笑,這樣算是扯平了。
「我氣到你了,對吧?」想到那五千塊,她噗嗤一笑,好不得意。
「我被妳氣瘋了,想狠狠掐死妳。」
「好啊!你掐呀,我現在人在這兒讓你掐。」她甜甜笑著等他來掐她。
「妳明知我捨不得。」岳滄浪旋過身,雙臂輕鬆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他疼她都來不及了,哪捨得掐她?
秦亞希格格嬌笑倚在他懷中,他的甜言蜜語很受用,讓她笑瞇了眼。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想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又怎麼記起他來。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纖纖細指調皮的在他的胸肌上遊走,眼眉低斂,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完再睡。」他不許她逃避,現在他就想知道。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是逃不掉的。於是她開始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包括她在昏迷中被送走,家人如何編造一個接一個謊言來欺騙她,她在忘記他的情況下認識了Allen,後來與他訂婚、決定結婚,卻在結婚前某天摔了一跤,讓她恢復記憶,想起他來,她便匆匆收拾簡單的行囊回到台灣,回到他身邊。
「為什麼不告訴我,妳回來了?」他撫著她的臉輕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的容貌變了,況且我也不確定你還愛不愛我,是否還記得我這個人。」太多的不確定讓她遲疑,明知該擁有更多的勇氣,偏偏她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