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言讓丁璇倒抽一口氣,簡直不相信有這種原始人,一點也不懂得看場合說話。
余希堯倒是笑了,她就是有這種氣死人而不自覺的天分,不過,這對了他的胃口,他一向認為客套是浪費精力、同時也把對方當白癡的無聊事。
石琳不覺有什麼好笑,不滿地問余希堯:「為什麼我的飲料是柳橙汁?」
「妳喝酒?」他挑挑眉毛,覺得這與她的外表不符。
「不然你以為我還抱奶瓶睡覺嗎?」她是娃娃臉,但不表示她只能喝牛奶。
「呵……抱歉,我真是太小看妳了。」他笑著招來服務生。「給我MENU。」
「不用MENU了,請你們的BARTENDER推薦一款雞尾酒吧!要特別一點的喔!」她朝服務生甜甜地笑說。
「不知道點什麼酒,我可以幫妳。」丁璇嘲諷說。
「謝謝妳,我想妳懂的酒類我大概都試過了,想喝點不一樣的。」她軟軟地回應,卻也不耐煩起來了。她父親是品酒師,還需要人家幫她點酒嗎?
「是嗎?」丁璇誇張地冷笑,跟余希堯說:「你找了個酒鬼當你兒子的媽咪.?」」
他瞥丁璇一眼,平靜地說:「妳今天很異常。」
丁璇不情願地閉上嘴,正好音樂轉為抒情歌曲,她立刻勾起微笑,拉著余希堯的胳臂。
「我們跳舞去。」
余希堯不放心地看石琳一眼,她無所謂地聳聳肩,便專心打量起店內裝潢。
舞曲中場休息時間,舞池少了很多人,俊挺的余希堯和纖細的丁璇緊貼的身影在舞池中十分搶眼,幾乎是全場注目的焦點,余希堯是個很棒的領舞者,丁璇在他的帶領下,輕飄的衣裙旋起美麗的波形,引起一陣陣讚歎。
石琳的目光也不自覺地緊隨著他們移動。
其實,她的胸口隱隱悶痛著,在這麼浪漫的旋律中見他們倆優雅流暢的舞姿,丁璇輕靠在他肩頭的甜蜜模樣,她突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被人硬生生奪去了什麼……
但,那個「什麼」,她說不上來,就是討厭,討厭余希堯的手環著她的腰,討厭他凝視她的專注眼神,討厭丁璇的不時仰頭輕笑,討厭這個音樂這麼美……
一曲結束,兩人在掌聲中回到座位,余希堯問石琳:「跳嗎?」
她抿著嘴,搖頭。「我要去化妝室。」她說完就起身,向服務生問了方向,大步離開。
余希堯瞧她僵直的背影,像在跟什麼人賭氣似的,單看他跳一支舞就「幻滅」了嗎?覺得好爸爸應該在家照顧小孩,不該出現在舞池中?
她走沒幾步便被搭訕的人攔住,他只好跟著過去,以免出什麼意外。
余希堯等在化妝室外,石琳出來時見到他,心裡還是不舒服,不發一語地只想快點回到座位,他大步一跨拉住她。
「在鬧什麼彆扭?」
「討厭你。」
「討厭我?」他邪氣地笑了。「嘖嘖,這語氣怎麼像吃醋了啊!」
「對!吃醋。」她承認,就像好友家安和茜文有了親密男友時,她雖為她們高興,但心裡也是這樣悶悶的,母親說她吃醋,因為她們的男友分去了她們對她的關注。
「妳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嗎?」他一把將她壓向牆邊,胳臂抵著她臉側的牆,低頭俯視她。
他想,這時他吻她,會不會出現電影中那種被賞一巴掌的情節?然後,女主角會哭著跑開,說一輩子都不原諒他。
明知故問,她仰臉瞪他。「你不知道就去查字……唔……」
話還沒說完,余希堯的唇已經貼上她的唇──
他的吻急遽如雷雨,霸道地不容反抗,身體緊緊地貼著她,將她鎖在無法動彈的空間裡,一手牢牢按住她的後頸,狂熱地索吻,舌尖輕易頂開她緊抿的唇瓣,撩撥她生嫩不知如何反應的舌,猶如一道漫天巨浪襲來,淹沒她所有神智……
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敢唇任他侵略、掠奪,心悸、混亂、狂風大作,溺水般將身體重量交付他有力的臂膀。
「今晚,不要回去了……」他放過她被吸吮至紅腫的唇移向頸窩,低啞地說,輕吻她的耳際,明白地表示自己的慾望,讓她知道這就是男人。
此時,石琳才從神魂顛倒中驚覺他對她做了什麼──
「不行……」她雙耳熾熱、兩頰發燙,手掌抵著他堅實的胸膛,輕喘著拒絕。
她再沒經驗也知道他那話裡的意思,這一切來得太凶太猛,彷徨無助自她心底升起,從未經歷的慾望無預警地到來,她只想逃。
「可以的……」他輕含住她粉嫩的耳垂,繼續用醉人的音調催眠她,手指繞到她背後,捧住她彈性絕佳的臀部,緩緩地揉捏著。
她抓緊拳頭,指尖陷入掌心,身體敏感的反應令她羞愧不已,她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放浪,一個吻,一句話就悸動、顫抖不已。
「我要回家了……」她懇求說,使勁卻無法推動他半分。
「怕了?」他縮緊在她臀上的手,讓她整個身體曲線密貼著自己。
「嗯……」眼淚又幾乎奪眶而出,他大腿堅實的肌肉摩擦著她裙下細嫩的肌膚,引起陣陣躁熱與不安。
余希堯勾起笑,終於放開她,彎身直視她早已被淚水浸濕的雙眸。「看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她眼中淚光如繁星閃爍,楚楚可憐地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妳做便當討好我,我只會當成妳想跟我上床。」他冷冷地說。
「不是這樣的……」她想解釋自己單純的想法,一顆晶瑩飽滿的淚珠因搖頭而滾落。
「那就不要做多餘的事。」他打斷她的話,既已達到目的,他無心再挑弄她。
事實上,看見她的眼淚,他有些厭惡自己選擇以這樣傷害她的方式讓她清醒,雖然,這的確很有效。
從她被吻的反應看來,他知道她已陷落愛情的迷咒中,只是,她眼中看到的他和真實的他肯定不同,不想讓她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表現出赤裸逼人的慾望,她的單純與天真為兩人帶來距離,他可沒耐心跟她談那種花一個月時間聊天、一個月牽手的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