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惱你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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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吳憂用三指觸郎士元的寸口。

  「感覺到什麼了嗎?」

  「有啊,你的肌肉挺結實的。」

  「……」他開始想勒死她。「不是感覺這個,是感覺脈動。」他為了要穩住自己的躁動,用比平常多出兩倍的耐心解釋。

  「有啦,穩穩地在跳動呢!」吳憂展顏一笑。

  「不跳的話,人就不動啦,掛了!回老家啦!」郎士元冷冷地說。

  「知道啦。」吳憂吐吐丁香舌。

  「這是正常脈象,也稱為平脈,脈象表現為不浮不沈,不大不小,從容和緩,柔和有力,且節奏一致。」

  「喔。」吳憂打了個哈欠,真的好想睡喔。

  「一般說來,正常脈象有三個特點——第—,有胃氣,人的生死決定於胃氣的有無,脈象不浮不沈,不快不慢,從容和緩,節律一致,是為有胃氣。診察胃氣的有無,可判斷疾病的進退吉凶。」

  「喔。」她隨口敷衍。正常脈象第一要觀察有沒有胃「病」……她把胃氣當成胃病,還假裝閉眼沉思。

  「第二,有神,脈貴有神,有神則氣血充足,精神健旺。有神的脈象特徵是柔而有力,微弱之中不至於完全無力為有神,弦實中仍帶有柔和之象的為有神。」

  「喔。」第二是有神。嗯,她瞧阿滿生完貓仔後,看起來精神健旺,它這就叫有神。

  「第三,有根,有根指的是腎氣充足,腎氣充足則人體臟腑組織功能正常發揮,若病中尺脈沈取尚可見,說明腎氣尚存,便有生機。而正常脈象也會隨人體內外之因的影響而有相對應的變化,如四季氣候、環境、男女之別、歲數大小、外形,情緒、勞役及飲食等。」

  嘻嘻,士元哥說話好好聽。不過啥是有根啊?又不是花草樹木。她就沒有根啊,還是別人有長根,但雙生子沒有?

  「再則疾病反應於脈象的變化,就是病脈。浮、沈、遲、數、虛、實,作為脈綱,以統二十八脈。分為浮脈類、沈脈類,遲脈類、數脈類、虛脈類、實脈類等……小憂!」郎士元突然輕喝。

  「我沒睡。」吳憂猛地跳起身,瞪大了眼睛,睏倦的神色一掃而光。

  忍住想笑的衝動,郎士元板下臉。「那你說說,我方才都說了些什麼?」

  「呃……」慘啦!

  第七章

  「忘記了?」郎士元板著臉問。

  「沒忘沒忘!」吳憂雙手亂搖。「辨別正常脈象的特點,第一是看病患有沒有胃病。」

  他眼角一抽。

  吳憂心一驚。她說錯了嗎?「第二是看阿滿……呃,精神好不好。」奇怪,為啥要看阿滿?這點連她自己都覺得不通。

  這次郎士元眼神透出危險的訊息。

  吳憂更是心慌意亂。「第三是……是……」

  「是啥?」

  「每個人都會長根,不長根,脈象就不正常。」

  「那你有長根嗎?」郎士元慢吞吞地問。

  「沒有。」

  「所以?」

  「所以我跟吳慮都不正常,不過我們還算健康啊,所以應該是雙生子不長根。」她自以為是地結論。

  「你是笨蛋嗎?」他開罵。「像你這般胡說八道,不算庸醫算啥?」

  「是。」她縮了縮頸項,順從地認罪。「士元哥,我知道錯了……」

  郎士元僵著一張臉,見她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又是軟語又是懺悔。她不知她這模樣,會讓男人激起一股佔有慾,只想將她據為己有,好好地疼愛嗎?

  幸好今兒個是遇上他,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會佔她便宜,若換做別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是一句認錯就可以了結的事。醫者,所做的判斷、下的藥引,都關係著病患的身體,這是攸關生死的事,輕忽不得。」他認真地教訓。

  「是。」吳憂繼續做順民。

  郎士元聽她回起話來輕聲細語的,五官柔柔美美的,隨意一個表情都好動人,他的自制力和冷靜不知怎地忽然變得薄弱不堪。

  「你別光顧著說是。」他壓下心浮氣躁的情緒。

  「不然要怎麼說?」她無辜地瞧著他。

  郎士元開口又閉嘴,閉嘴又開口,如此反覆了幾次,盯著她那醉人的容顏,最後歎了口氣。「算啦,你說什麼話兒也沒用。」

  「士元哥,你生氣啦?」她偷眼觀察他的神色,嗯,好像有些無奈。

  「沒有,只是我發現你可能不適合學醫。」而她也會輕易地使他分心。若因為她的關係,造成他對患者誤診,那可是無法彌補的罪過。

  「你不收我這個徒弟啦?」吳憂緊張地問。

  這事情可大條了!他不教她醫理,那他就會離開這裡。她不要他走,她已經無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他的日子,她急得眼眶泛紅。

  郎士元將她俏生生的倩影印入眼裡。瞧,那慌亂的模樣看起來好可愛,那盈著淚的神情看起來真惹人憐。

  「是啊,你不認真,我不收你這徒弟了。」他溫和地笑道。

  「我答應你認真學習,士元哥,你別不教我。」她急切地保證。

  「小憂,」郎士元好言相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分,你在這方面不行,還有其他的長處啊。」

  吳憂搖頭。「我要跟你學醫。」

  「我不明白你為何對學醫這事這麼執著?」

  「因為你若不教我,就會離開順昌府啦!」淚水浸濕了吳憂的眼睫,一閃一閃的,猶如晶燦的星子。

  「你這麼希望我留下?」郎士元瞧她眼眶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唇也是紅紅的,心都軟了。

  「士元哥,你別走。」她眸裡的淚珠成串滑落。一想到他可能又要離開她,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

  郎士元歎了口氣,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頻,「小傻瓜,誰跟你說我要走啦?」

  吳憂搖頭無語,兩手抓住他的腰間,只怕他轉身離去。

  郎士元對她如此眷戀於他,心口一蕩。「你不是已經昭告這裡的百姓,我要將一身所學的醫術,回鏡於鄉里,這下子叫我怎麼走?」

  「這麼說你不走了嗎?」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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