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士元不悅地搶回藥丸,起身便往外走。「你張家要絕死絕孫可不關我的事,我還捨不得這寶丹呢!」
「郎大夫請留步。」張員外一聽絕死絕孫,冒著老骨鬆散的危險,飛身硬是奪回藥丸。「天愛,快去把你大哥叫過來。」
「可是爹爹,大哥正……」她還等著聽郎士元提親吶,為何盡說哥哥的事。
「先要天霸過來,他要飲酒作樂,也等服過藥丸再繼續,快去。」
張天愛心不甘情不願地步入內室。
郎士元卻在心裡臭罵他張家祖宗十八代。飲酒作樂?這肥豬竟要他的小憂陪他飲酒作樂?這次他不整得這只肥豬終生難忘,他就跟這只肥豬姓!
張天霸足以晃動窗幾的腳步聲,咚咚咚地由遠而近。「爹爹,到底啥急事啊……」在看見郎士元時,他肥胖的身體畏懼地一縮。「郎……郎大夫,你怎麼來啦?」
「先別客套,來,把這藥丸服下。」張員外將藥丸塞入兒子口中。
「爹,你胡亂給我吃啥?」張天霸拿起水猛灌一大口,吞下藥丸。
「是郎大夫治你腹悶的丹藥。」張員外放心了。
張天霸卻驚叫:「他會那麼好心送藥過來?該不會是毒藥吧?!」
「胡說!郎大夫是大慈大悲的神醫,哪會使毒?」張員外意思意思地斥喝。
郎士元扯嘴一笑,但眼神冰冷。「我大慈大悲?這話倒是新鮮。」
「郎大夫,您這話是啥意思?」張員外忽感不妙。
他冷著臉,沈聲說:「我要真大慈大悲,還會對你使壞嗎?」
「難道那藥丸真是毒?」
「先是咽喉腫脹。」他話一出,張天霸立刻搗著肥頸哀嚎。
「疼死我啦,爹,疼死我啦!」
「接著是胃痙攣。」
張天霸曲著身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腹痛、疝氣、下肢冷麻……」郎士元一一預告張天霸的痛處。
張員外見兒子瞬間臉脹大成紫黑色,渾身是汗,當場跪下求饒。「郎神醫,求你高抬貴手,救救小兒。」
郎士元喝道:「那還不快放人?難不成真要我『大慈大悲』,送你張家一口薄棺!」
「快請吳姑娘出來。」張員外立刻命令。原來自始至終,這姓郎的小子就知道吳家娃兒在這裡,他還以為這小子真為天霸的病症而來,實在是太失算了。
吳憂從內室走出來,看見郎士元,立刻奔上前投入他的懷抱,「士元哥,那姓張的惡人說你在這兒,偏又不讓我見你。」
「我沒事來這兒做什麼?你真傻,竟上了人家的當。」郎士元不顧在外人面前,忘情地抱緊她。
「因為我以為你不答應是因為……」吳憂眼眶一紅。
郎士元無奈地歎息,仔細地端詳她,見她神色無異,寬心許多,但仍不放心地求證。「可有受委屈?」
吳憂搖頭。「他起先說我要吃飯後才讓我見你,後來又說要跟我比喝酒,我若先醉了,就要嫁給他,我才不要呢!結果他比不過我,又叫家丁、丫頭們來跟我比,最後他們全醉糊塗啦,正要跟張惡人比時,他妹子就過來找他啦!」
「咱們回去吧。」郎士元又好氣又好笑,若不是身處敵營,真想好好地罵她一頓、再疼她一回。
「嗯。」吳憂見他仍如以往那般護著她,根本不睬那張家小姐,不安的心定了下來,漾出甜甜的笑。原來謠傳果然只是謠傳,士元哥的心裡沒有別人,就只有她。
「郎大夫,請救小兒。」張員外跪求。
郎士元唇一抿。「過來,我教你。」
他往張天霸的百會穴一拍,張天霸頓時止了疼痛,躺在地上虛弱地喘息。
「今後他會七日一疼,那時你就往他百會穴上一拍,就可止疼了。」
「神醫何不直接救小兒?」
「這是教訓你張家的背信,一年之後,他若惡習已改,我自當醫好他。」
郎士元說完,再次握住吳憂的手,一同離開張府。
「郎大夫,你說有一事要我爹爹或我大哥同意方可,又說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難道不是向我爹爹提親?」張天愛不死心地問個明白。
郎士元回頭冷諷。「我是要你爹跟兄長同意放人,小憂是我心愛之人,我要娶她為妻,這當然關係到我的終身大事,大小姐不要多想了。」
張天愛望著兩人的背影終於明白,從頭到尾,在郎士元的心中,她始終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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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元與吳憂走向張府無人看守的大門。
「守門的人該不會也被張天霸叫去跟你比酒了吧?」
「嗯。」吳憂點頭。
郎士元認命地歎了口氣。「看來我以後想看你醉酒的風情是不可能了。」
他拉開大門,但眼前的景況敦他驚訝地止步。
吳極一馬當先,四周佈滿了吳家的家丁,及敖家、關家的隨從,將張府團團圍住,而下遠處,幾頂華麗的轎子前,吳家女兒們剛步出轎子,正隨著敖敏軒及關家兄弟走向張府。
「大姊,你們怎麼來啦?」郎士元攜吳憂迎向他們。
「咱們擔心你會吃虧啊!」
依郎士元的性子,遇上困難總是自己解決,從沒想過有這麼多人關心他。
「我很好,沒事了。」他胸口一熱,感動地低語。
「不過看來是不用咱們擔心啦!」吳情調侃。「有你這匹土狼出招,那些豬哪是你的對手?」
「不,有家人的感覺真好。」他真心說道。
「客氣啥啊?!」吳情推他一把。「怪。」
「對啊!」吳憂跟著起哄。「士元哥要是沒來,我再跟張惡人比酒,三兩下就能解決他啦,我自己也能脫困,根本用不著你們。」
「小憂……」郎士元緩緩地開口。
「士元哥,啥事?」原來心中擔憂的事只是她多心罷了,吳憂鬆了口氣,沒注意到郎士元神色有異。
「嫁不嫁他,這事兒可以用比酒來決定嗎?」