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霸的妹子張天愛?」
「就是她。」
吳憂下解地問:「她跟士元哥有啥關係?」
「聽說她四處造謠,說郎大哥對她有意思,已經準備做張家的東床快婿。」
「你說啥?」吳憂停下腳步,抓住吳極的衣襟。
「我都是聽說的。」吳極趕緊舉高雙手投降。
「那士元哥有沒有澄清?」
「他啥也沒說。」
吳憂放開吳極。
士元哥不說話是啥意思?他是因為惱她,所以才不否認嗎?還是這些日子她為了釀酒,沒辦法出酒房找他解釋,所以他以為她不在乎他?可釀酒這事兒平常一年只有幾次,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別擔心,士元哥絕不會喜歡張家小姐的!她安撫自己,但一想到兩人之前的不快,她又忐忑不安了。
「我走了。」她轉身快步離去,看來她得立刻用吳慮教她的「笨」字訣啦!
「四姊,你要做啥?」吳極擔心地追問。她該不會要去找張天愛的麻煩吧?那他不就又要花一大筆銀子,請壯丁來護駕嗎?
「秘密、秘密,一個大秘密。」吳憂回身,雙臂畫出一個大圓。開玩笑,要裝笨哪可以明說?
「這秘密跟誰有關?」吳極提心吊膽地問。拜託,不要是張天愛。
「當然是跟士元哥有關嘍。」吳憂用「這還要問」的眼神瞪吳極一眼後,轉身離去。
吳極鬆了口氣。呼,不花錢就好,至於士元哥呢?他只能誠心供上四個字——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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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元從蘇府走出,蘇家二少滿面笑容親自送他。
「郎兄,多年不見,難得今日相聚,相談甚歡,日後定要常來舍下坐坐。」
「也歡迎你常到我那竹屋小酌一番,那就在此別過。」郎士元臉上難得出現愉快的笑容。當年他知蘇家二少蘇燦是名門之後時,原本欲結交之心因覺身份不配而作罷,想不到蘇燦有心與他結識,前些日子還特意找上門拜見,今日換他登門拜訪。
離開蘇府後,郎士元走在熙來攘往的街上,想起了與吳憂的事。
那日為雙生子把脈,確定兩人身體無礙後,他就沒再上吳家,之後小憂也沒來竹屋找他,教他氣悶得不得了,同時也覺得奇怪,依她的性子不可能不來找他的。
昨日在城裡遇上吳極,聽他說小憂正忙著釀滿庭芳客棧所供應的酒,難怪她沒時間來找他了。
小憂……他腦子立刻浮現出她嬌俏的倩影。
唉,互換身份作弄他的那件事,教他明白她對他的情並沒有比手足來得多,可是他卻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她。
他已經想不出辦法讓她明白,兩人之間的情只屬於彼此,並不能與其他人分享,更不能把他推給別人,那他算什麼?這對他是侮辱啊!
他甩甩頭,想甩掉抑鬱的心情。
「郎大夫?」張天愛用甜膩的聲音從後頭喚他。
郎士元臂上立刻泛起雞皮疙瘩,他裝做沒聽到,繼續往前行。
「哎呀!」張天愛故意跌跤,大聲地驚呼。
身旁的丫鬟立刻喊道:「小姐跌傷了,郎大夫,你快來看看小姐啊!」
繼續裝聾,郎士元完全沒有停步的打算,但前方竄出的人影阻擋了他的去路。
「郎大夫,小姐跌傷了,你快去看她呀!」張府的丫鬟攔下他,氣勢凌人地指示。
「在下對跌打損傷並不在行,孫大夫的醫館就在不遠處,可扶你家小姐到那裡醫治。」郎士元說完,閃身準備離去。
「可我明明聽吳家四小姐到處宣揚,她家的貓劃破了肚皮,讓你縫合傷口,愈後還不留半點疤,怎會對跌打損傷不在行?」
郎士元暗罵吳憂只會專門替他惹麻煩,斜睨張天愛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他一向不喜成為焦點,不由得生出一股惱意。
「那是畜牲啊,在下怎可以同等方式對待你家小姐?」
圍觀的群眾暗自竊笑。
「哪來那麼多顧忌?」張家丫鬟卻沒聽懂,她抓住郎士元的手就往回拖。
郎士元覺得真是秀才遇到兵,原想用諷刺的話逼對方退卻,無奈卻是鴨子聽雷,完全沒搞懂他的推拒之詞。
他被迫來到張天愛面前。
「郎大夫……」張天愛朝他伸出手。
郎士元極不情願地攙扶她起身。
張天愛低垂著臉,遮掩著得逞的笑容。
而這一幕全讓呆立在街角的吳憂看得仔細。
她原是要回家的,方才轉過街角,見這裡人多,按捺下住喜看熱鬧的心性,多瞧了兩眼,沒想到看到的竟是士元哥對張家小姐的英雄救美。
一陣妒忌,教她從胸口酸到喉頭,一顆心全糾結成一團了。
那張家小姐好不要臉,士元哥明明是她的,雖說兩人最近有些不愉快,但張家小姐怎麼可以趁虛而入,想要橫刀奪愛?
哼,跌了一跤自己爬起來便成,幹麼一定要等著士元哥過來攙扶?
之前吳極說士元哥與張家小姐的傳聞,她原先還不信呢,此刻她忽然心生動搖了。她真想立刻上前,將士元哥搶回來,不要他跟張家小姐這般親密。
可她不確定士元哥是不是還在惱她?這陣子她沒去找他,他會因此而更惱她嗎?她瞭解他性子倔,若他還在氣頭上,她冒然上前,恐怕不會有好結果,反倒稱了張家小姐的意。
還是先回竹屋等他再說吧!
她隱忍下滿腹酸意,繼續往城外走,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日定要與士元哥重修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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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元鐵青著臉,幾乎是狼狽地逃出孫大夫的醫館。
他忿忿地出了城門,心想幸好他堅持到孫大夫的醫館醫治張天愛,而不去張府。而且孫大夫始終在場為他護持,否則他可能會讓張家主僕給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